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湖山
龍湖山水
核桃小丸子確實很精。李總理剛號召全國人民擺地攤，她就上個擺地攤的帖子。緊跟形勢，政治功力了得！
31年前的日子沒忘。但現在想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覺沉重。當年的這天晚上，我和某位同學騎車想去木樨地，在路上被人大的一位女老師攔下來。那位老師30來歲，攔下我們後，還要求我們幫她攔人。 中間她對我們說：老公在外地，家裏隻有女兒一人在家。
我的這位同學後來在體製內當了官，前段時間因疫情的事同我割袍斷義，微信互黑。我回他的最後一句話是：你現在比我們當初恨的那些人更可恨。如果我們這代人都和你一樣，我為我們這代人感到羞恥。
今天聽了那個錄音，覺得說得不錯。既然黨國還有點錢，就讓加速帝繼續撒吧。等到沒錢，看他怎麽兌現給世衛承諾的那個20億。
於是想起龍叔一段缺錢的日子。那年龍叔剛帶著老婆孩子移民國外，痛快地玩了幾周，然後就有了坐吃山空的憂慮。好工作不好找，差工作又不願做，不好不差的工作還沒經驗。琢磨幾天沒頭緒，隻好找一個朋友喝酒吐苦悶。
朋友在國內發了點小財，底子豐一些。 至少人家全款買了個房，不用交房租。不過，此君進取心強，不願這樣沉淪。看我那麽想脫貧致富，於是說：要不我們搞個公司，從國內進點貨過來？
“好呀！”我覺得有貨就會有錢。
進啥呢？ 我沒主意。朋友說：在國內的時候，曾經給一個巴西的朋友發過一集裝箱鍍銀器（燭台，首飾盒等等）。先進一些這個，東西體積不大，擱車庫就行。如果銷量好，就幹大的。
注冊公司很順利，貨一個月後也到了。由於是關係戶，不需先付款。我倆一起弄海關手續，一起用車子把貨拉到他家的車庫。當晚，我們開懷暢飲，憧憬未來。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帶著樣品到各個首飾店或小商店推銷。一點都不順利，隻有一兩家答應留下樣品，看有沒有顧客有需求。
後來我們覺得要直接接觸客戶。當時沒有Ebay，也沒Amazon平台，接觸客戶的唯一途徑就是Flea market.也就是核桃小丸子說的地攤。
很簡單，帶上一個簡易桌子，交上20刀，然後就把東西擺出來。由於英語不地道，加上害羞，不敢高聲吆喝。隻能對著過來的人微笑，心裏求他們買幾個。 後來我們還買了些蠟燭，插在鍍銀燭台上弄氣氛，可銷售量一直上不去。
道理很簡單。來這市場的人多數是窮人。能有幾個想買燭台回家搞燭光晚餐？另外，首飾都沒有，買個首飾盒回家裝硬幣？
尋找富人？這個想法立刻被否。富人要買也要買個純銀的，弄個鍍銀的不是給自己掉價嗎。
朋友比我有生意頭腦，立刻改進日雜百貨。他給國內朋友說：發一些小件東西過來，越便宜越好。什麽手機套呀，拖鞋呀，襪子手套呀，鑰匙鏈等等。
東西一到，立刻殺到Flea market擺在卓上，你猜怎麽著，買貨的居然排隊。 雖然都是小票子和鋼鏰，但數錢數到手軟的感覺算是經曆過了。
更有意思的是，居然有個分銷商找過來，說讓我們到中國給他進貨。
幾個月後我找到了合適工作，朋友的生意規模也突飛猛進起來，租了一個warehouse做庫存，還雇了好幾個人出貨進貨。
我離開那個地方的時候，曾到那個warehouse看了看，倉庫的一角，緊鄰朋友辦公室的地方放著十幾個紙箱子，那是當初沒賣出去的鍍銀器。我笑：怎麽，你還留著這東西等漲價呀？
朋友笑：哪裏哪裏，這東西不能丟，留著用來教育員工，創業艱難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