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探望中學的班主任….不留遺憾

我讀的初中高中是同一所寄宿學校，那年代學製改革，小學初中高中總共10年，我才讀了九年半，班裏的同學有的5 歲上學，有的7歲上學，因為大家都是住校生，當時實行的類似軍事化管理，早上6點鍾被鍾聲喚醒，做 早操，然後早自習，晚上還要晚自習。男同學幾乎個個有外號，“聾子，大胖，大熊…都不稱呼大名，同學們早夕相處，小打小鬧，同學之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原先的男生班幹部們踏入社會後都混的不錯，法院書記，體委書記，公司書記…光書記就有5,6個。

自20周年起由原來的班幹部組織，每十年一次大慶，都會邀請原來的班主任們參加。我隻參加了四十周年慶，本想參加四月舉行的五十周年慶，因故未能成行，隻能網上參加部份活動。

我初中的數學老師兼班主任黃老師對我很好，他在初二時接收了全年級最差的我們班，那時的班裏打架鬥毆，男男對打，男女混合雙打，老師在上課， 調皮的男生騎在窗外的大樹上邊喚著老師的外號邊學著老師的口音搗亂。在黃老師的手下我們班一躍而成年級最好的班，在他的手下家庭出身不好（繼承了日寇入侵時去世的爺爺的成份）的我還被評為三好學生，在所謂的鄧小平第二次複辟回潮中，學校回歸正常，高中要考試擇優錄取，那年高中升率隻有三分之一，要是像往年一樣推薦上高中，還得居委會的意見，家庭出身不好，加上我們家大姐已是高中生，我鐵定上不了高中，那我的人生路肯定完全不同，我伯伯的孩子們都沒趕上。畢業後一直時不時與黃老師有些聯係直至出國，2017年打聽到黃老師退休後回到寧波老家，還專程去寧波探望了他，公共汽車站離老師家還有一段距離，永遠記得那天的場景：下著小雨，我沒想到老師撐著雨傘來接我，二十幾年未見，老師幾十米外就認出了我，叫著我的小名。畢業後他一直隨我父母叫我的小名，老師退休後在家練書法，學畫畫，因師母身體不好，也不能外出遊玩，誰知身體很棒的老師卻先師母而去，今年才知道老師走了好幾年了，走時隻有7 8歲，本來這回去也準備去探望老師的，很遺憾！

這回回去探親，與先生約好這回多呆些時間各自都去探望各自的老師。

我高中的2個班主任都教物理，一個現在89歲一個現在94歲，打聽到高一的班主任現住的療養院，便去探望王老師，94歲的王老師思維請晣，十年沒見，仍一眼認出我是誰，與101歲的關心國家世界大事的老伴同住一間大房間裏，照顧他們十幾年的阿姨也與他們同住，這間療養院與前院的醫院都是王老師的前學生開的，此學生非常成功，即是院士，又建立了龐大的的商業帝國，全國開了幾十家連鎖治療養老一家的養護機構。王老師夫婦自然受到了學生的特殊關照．走廓盡頭的房間安靜寬敞，三張床，放了飯桌及書桌後的空間仍很大，呆了約20分鍾，考慮老師的的年齡，便打算告辭，一直拉著我手的老師依依不舍地站著又聊了幾分鍾，整個過程基本上都是聽老師講，聊家常，聊學生，她老伴不時插些嘴。文革中她老伴被入獄多年，王老師即當爹又當媽撫養三個孩子，非常不容易。

告別時，倆老堅持要送我，我隻能讓他們送到他們的房門口。

在杭州又去探望了30幾年沒見的原研究室主任，費了幾番周折打了幾次車終於找到了電話地址都更換的原研究院新地址，找到人事處專門負責退休人員的辦公室，自我介紹後主管人員很熱情客氣，曾任院長的孫老師還健在，馬上拔通了電話，那頭的孫老師高興極了，我曾回去原單位2次都沒碰見過孫老師。約好改天上門拜訪，又打聽一個課題組的組長金老師，很遺憾金老師2011年睡夢中因心髒病去世，我98年回原單位在樓道裏碰到已退休的金老師，聊些關於原課題 的事情，由於時間關係，匆匆告別，有些遺憾。

沒想到孫老師巳聯絡了原先的年青同事們，她要請客吃飯，考慮到孫老師的年齡，原本打算在她家隻呆20分鍾。

孫老師皮膚緊致，臉上 連一塊老人斑都沒有，滿頭亮閃閃的白頭發，頭發上還夾了與白頭發匹配的小發夾，氣質高雅，風度非凡。

一見麵就拉著我的手，由她兒子開車到餐館吃飯，一路上孫老師一直拉著我的手，記性真好，思維敏捷，記性超好，陳年往事如數家珍，娓娓道來。才知孫老師從單位退休後，又被請去幫人建立了一全新的實驗室，實驗室建好後又長期擔任顧問一職，80歲才 完全退休。前後四個多小時的聚會孫老師精神抖數，結束後還讓她兒子先把我送到酒店，晚上發了好幾個微信給我，謝我從遙遠國度帶來的營養品。我讓她 白天累了，晚上早點休息，她妙回“高興，不累”。我太能理解了，此情此景讓我想起當年老爸的學生們來看望老爸，老爸喜行於色，滿臉笑容的那一幕。

祝老師們身體健康，壽比南山，學生下次再來探訪您…

 

兩位班主任在周年慶宴上發言

 

飯後回母校與大家合影。

 

[花似鹿蔥]

不忘師恩啊，還能找到舊日老師，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