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後的女孩們（2）---莫子露（二）心髒手術

 

       子露出生沒多久，莫盛德出獄了。因為經濟犯罪被查的莫盛德自然也被酒廠開除，還好並未連累到自己的妻子和小姨子的工作。莫盛德本就是腦子活絡，人脈寬廣的人，正好又適逢改革開放的浪潮，既然事業單位已經容不下他，他正好和一幫朋友下海經商了。經過兩三年的打拚，莫盛德已經積攢起一筆小小的財富，家中以屬小康之家。買了一套小小的一室一廳的公寓，還配上了最時髦的家具，日本進口的彩電和一整套的音響。和妻子大姐家的經濟狀況相比，早已超過一大截，甚至在妻子家族中也算數一數二的有錢。就在子露三歲的時候，子露外公因為肝癌導致的大出血不幸過世。子露外公身前在家一言九鼎，家裏又都是女眷，自然外公的話和態度就是聖旨。子露外公身前最喜歡大女婿，雖然沒有不喜歡莫盛德，但是總對他有些嫌隙。而子露外公過世之後，莫盛德忽然有一種在妻子家族裏揚眉吐氣的感覺，加之自己年長於妻子的姐夫不少，而且賺錢能力遠遠超過他，所以經常在家族周末的飯局中嗆聲妻子的姐夫大姐。妻子的大姐是個要強而且愛麵子的女子，在對待丈夫的時候往往有一種頤指氣使的態度。莫盛德也喜歡就此挑撥夫妻二人，開玩笑，看笑話。不過這都是後話了，因為莫盛德並非真正的惡意，而且兩姐妹的情誼還是不錯，子露母親一直很感恩姐夫，再加之大姐夫本是個在這種小事情木納的人，所以兩家的關係並沒有惡化。隻是莫盛德的這種習慣在今後的歲月裏被子露慢慢的學到了，反而成為子露後來人生牽絆的障礙。

        從子露出生，每周周末都要回外公外婆共聚天倫，即使外公過世這個習慣家裏人也依舊保持。子露有一個表姐，就是子露母親大姐的獨生女兒，大子露兩歲半。不過這個表姐更像一個小男孩，永遠精力旺盛，一到外婆家就帶著子露到院子裏跑來跑去，或者在廚房冰箱裏偷東西吃，再不然夥同子露騙大人買零食吃。子露很喜歡這個表姐，總是跟在她後麵。可是跟著表姐玩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常常走了跑一下下，子露就氣喘噓噓，她很難跟上表姐的腳步，而表姐帶她玩也常常嫌棄她跑太慢。一開始大家都覺得正常，畢竟子露要小一些，等子露到了四歲的時候，大姨夫看子露每次稍稍跑步都會喘氣很久，醫生的直覺告訴他，子露或許心髒有些問題。子露母親和莫盛德便帶子露去專科檢查，發現子露有先天性的心髒瓣膜功能不全，必須做開胸手術，人工修複。還好子露年齡很小，並不知道她即將麵對人生的大挑戰。等子露五歲的時候，終於可以去完成這個手術了，開胸，全麻，血液體外循環。雖然手術很成功，不過在子露的胸口留下了一條又粗又長的傷疤，就是兩條豬兒蟲蠕動著，即使在子露成年之後這個疤依舊清晰可見。而這個手術或許對子露小小的心靈也留下了陰影。

         子露在做完心髒手術的恢複非常良好，很快就可以接著跟表姐玩。可家人的過度保護，卻讓表姐非常的苦惱。兩姐妹總有共同喜歡的板凳，玩具，表姐也隻是小孩，隻知道玩自己的，大人就要強迫表姐分享，表姐受了委屈，自然也就開始常常欺負這個柔弱的表妹。不過表姐真心愛自己的表妹，因為這是她唯一的妹妹。後來有一次，表姐帶子露出去玩，可是表姐走迷路了，到了天黑兩個小孩也找不到回家的路，等了很久大人們才找她們。莫盛德氣的暴跳如雷，回到外婆家就對子露一頓暴打。反而罪魁禍首的表姐，卻因為大姨夫舍不得打，罰站就過去了。這件事在這兩個小孩心裏都留下的深深的記憶，直到他們成人，這段記憶也沒有被磨去。子露和表姐的學前生活就這樣相依相伴，打打鬧鬧，哭哭啼啼的過去了。到了子露上小學，她人生的煩惱才真正的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