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後的女孩們（1）---莫子露（一）子露的出生

       在一個陰霾密布的90年冬天，蓉市最大婦產科的病房外，一對年輕夫婦和一位中年婦女正在產房外焦急等待。年輕的妻子一邊極力控製自己的焦慮，一邊安撫著旁邊的中年婦女。年輕的男子在旁放空腦袋抽煙。聞到煙味的妻子非常不滿，嗬斥男子兩句，男子隻能灰溜溜的離開，找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蹲著繼續抽煙。 終於醫生出來了，對年輕女子和中年婦女說：“母子平安，是個女兒。”兩位女士終於放心下來，醫生繼續說“叫孩子的父親早點回來，這樣你們給小孩上戶口才方便。”年輕女子點點頭，附和著“孩子他爸出差了，現在隻有我們可以照顧她，我們一定盡快盡快叫孩子父親回來辦戶口。”接著她們就陪著產婦和孩子進了病房。這個剛出生的女孩，小小一隻，5斤多一點，不哭鬧。額頭和眉頭都皺的緊緊巴巴的。不過大人們都很開心，特別是產婦，看著這個可愛的女嬰，眼角悄悄的留下了淚水。這個孩子給了她多少生活的希望，特別在這樣的時期上。年輕的男子也抽完煙，回來病房看著孩子也開心的安慰道：“你好好的休息，我這就去給莫哥電話，讓他知道你們母子平安。”產婦滿含感激的說：“謝謝姐夫。”男人愉快的走向郵局，心裏想著終於可以回家見自己的寶貝女兒了，隨即走到郵局，向監獄撥通電話，告訴妹夫，他的妻女母子平安。

    子露的外婆過了擔心和歡樂的情緒，忽然想到她的這個二女婿，有點小小的抱怨：‘’這個小莫早不出差，玩不出差，老二都要生了，怎麽要出差半年嘛，你看現在好了，老二生了，這個當爸爸的不在，真不像話。‘’產婦的姐姐寬慰著，‘’莫哥工作忙，我們幫著沒問題，熙兒我已經送她爺爺奶奶那了，別擔心了，而且莫哥很快就要回來了。‘’說道這裏，子露的外婆總算安心一點，對大女兒說：“你要多回來幫忙，你妹妹剛生，你爸又是肝癌，還不知道有多少年，希望能撐到老三結婚吧。”大女兒不接母親的話，因為知道她在自己母親麵前，母親說什麽都是對了，她要做的就是做好大姐的角色為母親分擔憂愁。

    子露的母親此時聽著母親和姐姐的話，因為精疲力竭也沒力氣在說什麽，隻是想著她和莫盛德的相遇。那還是五年前，子露的母親剛剛大專畢業，被分配到酒廠的會計室工作， 莫盛德就是她的上司。莫盛德大她11歲，說話幽默卻不失穩重，是會計總監，總是懂很多子露母親不知道的東西，並且也願意教她東西。子露母親漸漸的對這個博學耐心又幽默的上司有一種亦師亦友的感覺，甚至這個大她11歲的男人能給她一種和父親一樣安全的感覺。不過對於莫盛德的私生活，子露母親就隻知道她有一個剛上初中的兒子和一位卻久病臥床的妻子。就在子露母親工作剛滿一年的時候，莫盛德一個星期沒來上班，等他上班時，人明顯瘦了一圈，原來莫盛德的妻子病逝。看著莫盛德憔悴，子露母親不由難過起來。她盡可能的在工作之外對莫盛德好，讓他開心。慢慢的莫盛德也走出了喪妻的陰影，重新審視這個出現在他生活中的年輕女孩。就這樣子露母親和這個大她11歲的男人戀愛了。可是當子露母親把這件事情告訴家裏人的時候，無論是父親，母親還是大姐都一致反對她未來嫁一個二婚還帶著拖油瓶的男人。隻有她的姐夫對她說：‘隨你自己的心吧，如果你真的想要嫁給莫盛德，隻要想清楚後果，你覺得你可以接受，就不用擔心家裏。我跟爸說。’子露知道，家裏的事情隻要父親同意，媽和姐姐就不會講什麽了。不過父親的個性一直都是固執，古怪，特別是在診斷出肝癌後，更是生人勿進。不過還好，父親一直很聽這個做醫生的姐夫的話，除了姐夫職業是醫生，也是因為他是家裏唯一的大學生，就連莫盛德也隻是大專生。想到這裏子露母親還是不免隱隱擔心姐夫是否可以說服父親。

       終於在姐夫的勸說下，子露的外公外婆同意見莫盛德一麵。見麵的那日，莫盛德並沒有帶自己的兒子，開著一輛白色長安麵包車到了子露外公外婆家門外。那個年代的蓉市，能夠開一輛麵包車也算是一件拉風的事情。莫盛德的拜訪，讓子露外公外婆稍是放心，因為看得出莫盛德是真心喜歡子露母親，而且也算是個上進的孩子。雖然年齡大點，有個兒子，不過莫盛德也表示了，兒子就交給孩子同在蓉市的奶奶撫養，自己會常常探望。也不會讓子露母親去當後媽，而且孩子也對自己過世母親有懷念，不願這兩個人彼此為難。對莫盛德這樣真心實意的計劃和安排，子露外公外婆還算滿意。臨到吃飯時間，莫盛德主動請纓為大家做飯，莫盛德的一手好廚藝更是贏得了子露外婆，姐妹們的喜歡。就連子露外公也覺得這頓飯很好吃。 就這樣莫盛德經常拜訪子露外公外婆家，不是做做飯，就是開著車帶未來老婆，嶽父嶽母和子露母親的三妹四處玩玩，當然也時時討好這個未來小姨子，帶點小東西，甚至幫忙介紹了一個酒廠內部工作給子露未來三姨。兩年過去，莫盛德和子露母親也終於成婚。然後好景不長，就在結婚不到半年，莫盛德因為在酒廠被查出經濟犯罪被判刑半年。 而那時子露母親剛剛懷著子露三個月。這個年輕少婦的新婚之喜一下被突如其來的打擊擊碎，同時也因為擔心憂慮，得了感冒。剛三個月的身孕就感冒，這個胎兒本就是危險，可是子露母親不願意打掉這個孩子，不願意在此時再給莫盛德帶來難過的消息，更不願意讓父母擔心，讓妹妹嘲笑。 此時唯一能商量的對象隻有姐姐了。可是姐姐也是六神無主，還好姐夫是比較理智了，在為子露母親分析的利弊之後，姐夫出了一招‘瞞’。不要讓父母知道這件事情，更不能讓大嘴巴的老三知道。所有最後三人保持口徑一致：‘莫盛德出差公幹，因為事情緊急，而且隻能他去’。這件事也就成了子露母親，和姐姐，姐夫的三人的秘密了。也因為姐夫的幫助，子露母親在之後的人生中總是感激姐夫當年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