(北海道吐司麵包13元。三林買,七點四十分,酒店啃兩口,泡酒店咖啡,用咖啡機,打電話,有進來教。不加奶,怕肚子不好。穿舊襯衫。
六號線換2號線,走到站12分鍾,共24站,一小時二十分鍾。浦東機場terminal 1,東方航空
香港,三點到。39港幣機場巴士到酒店。乘地鐵到深水埗,荃灣線。走到上海街,牛紮湯,30,蘿卜絲餅,2隻,7元一隻。)
先碼下關鍵交代。我得去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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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刪了。平常素人一個。
(友鄰素拍了一張,廚師長修了光亮度。素顏,塗了潤唇膏。我喜歡自己普通人的樣子,像穆旦的詩句“我的全部努力,不過完成了普通的生活。”)
(友鄰咖啡小聚。還早一天定了花,但花店開門晚,說好喝完去拿。到了店才想起,鬱金香對Coco不友好。我沒有拿。我戴著齡幾年前贈的Tiffany銀項鏈,去年鄰居Jeff說起,才知道這款是畢加索女兒設計。我很少戴它,因為貴重,齡齡送的。衛衣是二手的,有Paris ,假裝在巴黎的咖啡館。P.S.我先送齡也是它家的項鏈與手鏈。平時可以節儉,但難得送,要“一針見血”,品牌是保證。我送的那款,齡現在還很喜歡,覺得比男朋友送的款好。我又早到幾分鍾,讀卡夫卡。圍巾來自薇薇安,二手。)
從咖啡館回來,繼續寫。離家前,兩分鍾內,速記。仍然漏了“彌敦道,榕樹”。還有,“牛紮湯”還是“牛雜湯”?我上麵碼字時,來不及確認。
老去的過程,也是遺忘加快的過程。我在打擾日常裏的“珍珠”。前日在二手店,看見“Pearl ”小說的分析,企鵝版。我激動了一分鍾。讀者認真讀過我前麵寫的《A Single Tear 》,明白。
今天早七點十七分,廚師長來了視頻,酒店的衛生間。我先打過去,沒有接。他在洗澡。
廚師長是上海的13日早乘飛機去香港,九點多寫,在飛機上。
彼時,我在小A家加個晚班,三個半小時。回到家,沒有見他更新消息。
他說原本六點半想打電話給我,怕吵醒我。我前日說了,老讀者知道你對我生日的態度,失望了。美國的阿姐問過我,我批評廚師長,他會不會生氣。不會。廚師長的優點也是缺點,不像有的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他是沒有心機的,哪怕自我辯護。我說他段位太低級。如果我生氣,很不劃算,與不是一個段位思考方法的人生氣,沒有意思。與網絡裏合不來的人交流,沒有意思不一樣。後者純粹浪費時間,前者嗎?我的學校不關,校長室的窗玻璃還得擦亮。
廚師長追問,老讀者裏沒有表樣我的。哈哈哈,你已經在辦公室立壁角,還求表揚。
那麽,換個場景,港澳行。
這個明媚太陽的周日,此時此刻,12:51分,電台裏放送的是“芬蘭頌”。五年前,疫情爆發後,我對自己的要求,不能因為疫情,用無聊的事打發時間。那兩年我還工作,在愛爾蘭來的醫生家庭。我的業餘時間,除了寫博,奠定兩個新的愛好,聽古典音樂台和讀英文詩。我當時想,這樣等疫情結束,我比那些在疫情裏追國產劇的不是進步了嗎?在那時,我愛上了“芬蘭頌”,它給我一種力量,悲情裏升華的力量。
我從咖啡館繞去花店,告別友鄰,經過小公園,回家剛過十點。廚師長傳來了香港的第一組照片。見第一張尖沙咀的。我暗笑,有點網紅打卡的意思了。
這次他回上海,平時微信不發照片的他,發了三張,被我禁了。因為那三張不是他的原創,他不知在網上哪裏轉的,隻是心裏悶亂發。他的意思是給媽看看,要感覺生活日常的美好。
我卻是認真,上綱上線。他學國內的風氣倒很快。比如一張是遠景有山的窗台,放兩杯卡布奇諾和籮筐的幾隻可頌。你根本不在現場,有什麽意義。我之前不知道,國內真有這樣,作假在旅遊,微信裏發之前,還找專門的,付錢,更改微信的地址。廚師長的一個上海朋友就這麽做,說在加拿大,還有多倫多地鐵照片為證。可惜廚師長說,“兄弟,地鐵是德國的,德文。”車廂顏色也不對嘛?多倫多地鐵的座椅是紅色。
他發的另一張是張愛玲的金句。不知出自哪裏,我都記不得。大意好像父母不能提供很好的環境或沒有能力,不如不生孩子。天!我真是一驚,你剛做舅公,發這種萬一被人誤會呢?就像我寫博客,被人以為另有所指一樣了。我說你連張愛玲一本書都沒有讀過,不知道她的成長經曆。亂發什麽。
第三張也是景色,一簇月季或玫瑰,花影附牆。我留言很不客氣。我說你這種“早上好”的照片是混老人群微信的做法(我記得在姚順博客裏讀到,我沒有什麽群),等等。我說你這樣發,你之前得到朋友點讚的黑白照片會被誤會是網上拿來的。他才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我從廚師長出浴之後的幾分鍾視頻得知他抵達香港,機場買了八達通。(在多倫多他做攻略及其認真,一個視頻反複看,還要我確認。他當年讀書如此認真,早做碼工了。)乘最便宜的大巴到了尖沙咀酒店。入住之後,他乘地鐵到深水埗,因油管上說深水埗的市井味足。
他從深水埗一直走,到上海街。這是舊地重遊,2016年七月我們去過,但那是我一帶一路。這次是他做背包客。
廚師長港澳行帶著兩隻“North Face”背包,一隻是三年前他買的,一隻是去年齡齡送他的生日禮物,上麵繡有“2025”,齡的校名等,他的“護身符”了。
在上海街,他吃了一碗牛雜湯,兩隻蘿卜餅。他想念上海街海南雞飯與蒸魚頭的晚餐整整九年,魚頭都成化石了。可是偏偏哦,他不吃魚頭了,一碗牛雜湯居然是上海郊縣去的人開的,十幾年了。他聽出了口音,但他分辨不出是上海哪個郊縣。我在場就好了。上海郊縣,崇明人口音最重,好玩。每句都有“蟹”(讀音“哈”)。他點東西總是強調自己有多秀氣,大碗牛雜湯50港幣,小的30,他吃不了大的,吃小的。
他從上海街,一直步行,經過彌敦道,看見“柳樹”。我指出,是“榕樹”。我們一家三個,不是走過嗎?所以,我要記錄,填補他的空白處。他說香港印度人很多。我說當然。英國殖民印度早,印度人被再送到南非、加勒比海地區。
他評價酒店服務好,一個電話,服務員進來教他如何使用咖啡機。此時,他喝著咖啡,說,好喝。舉起麵包,啃一口,三林買的,北海道麵包,蠻好吃,13元一隻。去年他就說,三林的麵包比市中心便宜,他每次進市中心,帶一隻麵包,如春遊。可沒有想到,還背“北海道”到尖沙咀。
我說,要去喝咖啡了。他說再出去走走,買水果吃。他離不開水果。深水埗的水果便宜,他不能背著步行。
等我走回家,走不出戴洛維夫人買花買出一本書的厚度。廚師長的照片傳來了。尖沙咀碼頭,天星小輪。不知是不是同一艘,尾翼拉出維多利亞港海水的漣漪。他也沒有在春風沉醉的夜遙想那年的未央?
1993年,我畢業於師大前,發表在校報上一篇小文,題目是《海水正藍》。
又,四月一日是我“生日”。
愚婆也。
我偏愛女生多些,好看的男生,我絕不另眼相看。實習的時候,初二男生圍著我轉,說要保護老師。哈哈哈
後來一個男生工作後還想約我。真的很英俊,明星樣貌。我不敢。上班後也有高中生約我,男學生膽子夠大。
我關心年長我的“差生”,這不是提供我終身為師的良好機會…家裏講台都不用設。
我們還在挈婦將雛鬢有絲,慢慢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