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的故事（江湖版）

饅頭的故事（江湖版）

   ----情節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為巧合-----

剛剛邁出草原邊際那一刻，聞格大俠便感受到森林吹來的硬風。他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腰間的酒壺，但旋即挪開了。此時就靠酒來解風，江湖人一定笑話。

森林隻有眼前這條路，它是單向的，你不能回頭。這是江湖鐵律，不可違反，除非你不是江湖人。

江湖人都知道這條道通向哪裏，路雖一條，但結局卻又不同。傳奇故事很多，其中就有一個很呆的霸王在這裏演繹過浪漫。呆霸王消失在這條路上，沒人知道他現在在哪，但都很確定他隻進未出。呆霸王的浪漫都記錄在詩中，好幾年了，一群俠女仍然睹字落淚。 

還有一位大俠也消失在這裏，他是江上一郎。他的消失和呆霸王不同。江上一郎消失得很確切很清晰。已被證實的消息說，江上一郎在路邊一個茶館喝茶的時候，犯了江湖品茶不可回頭的鐵律，他回頭看了幾次，然後就消失了。據說江上一郎為此事辯解過，說：我隻是聽見身後有異動的聲響，本能地察看了幾次，我何曾回首，幾曾回首？ 

江湖的判罰過程是不聽辯解的，江湖從來沒有律師，也沒有大法官。

聞格大俠知道呆霸王和江上一郎的故事。昨天他在草原的時候就認真規範了此次行動的紀律。一不留詩，二不回首。

一處炊煙在不遠處升起，聞格大俠望過去，嗯，那應該就是茶軒的所在。風煙如此嫋嫋，茶香應該幽幽。果然，江湖傳說從不虛假。

聞格大俠興奮起來，剛才感受的硬風似乎溫柔了許多。他想起師傅的話：刀山最硬的懸崖上長滿了溫柔的花。 但他沒能理解這句話，他師傅指的是劍花。

就在這時，前麵出現兩個亭子，隔著路對立。兩個亭子都很簡樸，一個方桌，四條長凳。麵對大路的凳子上都坐著一個人，發型相似，隻是發色不同。路左邊亭子裏那人手裏正拿著二胡演奏，那曲子沒有旋律，但顫人心扉。桌子上放著一把彎刀， 彎刀的刀刃正對著大路。 

右邊亭子裏手裏沒有器具，但桌子上放著一隻劍。那人赤著上身，露著黑黑的肌肉，坐在凳子上起舞。那舞蹈沒有姿態，卻晃人眼簾。

聞格大俠從兩個亭子走過去的時候心裏是淡定的，江湖上典型的那種眼中無物的樣子。不過他還是用餘光撇了一下亭子上的匾額，左邊是：二胡一刀，右邊是：一劍無痕。 

聞格大俠心裏笑，哈，原來這麽回事，以前以為是兩個胡子合用一把刀，一劍刺傷找不到一處痕。嗯，江湖上很多事情看來隻是自己嚇唬自己。
 
炊煙越來越近，聞格大俠已經沒了剛進森林時的緊張。一種奇妙的香味飄過來，聞格大俠不禁深吸了幾下。 

不是茶香！聞格大俠為闖茶軒準備了一年時間。一年裏，各種茶他都認真品過，各類茶具也用過，各種茶道也嚐試過。但都不是這個味道。 

聞格大俠不免心虛起來，百密一疏，哪種茶我漏掉了？

不能回頭了，江上一郎回首的遭遇就是例子。找地方藏起來？也不好，不能讓俠女哭霸王的事情重演。這個時候，隻能硬著頭皮一條道上走下去。 

走過一個山坡就看到那個房子。茶軒？這就是江湖傳說中的茶軒？

聞格大俠停了一下，理了一下邏輯，不會是茶軒。如果是，我嚐過的那些茶不會沒有一個人喝，我不信江湖茶軒隻賣這一種我沒喝過的茶！

確定的思維給聞格大俠壯了膽，他想，也許和剛才那個“二胡一刀”“一劍無痕”是相同的格調，那就是一個表演，和店小二反手倒茶的雜耍沒啥兩樣。

聞格大俠走近一看，那房子建在路中間，你想走過去，必須得選左或選右。右邊有個報亭，裏麵擺著很多發黃小報，旁邊還有個人拿著古紙包的食物高聲叫賣： Boules de noix！

左邊有個長亭，擺著一條像是哈尼族長街宴的桌子，有半裏長。 聞格大俠望過去，雖然不很清晰，但見不少美女在那裏翹首以盼。

聞格大俠想：情動美姬者，必有超常之功德！於是左轉走向那長亭。

早就沒位置了，座位都被美女占了。聞格大俠不想就這樣稀裏糊塗離開，至少要知道這些人在這裏搞什麽。 桌子上沒碗沒杯沒茶壺，我看你到底怎麽玩。 

呆戰著也不行，這樣別人會注意你。聞格大俠看見路邊有頭驢在那裏吃草，就走過去想以此掩飾尷尬。

腦後一聲斷喝：幹什麽動我的驢？！

聞格大俠弱弱地辯解： 想請老驢喝杯茶。

“喝茶？，哈哈哈哈，這裏哪裏有茶？” 一個麵龐紅潤的漢子從房子裏走出來。 

聞格大俠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那些美女們沸騰起來，尖叫：“饅頭來了，饅頭來了，老為的饅頭來了！”

看著紅臉漢子笑著給美女們發饅頭的場麵，聞格大俠心裏不敢相信： 老為？ 這就是傳說中的老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