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前幾回人氣不高的嚴峻局麵,上回結尾施了激將法:看完不點讚,恐無下回看。果然,人氣飆升。先是微信圈裏,點讚到爆。當然,大家心知肚明,有些是礙於情麵,發的安慰獎。稍後,又在《文學城》博客裏,收獲一些“文拉OK”高手的青睞。忍不住,特別想炫一下的是,驚動了常平王!好家夥,王爺發話說:“Been reading your essays while on a trip. The style is unique. However, it's difficult for me to sit down and comment. Please continue. ” 王爺可是一言九鼎,不服不行。另一慧眼識“朱”者,叫阿稀客,也發表金玉良言:“哈哈,這裏跟微信圈不一樣。我想大家不出聲,不等於不喜歡。我幫你點個讚,雖然沒什麽含金量。”問題來了,不知這“沒什麽含金量”,是稀客自謙,還是指這遊記?若是前者,大錯特錯。何謂金玉良言?不含金,也含玉麽!若是後者,稀客乃是獨具慧眼,一針見血。
大凡我發的貼子,包括這遊記,不是胡謅,就是扯談,抑或無病呻吟。在文字分類科目上,屬於醬科(junk),與金子不靠邊。卻又作怪,既然是醬科,那為何又說稀客,慧眼獨具呢?諸君有所不知,醬科並非一無是處,也有許多人打醬油的。本回要說的,便是一群泡在醬科裏,成天專打醬油的人。
離開救贖山,右拐向東,路邊有個標誌:Slab City。照字麵上的意思,是石板城。這個地名,道出一個緣故。二戰前,這裏是一座練兵營,駐紮著好幾千將士,在這大漠荒原,在用混泥土構築的掩體碉堡形成的石板城中,摸爬滾打。戰後,兵營裁撤,人去城空。由於深處大漠,山高皇帝遠,這石板城便荒廢了,變成了無政府、無警察、無稅收的三無地帶。於是引來各路人氓,流落此地,蝸居石板,鬥室為家。有些常住於此;有些卻是候鳥族,冬季從北方甚至加拿大,來此地過冬。他們中,三教九流,泥沙俱下,各色人等,不一而足。有退役士官,靠一點津貼度日;有退休老人,領著微薄的退休金;也有年輕的失業者、流浪漢,其中不乏癮君子。總之是一群無業遊民,看好此地無法無天的自由散漫,棲身於這處廢棄的石板叢林中,悠閑自在,逍遙度日。用流行的話說,就是打醬油。因此,如其稱此地為石板城,倒不如說是醬科城。
卻說這醬科城裏,還有一類人,看穿世道,逃避紅塵,隱居於此。他們是現代歸隱者,是醬科城的靈魂。正是他們,使得此地在外麵世界的影響力越來越大,知名度愈來愈高,盡管這絕非他們的本意。上回說的奈特,一念執著,畢生修為,隻身打造救贖山,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之一。
另一位隱者,名叫查理(Charlie Russell)。查理原是高科技界的能人,於2007年辭去工作,把全部家當,裝進一個集裝箱,托運到醬科城。打那以後,查理定居此地,全身心地投身於藝術創作,建起一座獨一無二的雕塑園,取名East Jesus。據介紹,查理采用一種探索性的藝術形式,打造的雕塑園是一種可供長期展出,且適宜居住的藝術組裝體,與宗教毫無關係(An experimental, sustainable and habitable art installation. There is no religious connotation in the name East Jesus)。令人驚歎的是,園中的每一件雕塑,造型各異,色彩繽紛,都是利用廢棄的材料或物品,組裝而成。這種獨特的藝術表現手法,很快引起共鳴,引來一群追隨者。他們每天都在更新這個雕塑園,或創作新作品,或按自己的創意,來重新詮釋現有作品。事實上,查理的雕塑園,每天都在以新的麵貌,呈現在慕名前來觀光訪問的遊客麵前。
更有一群音樂人,在這裏玩音樂。他們搭建起自己的舞台,The Range。這是一個露天夜總會,是這群音樂人自娛自樂的場所,也是荒原夜幕下唯一的一抹光明;是大漠沉寂中獨有的一種呐喊。
這裏被稱為美國最後一塊自由之地(the last free place in America),共生共榮(live and let live)是這塊土地上的生存哲學。生活在這裏的人們,與世無爭,不知秦漢魏晉。可是,外麵的世界,並未忘卻,大漠深處,有一座城,一群人,一種另類營生。正是:
無法無天醬科城
共生共榮歸隱人
也含泥沙也含玉
又見小鬼又見神
欲知遛彎續集,須先手工點讚,方有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