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變的生日祝福

幾天來因忙於整理回國的行裝，家裏別的事我都疏於打理了。今天當我最後一次檢查行李時，忽然聽到從兒子房間裏傳來的聲音，仔細一聽，原來是他和他的博士導師又在討論他們的論文寫作進展情況。透過兒子平和清晰的聲音，我仿佛看到了一個自信而睿智的青年，就坐在我的麵前款款而談。
 
過兩天就是兒子的生日了，可是那時我已遠在萬裏之遙的中國，無法親自祝兒子生日快樂，因此心裏總覺得該寫點什麽，當成一份祝福，也以此懷念過去多年那些難忘美好的親子時光。
 
兒子，小時候你過生日，因為那時生活尚不安定，媽媽往往隻能邀請你的小夥伴，來家裏簡單地吃吃蛋糕，玩玩遊戲。懂事的你從來沒要求過什麽，每次我看到你開開心心地做遊戲、拆禮物、讀小朋友和妹妹做的生日卡片（有些你一直保留至今），我的內心也充滿了一個做母親的幸福和滿足感。是的，家，不需豪華；禮物，不必貴重。隻要家人在一起，哪怕隻有父母簡單的一句“生日快樂”、一個小小的生日蛋糕，對孩子來說，卻意味著許多，比如愛，比如家。
 
兒子，隨著你一天天長大，你留給媽媽在慢慢長夜裏回憶的東西也越來越多了。你走過了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經曆了少年時的勤奮和迷茫，慢慢成長為一個成熟有誌的青年。還記得你十八歲生日的那年，為了慶祝你高中畢業和考上理想大學，我應你的請求特地“豪氣”一回，在你生日那天邀請了你的好友們，一起去玩充滿挑戰的野外遊戲，回來後又去娛樂廳和餐館快樂地玩耍和吃喝了一回。你和朋友們在野外照的那張充滿男子漢氣概的照片，被你放在了自己的臉書（Facebook）上作頭像，久久都不肯撤換下來。也許，你是想記住中學難忘的時光和那份特別的成人生日禮物吧。
 
兒子，在你上大學期間，你的生日因為你或在校讀書或在辛苦打工中，所以基本上你大學五年都是自己在家外麵過的生日。作為母親，對此我滿懷愧疚，也許，孩子們長大了，過生日的形式也要跟著變了，但媽媽對你的生日祝福則永遠不變，雖然我也明白你內心其實特別眷戀這個家，也喜歡在家裏過生日，享受家庭的溫暖。
 
於是，兒子，在你大學畢業工作後的這幾年裏，每逢你生日，我都提議你邀請你的朋友、同學和同事來家裏慶祝。我知道並非書呆子的你有一大幫各族裔的知朋好友。沒想到，幾年下來，我自己也跟你的朋友逐漸熟悉了，並且跟他們還很聊得來。而就在幾天前，你的新朋舊友又一次來到家裏，為你舉辦生日聚會，而且全程都由你和他們來張羅一切，我這個“老人家”隻負責“打打下手”而已。這是一群聰明、勤奮、好學的年輕人，你們朝氣蓬勃、前程似錦，有著美好的未來，我深以為傲。
 
兒子，在你的身上，有一種真誠、善良、寬容和理智的特質，就如同陳年紅酒一樣，那是經曆了長時間的釀造才形成的醇厚與甘甜。多年來，你陪著媽媽一起成長和成熟，因為有你，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時間已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了，在這篇小文的寫作進入尾聲時，兒子和他導師的談話也愉快地結束了。多倫多傍晚的陽光依然燦爛，有風的日子飄逸輕鬆，下雨的時候浪漫清新，而兒子你的生日，則象那鮮花盛開般耀眼亮麗。
 
兒子，生日快樂，學習進步！祝你笑容時刻飛揚，也願我的祝福，象一縷燦爛的陽光，在你的眼裏流淌，又如一朵永不褪色的花兒，緊握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