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可-亦非


心怡之處便是美之所在,尤喜寂寥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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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事一籮筐 --臉盲--

(2025-08-20 17:23:55) 下一個

 

    雖說我還算是個可以畫一些畫的人,但是我的記憶力卻不很給力,這其中也包括視覺記憶,所以很慚愧地發現自己有時候有一丟丟臉盲的症狀。我的臉盲症狀除了歸罪於自己薄弱的記憶力,還有一個客觀原因是視力,隨著近些年視力下降,看人更模糊不真切,犯錯的機率也就更高些。

    剛來目前工作的這個公司上班的第一天,我參加了一個orientation, 其間 John 和我同桌,因為我有臉盲,所以沒有記住他臉部的所有特征,隻能憑借他的體型和大致臉型辨認, 結果第二天在公司走廊上我就認錯了人, 我熱情地對迎麵而來的“John” 打招呼, 對方也禮貌客氣地回應著,憑著對聲音的辨識,我自然很快認識到了自己的臉盲症又一次地正常發揮。直到後來再次和 John 有了工作來往才真正把此John和彼John徹底區分開來。不過在走道上遇見彼John時互相致敬問候的習慣倒是一直延續了下來,再後來發現彼Jhon居然是隔壁 bussiness unit 裏的一個大老板,旁人還以為我很會social, 才來公司不久便和隔壁的大老板相談甚歡,隻有我肚子裏叫冤,但是這個冤屈是決計不申,而且還是無處可申的,因為當時我把彼 John認作此 John 的一個很大的依據是體型體態,此兩John 的一個共同特點是此兩人體型相似,且微微有點駝,重點是駝。好吧,這件臉盲的醜事我隻能吞進肚子裏,任憑旁人曲解也不能招供的,臉盲症人的苦痛誰人知啊。
     不過臉盲帶來的也不全是壞事,世上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點喜歡自己的,換句話說就是有點自戀的,長相相似的人多少會有些相互欣賞,也是在公司的走道上,我曾先後兩次亂點兄弟姐妹普,認錯人了,結果倒是不錯,兩對長相相似的女生和男生得以認識成為好友。因著這好處,後來我也就不羞於承認自己臉盲了。

    說起臉盲,發現外國人也沒比我們中國人好多少,我家領導讀書的時候係裏有兩個中國人,一位姓馬ma, 一位姓巴ba, 係裏的秘書老太太從一開始就沒有能力區分清兩人的長相,中國留學生的身高體型,哪怕相差個5公分或5公斤,在老外眼裏也都跑不了矮小的印象,同樣的發色發型,再加上留學生們都戴一副類似的眼鏡,那就更為難西人老太太了,老太太一直“ba” “ma”地胡亂喊著,直到兩人畢業都還沒分清誰是爸誰是媽。

    我這兒還有一則外國人VS 國人的相互臉盲的故事。女兒高中時期曾經有過一個 highschool sweetheart, 這可是女兒老爸心頭之上的頭等大痛啊,自己的寶貝女兒居然被別人家的毛頭小兒覬覦,實在是冒了天下人父的大不韙。男孩子家裏知道此事後的反應是歡天喜地,在女孩家裏可就不是一樣待遇了,男孩曾幾次提出申請,要正式地拜見女孩家長,每次都被女兒老爸毫不客氣地嚴詞拒絕。這件事有點尷尬,設身處地地想想,誰家男兒又不是自家父母眼裏的寶貝呢,如此嚴詞拒絕一點都沒留下轉還的餘地,在父親那邊這·好似天理,不容任何的質疑,在媽媽眼裏多少感覺有些尷尬,稍許有些不通情理之嫌。更麻煩的是男孩的媽媽居然和我們就職於同一個公司(小地方的特色}。雖然說公司還蠻大, 但茫茫人河裏,找一個人還是有辦法的,公司有個內網,隻要輸入員工的姓名就能輕鬆查到對方的信息還附帶門卡標準大頭照。我家大領導一貫的領導作風,對小事從不介懷,一以貫之。作為媽媽且又對任何事都充滿好奇心的吃瓜媽媽,自然是不會放任好奇心得不到滿足的,於是第一時間到內網上查看,拿著男孩的意大利姓氏很容易就找到了他媽媽的情報和照片,不過我有臉盲症,看過便忘了。估計(以我小人之心推理)對方媽媽也做了同樣的情報偵測功課,我家夫姓比較小眾,用排除法很容易就能確定,找到照片,我居然還不怕多事地打開了我家領導的大頭照,用西人的眼光仔細端詳了一下,好在我家領導本就長著一張標準的東方人的臉,還不偏不倚戴著一副近視眼鏡,從門卡照上很難找到一處令西人印象深刻的標記。至於我嘛,應該有點難度,大陸人婚後沒有改姓的習慣,隻要女兒還不太八卦,應該是沒有足夠線索,無從查找。於是放下心來,我們兩家家長得以在臉盲症的加持下,在同一公司屋簷長廊下相安無事,互不相認地在對方眼皮底下自由行走了很長時間。直到很久以後,女兒上了大學,長距離關係難以維持,總算是如了我家領導的願望。有一天午飯後我·們夫妻一同在公司長廊散步,遠遠見一婦人笑意盈盈地和我們相向而行,然後擦肩而過,縱是我臉盲,但也一下子猜到了,原來這就是那個男孩的媽媽,隻有我家領導還楞楞地什麽都沒發現,一臉的氣定神閑。根據我這個職業偵探(自詡的,而且起碼是principal level)的推理,對方對我們也是臉盲,我們兩人單獨一個人走在走廊裏對方無從辨認,當天我們兩人一起行走,於是便多給出了一個指認的特征,對方絕對也是個推理高手,僅憑借著這唯一多出來的線索,便撥開迷霧直指謎底,我不禁暗自 拍手叫好。那時候兩家小孩子早已分手,即便認出了對方父母也已經不會再尷尬,沒有什麽心裏負擔。果然那天和女兒通電話時,我的所有推理和猜測都得到了確認,男孩媽媽第一時間跟我女兒聯係,說終於在公司走廊裏見到了她的爸爸媽媽,哈哈,她的快樂不下於終於拚成功一個1000+的puzzle,這臉盲居然還有類似拚圖的治愈功效,沒能認出人臉時,令人著急上火,欲罷不能,一朝得以相識,似千年謎底得以揭開,快樂感翻倍暴增。
   
    (最近工作一直很忙,今天莫名空了一下下,翻看以前的draft,翻到了很無聊的這一篇,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就把無聊當作有趣,把wl進行到底。)
隨便在手機裏找一張照片,映襯一下自己的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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