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中旬某天從舊金山啟程,10餘小時後上海轉機,抵達成都已淩晨。入住酒店後,簡單洗漱倒頭便睡,以為旅途勞頓會睡至日上三杆,不料清晨早醒,倦意全無。
"偷得浮生半日閑",在還沒被親朋好友"綁架",安排飯局的情況下,隻身前往成都總府路的"夫妻肺片"總店,點了我在美國朝思暮想的夫妻肺片:紅油紅亮,肺片剔透,芹菜粒翠綠,花生末香濃。令我垂涎欲滴,迫不及待大快朵頤。另伴樟茶鴨一碟,米飯一碗,菊花茶一盞。
茶足飯飽出得門來,看到外賣店鋪的兔頭,想起若幹年前,國外來蓉朋友對我說:我在你們成都,有次一轉頭,驚見一排骷髏頭,整齊排列櫥窗中,著實嚇我一跳! 此次拍照再嚇嚇外國人,不僅有兔頭,還有鴨脖子和豬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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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表姐電話,晚餐在一老字號的火鍋店,為我接風洗塵。火鍋麻辣鮮香,漂浮厚重一層牛油,筷子也會凝上一圈。入鄉隨俗,吃得熱熱鬧鬧過癮解饞。
嘴饞後遺症,說來就來了。第二天口腔上火,說不出具體哪顆牙痛,但就是鈍鈍的,口有點張不開。買了清火藥吃,又喝涼茶,把症狀壓住,沒大發作。從此不敢吃麻辣,再吃火鍋也是白味的菌火鍋或文殊院素火鍋。
第二日中午,望哥兒(賢侄)陪我逛春熙路旁邊的"太古裏",遠遠望見"鼎泰豐"招牌。此台灣包子連鎖鋪,不久前在舊金山南灣的聖荷西開了分店,據說生意興隆,想飽口福需網上予約或排隊幾小時。我非美食家,自然不會自找麻煩且長途開車去吃。但今天看店堂寬敞,勿須排隊,便打趣讓望哥請客,吃得這小年輕阮囊羞澀(事後紅包壓驚)。
"曾經滄海難為水",還是遠未及我小時吃過的,家鄉雅安"一口鍾"的包子!那時要1兩糧票,1毛錢兩隻。彼包子皮薄油亮,熱騰騰一頒開,肉香蔥香襲人也(流口水了)。小時沒錢,兩隻包子吃得心欠欠的。夢想時光倒流,依我目前之財力,肯定要買一籮筐!一個人抱著籮筐吃,誰來搶跟誰急!
久不久回蓉,四川胃總是不太適應,便申請把閨蜜當晚宴請改成去她家喝粥,未果,執意要接風。邀我去餐館包間喝酒吃菜,漂亮幹女兒(閨蜜女兒)作陪,她百忙中的總經理老公買單。之後幾日,飯局不斷。陸續吃過:盤飱市鹵味,龍抄手小吃,陽澄湖大閘蟹,三聖鄉農家樂以及小街巷中家居式餐廳,親朋好友們點了我想吃的糖醋脆皮魚,甜燒白,蒜苔肉絲,萵筍燒雞,水煮青蛙,清炒大豆苗,禾香魚等等,盡量滿足我之四川胃。
妖蛾子表姐,約我去按摩,不幾日又約我去推拿。令我上當再上當,後悔不迭:原本周身舒服的我,平白無故全身被弄痛好幾天。做推拿的幾個小妹兒,一邊工作一邊與本"貴賓"閑話家常。一會兒問:姐,你的鼻子好棱喲,整過的?嚇得我一疊聲否定; 一會兒又問:姐,你的胸肯定整過的?弄得我喜憂參半。喜的是:在表揚我?憂的是:如今整容整身時尚又稀鬆平常?我等竟落伍到"不知有漢?“推拿出來,夜幕降臨,表姐請我喝"銀杏"夜茶,在我一疊聲疑問中:我倆需要吃這麽好麽?她點來了燕窩木瓜盅等物,令她鼓漲的荷包縮水不少。
成都十餘日,每日吃喝玩樂,後悔沒把當日日程記錄下來,以至現在跟本想不起每天是怎樣度過的,既忙忙碌碌卻又無所事事。
悄悄地我離了鄉,正如我悄悄地回鄉。沒發微信與QQ,是怕興師動眾地無端"擾民"。最記得,在"太古裏"上下三層的星巴客咖啡店,居然座無虛席,不明白其中大多的小年青如此這般有錢有閑?小杯普通咖啡¥28,摩卡¥38(在美國,前者$1.95,後者$3.50);在文殊院露天茶坊,一邊啜飲杯中青茶,一邊看人閑閑地掏耳朵。掏耳師身著中式唐裝,老得有點資深。他除了用細長的銀耳勺與小刷子為客人服務外,手中另有一付金屬打板,不時像打快板樣敲打下,發出銳耳的脆響。不知是啥意思?或僅是此行業傳統習俗?此情景仿佛時光倒流,像看電影。
看來,我們的人生,並不是每天都要活出意義,有些日子是需要虛度的。像天上的鳥,水中的魚般----虛度光陰。無求功名,不問前程。
有成都人獨特的幽默。
那太古屋附近有家外婆餐館,吃了沒有啊?
看見你點的肺片,鴨子,口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