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下學期開學後不久,穎發現她的下鋪鴿變得神神秘秘的,每天很晚才回宿舍,星期天也一整天都不在,她好像很忙,可每次回來都興致勃勃神采飛揚的樣子。
鴿很有些文采,喜歡寫點朦朧小詩,她有時會給她們看看她寫的詩,穎覺得每個字都認識就是看不懂她寫的什麽意思。因為鴿文筆好,被選去代表係裏參加學校的辯論大會,穎還記得他們有一次辯論的題目是《論學生宿舍是否應該實行燈火管製》,一方讚成,一方反對, 伶牙俐齒的鴿,不管抽到支持還是反對的觀點,都能幾句話就把對反駁得啞口無言,招架不住,穎和其他幾個女生就在下麵使勁給她鼓掌叫好。
有一天宿舍沒人,穎下床坐在鴿的床邊穿鞋子,鴿睡在她的下鋪,穎突然瞟見她桌子上的一本書下壓著一張紙,露出來的部分是首詩,穎想一定又是她新寫的詩,穎見宿舍沒人,就很卑鄙地抽出來偷看了一下。
那首詩像她寫的所有其它的詩的風格一樣,很朦朧,每一句都很精美,每個詞藻都很華麗,可穎就是讀不懂她想表達什麽,那麽美的句子穎硬是一句都沒記住,而其中隻有一句最俗最直接的話穎總算看懂了,而且穎看完後這一輩子都沒忘過,因為看完她感覺心跳加速,麵紅耳赤,趕忙把詩給她放回去,然後慌慌張張地跑出了宿舍,那一句寫的是“吻要真誠”。
穎出了宿舍都還心神不寧了很久,她心想:“天啊,難道鴿都跟別人接吻了嗎?”
其實穎那時並不知道接吻究竟是在幹什麽,那時候的電影,每次拍到男女主角快要接吻的時候,鏡頭就開始往下移,然後就是女主角把腳尖墊了起來,他們上麵在幹什麽,其實隻能憑想象,後來證明穎的想象隻正確了一半。
穎高中的時候喜歡她們班一個男生東,癡情了好幾年最大膽的想法也就是想牽牽他的手,摸摸他的頭發,就這兩個舉動都讓穎覺得到了想象的極限了,所以那天看到鴿寫了句“吻要真誠”就被嚇到了,穎覺得不可能有比牽手和摸頭發更親密的舉動了。
有一天二班的女生紅很神秘地跑來找穎,她說:“我老鄉勝想跟你交個朋友,讓我來問問你願不願意。”
自從上次跟傑交往“開了殺戒”過後,穎就變得越來越膽兒大了,覺得跟男生出去不是件什麽大不了的事,於是穎開始“來者不拒”了。
勝比穎高兩個年級,是個長相風流倜儻的小白臉,學校裏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三天兩頭看見他換女朋友,穎就是她媽說的那種簡單沒腦子的人,再加上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膽子,明知道他是個靠不住的人,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第一次約會他就讓穎搞明白了電影上女主角墊起腳尖上麵究竟在幹什麽了,穎挺聰明的,猜對了一半,果真是在親嘴,勝比穎高出大半個頭,穎發現她果真得把腳尖踮起來,但讓穎完全沒想到的另一半是親個嘴竟然要動用舌頭。
穎高中就開始跳集體舞交誼舞了,所以穎的初牽手,初擁抱早就給了不知道哪個男生,但穎清楚地記得,在她17歲的那個初春,她把初吻稀裏糊塗地給了勝,穎一直認為這是她一生中做過的最莫名其妙的事之一。
其實牽手,擁抱,甚至接吻都還在穎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因為這些都是穎知道的男女之間會發生的事,而且穎知道她的下鋪鴿已經帶頭接吻了,所以她的膽兒也跟著大起來,但穎的想象力還是不夠豐富,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男女之間除了這些還有很多的事可以忙,所以第二次約會當經驗豐富的勝企圖得寸進尺再忙點兒別的什麽事兒時就超出了穎能接受的底線了,穎認定他耍流氓,就怒不可遏地扇了他一記耳光並帶著哭腔罵了一句“臭流氓”,就一邊哭一邊往學校跑。
一路上穎都驚恐萬狀地想:“糟了,我這是不是被人侮辱了呀?”從小到大她媽都教育她一個女孩子千萬不可以被男人侮辱,可惜她媽沒有告訴她男人具體做了什麽就是“侮辱”,後來又知道一句古語叫“士可殺,不可辱”,她就理解為寧願死也不能被侮辱,所以穎知道被侮辱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強暴了。
那個晚上穎一直都惴惴不安,難以入睡,一想到勝就對他恨之入骨。
第二天晚上穎在回宿舍的路上被勝攔下,他向穎解釋說:“對不起,昨天晚上是是我太衝動了,我保證以後不會這樣了,你原諒我一次好嗎?”
穎看見他就覺得像吞了隻蒼蠅一樣惡心,就斬釘截鐵地說:“你離我遠一點,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勝的反應跟傑完全不同,他表現得若無其事的,穎覺得他根本就無所謂,很快他又交了新的女朋友沒有再來找過穎。
勝畢業的時候托二班的紅拿來他的畢業留言冊讓穎留言,穎一直咽不下當初將初吻莫名其妙給了他這口氣,就在他的留言冊裏大大地寫下“大流氓”幾個大字,但後來想想算了,不想跟他有什麽瓜葛,就把那一頁撕掉了,什麽也沒寫便將留言冊還給了紅。
(本文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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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高中的時候跟男生不講話,大學的時候跟比較熟悉的男生說話,跟一般的男生不來往。我們班所有女生在大學階段都談了戀愛,可能相互有影響。:)
我記得在70年代中期中學時,由於強大的社會壓力,男女生之間一般是不說話的,更不可能有任何親密的舉動如拉手(那是絕對的流氓行為)。聽說過有人象地下工作者那樣傳過紙條和看電影,但我沒有親身經曆過。80年代初在大學裏談戀愛的學生也很少的(我是77級的)。:)
美國的初,高中生就開始又摟又抱了,我們那個年代已經是古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