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X實驗室
馬克思曾深刻地指出資本的本質,“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家就會大膽起來。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死的危險。”這就是資本逐利的排他性和獨占性,當代表資本逐利特性的資產階級統治國家後,這種特性必然會在政治、司法、社會生活等各個領域以不同的形式呈現。
狂熱的金錢競選
立法、司法、行政三權分立是當代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最基本的國家政權架構和權力資源配置形式。西方政客吹噓這種政治建製原則代表最高水平的民主,可以互相監督、互相製約,最大程度地避免腐敗。我們知道,西方資產階級最早掌握國家政權是英國的資產階級革命,在1640年-1688年長達48年的時間裏,經過兩次內戰和一次宮廷政變,最終確立了立法、司法、行政三權分立的政體和君主立憲製的國體,同時也為以後西方主要強國建立資本主義政權提供了可借鑒的範本。人們經常會把英國資產階級革命後確立的政治選舉製度作為資本主義“民主”的典型象征。而實際上,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政治選舉製度正集中體現了他們的逐利本性。首先是政治競選活動中的腐敗,按照美國的製度和法律,政治腐敗不算是腐敗。美國對政治競選經費的來源有明確規定,國會議員候選人及其家族為本人提供競選經費的總額不受限製;國會議員候選人的競選開支不受限製;個人、政治行動委員會和團體為支持或反對某候選人而進行的“獨立”活動開支不受限製,這等於用法律將選舉變成政治“拍賣”。在這種“金錢政治”模式下,競選所需的巨額資金,無論是公共資金還是普通民眾都無法負擔,而隻有富人、大財團才出得起。
備受世人關注的美國總統大選,經費不斷刷新紀錄,2000年大選總花費為5億美元,2004年為8.203億美元,2008年突破10億大關達17億美元,剛剛結束的2016年大選花費超過21億美元。另據美國“政治響應中心”統計,一個國會議員席位需要至少1000萬美元的競選資金支持,僅2012年就有一半以上的國會議員淨資產超過100萬美元。政客和利益集團利益聯係更加一致和緊密,政治腐敗加劇也就不足為奇了。其次,是競選勝利者濫用公權力的腐敗。對於捐款助選的大財團來說,選舉過程就是投資過程。風險肯定存在,但高風險意味著高回報。最直接的表現就是當選者按政治獻金的多少,把大小官位分配給自己的支持者。還是以美國為例,“政治任命公職人員”的做法,可以追溯到19世紀初的“政黨分肥製度”,其始作俑者是第7任總統安德魯·傑克遜。
傑克遜當選後,為了打破之前政治集團的壟斷,大膽采用輪流擔任公職的辦法,將大批舊屬、信徒、支持者任命為官員,成為後世“政黨分肥製度”的雛型。而“政黨分肥製度”本身便得名於紐約州聯邦參議員威廉·馬西的一句話“戰利品屬於勝利者”。第45任總統特朗普的內閣組成具有“商而優則仕途”的鮮明特點:國務卿蒂勒森曾任埃克森美孚首席執行官,財政部長姆努欽曾經是高盛高管,商務部長羅斯則被稱為華爾街“破產重組之王”,曾被提名勞工部長、後主動退出的普茲德則是連鎖快餐巨頭CKE的首席執行官。據統計,特朗普內閣成員身家達到驚人的350億美元,被稱為“史上身家最貴內閣”。以這樣的方式產生和運作的機構,根本不可能是“民有、民治、民享”的政權。
殘酷的政治妥協
在日常的政治生活中,西方資產階級普遍為自己發明的“政治妥協藝術”理論而沾沾自喜,宣稱“妥協”可以平衡各方利益,減少社會資源消耗,維護社會穩定。究其本質,這種“政治妥協藝術”隻是在雙方力量懸殊或勢均力敵、或是麵對共同的強大敵人、或是具有某種合作可能的情況下,為了實現更長遠的政治目的,才作出的某些並不情願但非此就會付出更大代價的讓步,是為了避免造成更大損傷或兩敗俱傷,以不損害或部分保留某方根本利益為前提,通過談判、協商或默契,互相作出讓步、達成共識從而暫時實現矛盾緩和以便雙方共同發展的解決問題方式。請注意,這裏的“妥協”完全是資本逐利本性基於利益或代價的考慮,而非出於道德、公理、正義的選擇,這種“妥協”不僅會導致利益交換型腐敗的產生,而且一旦上述眾多前提條件中的一項發生變化,這種所謂的“妥協藝術”也將立即不翼而飛,引發劇烈的政治動蕩,甚至是頻繁的爭鬥殺戮。以網友戲稱為“人類希望”的美國為例,自1776年建國至今,共產生45任總統,其中9位總統曾遭遇暗殺,4位因此喪生,遇刺率高達20%、死亡率接近10%!
值得一提的是,被稱為“美國憲法之父”的亞曆山大·漢密爾頓在1804年7月11日與他曾經的戰友、一生的政敵副總統阿倫·伯爾因政見不合而違背基督教義公開決鬥,並最終因此而死。日本在明治維新後,一心“脫亞入歐”,甚至衣帽服飾、飲食起居都完全照搬西方模式,政治上自然也不例外,於是,西方資本主義政治的黨派紛爭、行刺加害層出不窮。在日本國力迅速膨脹的20世紀前40年,先後有原敬、濱口雄幸、犬養毅三位首相在任內遇刺身亡。
據統計,日本自1886年建立內閣製度起,到1945年8月戰敗為止,不到60年的時間裏,內閣先後更換42次,平均每屆內閣的執政時間不到17個月。特別是1936年2月26日,一批“皇道派”少壯軍官為謀求政治話語權,直接發動武裝叛亂,刺殺首相等一眾高官。韓國在上世紀曾經創造了令人矚目的奇跡,躋身“亞洲四小龍”,而與此同時,政治的動蕩始終如夢魘一般揮之不去,首任總統李承晚流亡國外、二任尹潽善被軍方架空、三任樸正熙被陰謀刺殺、四任崔圭夏被兵變奪權、五任全鬥煥因民主化運動被趕下台,全鬥煥之後,盧泰愚直到樸槿惠一共6任,有的跳崖自殺、有的鋃鐺入獄、有的醜聞纏身。馬克吐溫在《競選州長》一文中曾形象地再現了資本主義政治競選的種種鬧劇和醜行,100多年後的美國又再度出現了表現政治黑暗殘暴的熱播連續劇《紙牌屋》,藝術來源於生活,這些作品絕不可能是閉門臆造,隻能代表人們對西方資本主義政治不斷深入的認識和揭露。
虛假的自由平等
馬克思曾高度讚賞和肯定過早期資本主義的輝煌成就,他在《共產黨宣言》裏指出,資本主義在一百年間創造的生產力比以往一切生產方式所創造的生產力的總和還要多。生產力的飛速發展,直接為資產階級帶來了巨額的利潤,刺激其逐利本性進一步膨脹。資產階級在掌握國家政權之後,為了鞏固對社會資源的占有和支配權,保持自己獨利的地位,必然通過立法來貫徹自己的意誌。與封建製國家相比,資本主義國家建立了曆史上空前完備的法律體係。“不自由,毋寧死”曾經是美國獨立戰爭時的口號,法國大革命也曾提出“人們生來而且始終是自由平等的”。在資產階級取得政權後,“自由平等”被規定在資本主義國家的憲法和法律中
。1943年7月28日,美國總統羅斯福在第十九次“爐邊談話”中也提到“人民享受言論自由和宗教信仰自由、不虞匱乏的自由和不虞恐懼的自由。”但是,實際上,資本主義國家民眾的“自由平等”也僅僅是停留在這些華麗的詞藻上,因為這種“自由平等”的實質就是必須向資產階級的要求看齊。自2007年起,美國政府開始實施的絕密電子監聽行動,該行動的正式代號為“US-984XN”,對即時通信和既存資料進行深度的監聽,監聽對象包括任何在美國以外地區使用參與計劃公司服務的客戶,或是任何與國外人士通信的美國公民,美國國家安全局和聯邦調查局直接進入美國網際網絡公司的中心服務器調取數據、收集情報,包括微軟、雅虎、穀歌、蘋果等在內的9家國際網絡巨頭皆參與其中。這是一起美國有史以來最大的監控事件,其侵犯的人群之廣、程度之深讓人咋舌。
美國公民朱利安·阿桑奇於2006年創建“維基揭秘”網站,該網站公布了大量美國政府有關阿富汗戰爭和伊拉克戰爭的秘密文件,在美國公眾越來越多地對贏得阿富汗戰爭的可能性提出質疑的情況下,這些泄露的文件又為這場戰爭描繪了一幅嚴酷的圖景,使得美國政府麵臨難以接受的不利局麵。在美國政府的高壓下,阿桑奇不得不背井離鄉,開始流亡生涯,自2012年進入厄瓜多爾駐英國使館後,已經在使館中封閉生活達5年之久。在亞洲,深受美國政治體製影響的韓國1980年爆發了市民自發的要求民主運動“光州事件”,最終在當局的殘酷鎮壓下,240人死亡、409人失蹤、5019人受傷;同樣深受美國政治體製影響的台灣地區,1984年情治人員與黑幫分子勾結,潛入美國,暗殺披露政治內幕的華裔美籍作家劉宜良(筆名“江南”),釀成震驚世界的“江南案”;還是在台灣,自1950年起,由軍方批準,在金門、馬祖等地開設“國防部特約茶室”,實為野蠻至極的“營妓”製度,軍方竟然公開參與分成,至1990年裁撤,前後整整40年!可見,資本主義世界絕沒有所謂的“自由平等”,一切的法律製度,都是在資產階級的操控下運行;一切的社會準則,都體現資產階級的逐利本性。
永遠的利益第一
19世紀,處於鼎盛時期的英國有一條立國之本,就是大家熟知的“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這種狡詐善變正是資產階級逐利本性的又一鮮明體現。當今世界上,似乎沒有哪個國家的人像美國人那樣為納稅而自豪,“我是納稅人”是美國人經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這來自於美國獨立戰爭時期的一個口號“無代表不納稅”,當時的北美殖民地居民以此來反抗英國的橫征暴斂,並為自己爭取政治權利。但當北美獲得獨立,成為一個新的國家,在這個國家的統治者們頒布的1787年憲法中,這句口號卻被改為了“不納稅無代表”,意思是說沒有稅收,就不可能代表納稅人的利益,就不能成為“代表”(議員),即以法律的形式明確經濟地位決定政治和社會地位的原則,因此,美國女性直到1920年才獲得完全選舉權,印第安人直到1924年才被美國政府承認為合眾國公民並獲得選舉權,黑人則直到1965《投票權法案》頒布才真正得以落實投票權。在立法上可以利字當頭、出爾反爾,在商業活動中更是無所顧忌。
1989年,台灣地區當局向法國提出價值超過25億美元的拉法葉艦軍購計劃,最終卻演化成了牽涉台灣、法國高層收受軍購傭金的弊案,成為台灣地區海軍成立以來最大的醜聞,台灣地區海軍總部武獲室軍官尹清楓上校浮屍海上,法國方麵6人離奇死亡,而台灣前地區領導人李登輝、前參謀總長郝柏村也都因此案於2006年接受調查。時隔近30年,此案仍迷霧重重。2014年,中國國家工商總局開始對德國西門子公司旗下醫療部門涉嫌賄賂醫院使用其高價醫療設備產品一事展開調查。其實,西門子在國際商業活動的賄賂活動堪稱“屢教不改”。早在一百多年前,西門子賄賂日本海軍的醜聞曝光,直接導致當時的山本權兵衛內閣倒台。進入21世紀,西門子在長達十幾年的時間裏持續不斷地進行大規模跨國行賄。時至今日,西門子仍然在希臘、巴西等國背負賄賂官司。2015年,德國大眾公司在美國市場銷售的柴油汽車尾氣排放測試作假一事曝光,大眾公司在車輛發動機管理係統中安裝了非法程序,該程序隻有識別到車輛接受排放測試時才控製尾氣排放,而在日常行駛中則不會啟動,導致車輛日常使用的氮氧化物排放量最高超過法定標準40倍之多,最終大眾公司在美國因“排放門”累計支付罰款超過240億美元。
逐利性是資本主義內在的固有屬性,是資本的本質,是資本經濟的基礎。從本質上來說,它所引發的一係列矛盾是無法調和的。就當今世界而言,幾乎沒有任何一個發達國家是純粹靠所謂民主製度發展強盛起來的,而是靠早期的殖民掠奪完成了資本的原始積累,用別人的鮮血和汗水才築起了少數幾個主要資本主義國家的繁榮。西方主要資本主義國家經常標榜的“民主”、“自由”、“平等”、“博愛”,他們宣稱自己達到了人類所能達到的最高政治水平,這僅在他們的語境係統裏有效,曆史上從未存在過,未來也絕不會出現。
政商現形記:資本主義那些事兒(上)(音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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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商現形記:資本主義那些事兒(下)(音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