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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的曆史懷舊,小女人的複古情懷,大寫女人的內在外在,洋插隊的滄海桑田。空巢老人在城裏的自我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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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人蛻變曆程(四,小女人是怎樣煉成的)

(2016-02-28 07:54:51) 下一個

小女人是怎樣煉成的

  來自成長的記憶,對你什麽都不是的認知。出生成長與六十年代來自海那邊的遊子,估計都留有同樣深刻的記憶,那時候孩子成長環境圍繞著,吃不飽,幾乎一年能有一件新衣服,還是在過年的時候.因為每個人有城市戶口的按照戶口可以領取六尺布票,憑票可以去公家百貨店購買六尺平布。 吃肉的定量在城市裏是一個月一口人一斤肉票,一年一家給一斤白糖定量,一個月無論小孩還是大人的定量,是可以購買人均28斤糧食,二十八斤的內涵包括大米三斤粗糧是玉米粉和白麵好像是各半,記不太清楚看了。每個人均月給四兩油,需要憑糧本本去公家糧站購買。到了七十年代,還是一年一家給一隻雞的票證,可以憑票去指定國營商店買一隻雞,很多家庭還會因為排隊太靠後了,到買雞的窗口雞賣完了,雞票作廢了。                                                                                              

 小女人家裏就經曆過早上四點就去排隊,排到跟前雞賣完了,父親去買了七個柿餅子,這個年,家裏就用這7個柿餅子過了個大年。至少小女人居住的那個城市是這樣的規定,其它地方不詳,到小學畢業時候,收到奶奶郵寄來的第一條裙子,之前沒有穿過裙子的。另外,無論是家庭教育,還是學校教育,基本都是否定式,批評試,讓你感覺你什麽都不是的貶低壓製方式。

  社會環境,66年前除了生活上缺吃少穿,其它沒有太多的記憶,68年就讀小學一年級記憶最深的是, 班主任被六年級學生反壓著手臂進來,在講台前告訴班裏的學生,當時老師的兩條大長辮子吊在前麵,她的皮膚本來就很白淨,說話的時候麵部簡直蒼白的可怕。她說,“同學們,對不起,從今天起,我不能再給大家上課了,因為我家庭出身是地主“。之後老師就哭的說不下去被壓出教室。再也沒有見到這位漂亮的女老師,那時候她是學校的大隊輔導員。再知道老師的消息時候是老師去世了,

     不久小女人的父母親也都被關了起來,小女人被爆脾氣的姐姐帶著弟弟和自己(姐姐大小女人兩歲)沿著樓層乞討晚餐。直到被關”牛棚“(類似被隔離不許回家的集中營,不是監獄,可以是工作單位的閑置場地門口有人看守,不能自由行動,不允許回家)的父親,要求允許發電報請求在京的奶奶急救,奶奶接到電報迅速乘火車趕到家裏,找到了她的三個乞討的孫輩。

   雖然結束了乞討,滿人奶奶的鞋底子,大巴掌,成了小女人的創傷症候群來源了。不曉得什麽原因,奶奶最看不上小女人的一舉一動,幾乎每天無論早晚,那個父母親不在家的日日夜夜,小女人每天無論是上學前還是放學後,或者是午後學前,都會挨到奶奶的鞋底子,頭上,手臂上,到處是青紫痕印。奶奶打小孩,可以是吃飯掉了勺子,可以是午休沒有閉眼睛,可以是早上動作慢了,也可以是沒有聽到奶奶吩咐等等,任何奶奶不如意都會脫下鞋子,一向是劈頭蓋臉就打,打的三個孩子見到奶奶手臂一動,就馬上下意識齊齊用手臂護住頭部。記得有一天奶奶打的小女人爬上三樓家裏窗戶想要跳下去,被奶奶拉下來又是一頓毒打。下午就帶著弟弟出門去趴火車道想讓火車壓死。

    出門前奶奶問弟弟去哪裏,弟弟說去和二姐趴火車道,結果奶奶開始追小女人,奶奶是大腳,當過兵的。雖然拐著一條腿,跑的不比小女人慢,那是奶奶第一次抓住小女人沒有馬上脫鞋揮手,而是在街邊買了冰棍。回家後被打的那個叫慘,今人無法想象。

  這樣的日子挨到45天母親被”解放“可以不被關押地下室了,不用送飯了,可以晚上回家,但是白天必須為學校打煤磚(用長方條形木框放在操場上,把加了水的煤麵子活好成了煤泥之後放入木框,曬幹,然後反過來曬幹,然後再一塊塊搬回到樓內摞起來,等待冬天用來燒了取暖)。父親也因為母親被鎮子女的身份被拿下黨內職務,那時候叫調離要害。雖然父親從牛棚放出來晚上可以回家,但是每日白天照樣被辦學習班,寫檢討和上班一樣。

   在學校,小女人每天必須麵對黑板站立,”天天讀“時間,(正課前的學習紅寶書時間那時候叫天天讀,內容主要是學習老三篇,主席語錄,和早請示,晚匯報形式)和同班幾個黑五類子女麵向主席像被要求與父母親劃清界限。自我檢討。下了前台會被同學恥笑,被男生腳踢。

     恐怖的記憶,回家,不挨鞋底子就不叫回家,上學,不麵壁思過,就不叫上學,這讓小女人在一年級就知道了,無論社會家庭學校。小女人那時候什麽都不是。沒有自我,沒有自尊,沒有人格,更別提自信了。什麽都不是的是自己就那樣無比卑微的活在塵埃裏,裸露著無望的雙目透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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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明月有多少 回複 悄悄話

Norstar
謝謝您,我父親是他父親在東北抗聯戰場戰死之後奶奶生下的遺腹子,但是奶奶幾乎沒有撫養過他,生下來不久就送回京城她母親家裏,她自己又參軍走了。父親和他哥哥都是他們姥姥帶到十來歲參軍走的,
Norstar 回複 悄悄話 你奶奶是你爸的親生媽嗎?
明月有多少 回複 悄悄話 謝謝您!都過去了。
人間的盒子 回複 悄悄話 好文,我應該比你大些,可真沒那樣苦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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