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之旅 （16）人在樹上大象在樹下

非洲之旅 （16）人在樹上大象在樹下
快樂玉子

2017年8月18日星期四下午

下午三點半是樹頂旅館的英式午茶時間。 自製的小餅，肯尼亞紅茶。茶沒有農藥，放心地喝。不同類型的茶都嚐了嚐，藍莓果茶味道最好。
“你覺得哪個項目好？”我請教Stephen。
下午旅館組織兩個活動，步行逛公園或坐吉普車公園兜風，二者隻能選一。
“坐了一上午車，還是漫步走走吧？”Stephen建議，“遊人不允許自行離開旅館外出散步。
聽Stephen的不會錯。買了徒步逛公園的票，每人十元美金。
樹頂旅館的導遊阿瑪斯來了，還帶著槍。他也算是旅館老人了，在此工作了十幾年。
阿瑪斯帶我們走近叢林。邊走邊聽他講故事。
阿布戴爾國家公園(Aberdare National Park)建於1950年。公園位於阿布戴爾山脈的一段盆地，我們腳下的土地海拔2072米。公園有山有水有瀑布，當然步行走不到那麽遠。
公園內樹木鬱鬱蔥蔥。從前沒有公路，連女王想看風景也隻能在林中徒步。
指著樹幹上吊著的野牛頭骨，阿瑪斯講起他的曆險故事。
“一天他正在附近巡邏。突然發現十來米外站著一頭大母獅子。那時旅館附近沒有電網柵欄。動物來來往往無拘無束。他提心吊膽以為獅子會進攻他，結果，獅子繞過了他，吃掉了樹旁的一頭野牛。動物一般不輕易襲擊人類。”
想到獅子在他身旁廝咬野牛的恐怖場麵，空氣裏似乎飄來血腥氣味。
“看，這是雄性羚羊頭骨。” 阿瑪斯告訴我們，動物很聰明，它們一般不吃雌性動物，懷孕的動物更不會碰。他們也明白，保護雌性動物才能維護自己天長日久的生存。
 “怎麽感覺動物比人類更有長遠規劃的眼光？”我開玩笑說。
阿瑪斯笑了笑說，“動物比我們想象的聰明。為維護生態環境平衡，人類該努力保護它們。”他告訴我們，收取的遊人門票是資助非洲的動物保護組織的。看起來非洲人越來越重視愛護自己的家園。
阿瑪斯領我們走近一片大樹前。“這樹的葉子可以治療前列腺癌。”
能夠治療癌症的神奇葉子？！大家湧上前細看。
路過一棵結綠果子的樹。叫個什麽Africa，名字太長記不住了。阿瑪斯說，樹的果子可以做調料，葉子能治療牙痛和口腔潰瘍。傳統的非洲人靠這些奇奇怪怪的樹和草治療病痛。
阿瑪斯采了幾片嫩葉讓我們嚐嚐。
放在嘴裏嚼碎了，又辣又澀。
“想不想爬坡？”
“想！”
阿瑪斯帶我們爬一個小坡。樹叢中看見幾隻野狗和羚羊。
“遠處那座白色的山就是非洲第二高峰肯尼亞山。”
赤道上的雪山！值得紀念的地方，與導遊阿瑪斯和肯尼亞山一起合了個影。
有人爬不動了。阿瑪斯讓大家停下等候。
先生看著阿瑪斯的槍問，“可以打嗎？”
“能啊，一百美金一發子彈。”
“哇，太貴太貴。”
說說笑笑間太陽已漸漸下山。
近處，綠樹叢中的一片樹屋。幾隻羚羊在塘邊漫步。遠方，山脈樹林，傘一般突兀在蒼茫大地的合歡花樹。草原上的黃昏醉人的美。
“我們在附近走一會行嗎？”實在舍不下如此美好的景色。
“不行！我的職責就是安全帶你們出來平安送你們回去。“他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一點餘地。
的確，非洲的夜來得特別快。太陽一落山，夜暮隨之降臨，當大地被黑夜籠罩時，野生動物園的一切充滿了不可知。
動物們陸陸續續地來到水塘邊飲水。
自助晚餐吃得心不在焉，掛記著外麵的動物，又有誰來造訪了呢？
吃完晚飯趕緊上到三樓大陽台。旅館在水塘邊安了照明燈，居高臨下，景色一目了然。
原想在陽台上多呆一會，無奈天氣太冷風也大。八月的天啊，我穿厚絨衫還被凍得不行。今天是非洲之行最冷的一晚，恐怕二十度都不到。老老實實回房間呆著吧。
大象越來越多。看來它們屬於不同家族。每一群占著自己的地盤互不打擾。偶爾有誰越了界，領頭的大象就會出麵驅趕。
“你看，那兩個家夥像是要打架。”先生目不轉睛盯著象群。
兩隻大象氣勢洶洶地對視著，嘴裏發出呼哧呼哧地憤怒。它們各自緊守著自己的領地，寸土不讓。草原上的大象與動物園的象完全不同，野性生存環境陶冶出的精神抖擻血氣方剛。
“快看，要打起來了。上啊，從邊上穿過去。”先生在一旁助威呐喊。
“要不你下去幫它們一起打吧？！”我笑他。
“我想看看誰會鬥贏。”男人骨子裏的好鬥心。
大象才不傻哩，不到萬不得已它們決不會開戰。它們知道無論誰是勝者，格鬥的雙方都會受傷。
不知道什麽時候先生打開了窗，他隻顧照相方便。
“你把蚊子放進來了。”
“天氣冷，沒有蚊子的。我想請猴子進來。”他戲言。
沒有迎到猴子卻招來一大群小飛蟲，牆上房頂上黑壓壓一層。
“小飛蟲不咬人。” 先生說。
“不咬人也煩人。耳邊嗡翁叫不停，怎麽睡覺！？”我拿著毛巾爬上爬下一通猛打。總算大戰告捷。
先生的眼睛掉在象群裏了，又是照相又是錄像。難得他如此興致高漲，讓他忙去吧，我優哉遊哉坐著看風景。
房間沒有電視，窗外就是活生生的“動物世界”節目。今晚主題是大象。
大象一群群前來。有三三兩兩的小家庭，也有拖家帶口的大家族。
有一隻大象走路一瘸一拐，腿受過傷了。
大象是群居的動物，每個象群都少不了小象。據說象媽媽孕期長達二十幾個月，得個孩子太不容易。父母們小心翼翼地照看自己的孩兒。
象爸爸象媽媽時時刻刻把小象護在身邊。小象憨態可掬，乖巧地依偎在父母身旁。
你看那隻小小象，躲在大象肚子下幹嘛？
象媽媽小心啊別踩著孩子！
原來小象正在喝奶。象媽媽的乳房長在前腿附近，第一次看到小象用鼻子吸奶。小鼻子一甩正好勾住媽媽的乳房。
也許那隻小象才出生不久，喝飽了奶，嬌憨地在媽媽身旁蹭來蹭去。小可愛的，真想抱抱它。
我們運氣真好，今晚來了四十多隻大象。旅館工作人員說，好久沒有這麽熱鬧了。
大象太多嚇跑了其它動物，一晚上沒聽到報信鈴聲。除了一條非洲野狗，幾隻羚羊。沒有其它動物來訪。
夜深人靜，為了看動物方便我們沒有拉窗簾。外麵的燈光很亮，似睡非睡地躺著。一有動靜，先生就起床到窗前看看，隨手拍上幾張照片，
大象就在窗下。呼哧呼哧，大象們又鬥起來了。“吖吖”，小象的聲音像個嬰兒。象也會唱歌？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小象的叫聲。
我們在樹上它們在樹下就像一家人。很享受與大象相近相親的感覺。
鳥兒開始唱歌，天方出現了魚肚白。
“大象走了嗎？”先生張開眼睛的第一句話。
“不多了，還剩幾隻。”
大象回歸樹林，我們也該起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