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名盡處

閑無事,在“敵樓”,我亮一亮琴音。
正文

被人罵,還挺高興?

(2016-06-11 17:50:08) 下一個

  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帶著全家人行駛在回家的路上。剛下海灣大橋就開始準備從80號換到580號。那段公路大概有六條線,出口一個接一個,弄不好就會開過了。換到了最右邊的線,不對,那是去Grand Ave 的。換回到左邊,過了Grand Ave 出口後,覺得應當回到右邊了,馬上換了 回去。誒,不對,好像還沒到,換回左線。幾秒鍾之後,看清楚了路牌,下一個出口就是580,又馬上換回到了右線。心裏剛踏實不到千分之一秒,一輛大概是1969年,白色,敞篷的MG從左邊鳴長笛呼嘯而過。車上兩名金發“玉女”婷婷玉坐,兩個人的右玉臂伸向天空,中指指天。飄逸的金發,配上紅,藍絲巾,再配上那輛白色的MG,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太美了。她們那樣招搖過市,也應當是理所當然。她們超過了我後放下了玉臂,停止了鳴笛。

  第二天班兒上吃午飯的時候,大家都問我為什麽沒聞到中國飯味。我說昨天出去玩兒了,沒做飯,隻好弄個三明治,同大家打成一片。教務主任問我,舊金山玩的如何。我說,不錯,順便把“金發玉女”的事當花絮講了出來。大家聽完後幾乎把剛吃進去的午飯都噴了出去。看到我一臉的迷惑,教務長問:“What did you do before the MG passed you?”那輛MG超你之前你都幹了什麽?我說我什麽都沒做,一直在找路,換線。“You must pissed off those poor girls when you were switching lanes back and forth。”(你肯定是在頻繁換線的時候得罪了那兩個可憐的女孩兒)我問他何以得出那樣的結論。“the middle finger pointing to the sky means ‘Fuck You!’。”(中指朝天是在告訴你‘操你丫的’

  剛來的時候很慘,連被罵都不曉得。其實也挺不錯的,人家罵你,你不懂,應當是罵你的人吃虧。罵人是一種文攻的方式,說出幾個字,或幾句話,讓惹你生氣的人感到羞辱,受到精神上的打擊,以取得某種程度上精神上的勝利。這好像是動物界的一個通用的戰術。單說人類,好像不管你在哪裏,有什麽樣的語言,有什麽樣的文明,是否有文字,罵人的詞句是必不可少的。而且那些罵人的詞匯基本上集中在人體下部的外在器官,加上人類在繁殖時的行為裏麵。(據說日本除外)

  ‘操’(應當是‘肏’,但‘操’字書麵上看著文明些)字,有的地方用‘日’,是中國人最常用來解氣的字。‘Fuck’是英語裏必不可少的語言子彈。這兩個不同的字,出於不同的語言,出自不同的文化,有著同樣的意義,同樣的用途。它們都可以被用在任何句子裏,表達多種感情,是用語言向對方發起攻擊的首選。但是它們的用法卻有著本質的不同;‘操’字不能直接射向被攻擊者本人,必須要指向被攻擊者的前輩;母親是首選,奶奶其次,最遠可以上溯八代,而且有的時候不分雌雄,可以是爹,也可以是大爺。‘Fuck’的目標 選擇不多,隻有一個,就是被攻擊者本人,不分男女老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區別?隻能意會。

  這樣一來,用‘操’字的人用‘操’的思維去攻擊用‘Fuck’的人,說:“Fuck your mother!”用‘Fuck’的人會一臉茫然,“What  the fuck? Did my mom pissed him(her) off? He is not mad at me?。。。。。。”(我媽媽沒得罪他呀?)反過來,‘Fuck’人 對‘操’人說:“Fuck you!”‘操’人的潛意識裏會說:“Fuck我沒事兒,別Fuck我媽就行。”當我知道了那倆個金發碧眼為什麽中指指天的時候,我的心情是愉悅的,很得意,當然後悔給人家製造了許多麻煩。

  說‘Fuck’的人也有把Fuck同Mother聯在一起的時候:‘Mother Fucker’。可這是個名詞詞組。要說誰是個‘Mother Fucker’誰就是個‘大混蛋’。所以,千萬不要去當一個‘Mother Fucker’喲。‘Fuck’針對被攻擊對象沒有局限性,後麵可以跟任何東西,包括‘me’(我自己)。好像沒有聽人說過‘操我自己’。

   上麵是用繁衍後代時所需要的動詞來作火藥的。再來看看身體下部器官:‘屌’,非常形象。這個字加上個‘絲’現在很時髦,好像每個人都適用。說‘Fuck’的人管它叫‘Dick’。‘屌’和‘Dick’都在被廣泛的應用,可它們是同一個器官,各自表述。“瞧你那屌樣。”充其量是在講“看你不順眼。”“You are a dick!”就是在罵你混蛋了。同樣的情形也發生在‘逼’(應當是‘屄’字,很形象,同樣是應為‘逼’看上去不那麽肉麻)和‘Pussy’上:有一年十一,在天安門廣場上,被淹沒在人群裏,突然從海嘯般的噪音中聽見一個聲音:“麻辣個‘鼻’(逼)這任枕他麻辣個鼻的奪,臥塌麻辣個鼻地賞哪兒照逆。逆它麻辣個鼻地有拿目哀。。。。。。”(媽啦個逼,這人真它媽啦個逼的多。我他媽啦個逼地上哪兒找你。你他媽啦個鼻地又那麽矮。。。。。。)回頭一看,一個汗流浹背的老弟,舉著個“瘦雞”(手機)在找他的同伴。每句話裏都帶至少一個‘麻辣個鼻’的表達方式還沒有聽到過,我轉過身,跟上了他,數著他說了多少個‘麻辣個鼻’。要注意這個‘逼’同樣要用到長輩身上,否則就沒有意義。‘Pussy’好像沒有什麽殺傷力,“You are a Pussy”頂多說你是個膽小鬼。誰要是說“Mom's pussy”聽到的人會怪怪的看你一眼,馬上躲開。

   還剩下一個不分性別的器官:‘屁眼兒’這倆字兒用的不多,但, 具有強烈的殺傷力。通常是在詛咒的時用的,不牽涉上代人,也不直接對準目標,搞的是下一代,風物長宜放眼量:“讓他生兒子沒‘屁眼’”。真‘解氣’。‘Asshole’=‘屁眼’,但表述的內容就很不一樣了。“He is an 'Asshole'”是說:他是個非常讓人討厭的東西,瞄準的是目標,決不“瞻前顧後”。

   開車時讓人中指指天的時候還偶爾發生,多數都是我不對。一個三十歲才開始開車的人是會有很多短處的。有一點讓我很安心:我不會因為我的行為讓我的先輩“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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