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 (368)
2017 (136)
2018 (148)
2019 (185)
2020 (305)
2021 (215)
2022 (127)
2023 (142)
2024 (142)
特朗普這個任期的經濟政策,讓人不得要領。上一個任期中,特朗普就領導了對中國的貿易戰,但那時,主要還是集中於中國,也得到了幾乎整個西方世界的支持,但這個任期,那是不分敵友,一概上刑。於是,股市大跌,主流經濟學家都看衰美國經濟,認為美國將迎來“特朗普衰退”(Trump Recession 或 Trumpcession)。在美國曆史上,以總統命名“衰退”,特朗普是開天辟地的第一人。與拜登自創Bidenomics(拜登經濟學)的經曆相比,特朗普的開局顯得特別衰。
關於關稅,有一個慘痛的教訓,赫伯特·胡佛總統在1930年簽署的《斯穆特-霍利關稅法》(Smoot-Hawley Tariff Act)對超過20,000種進口商品加征關稅,試圖保護美國本土產業。然而,這一政策被廣泛認為加劇了美國經濟大蕭條,並引發了全球貿易體係的崩潰。
具體來說,這項法案導致其他國家采取報複性關稅措施,全球貿易量在1929年至1934年間縮水了66%,美國的出口額從1929年的54億美元下降到1933年的21億美元,農業和製造業遭受了嚴重打擊。此外,國際資本流動停滯,金本位製崩潰,全球經濟陷入更深的衰退。
這項政策的失敗教訓深刻揭示了單邊保護主義的危害,表明高關稅不僅不能挽救國內產業,反而會因出口市場萎縮導致企業倒閉潮。因為,那時候,全球經濟開始整合,美國的汽車的很多零部件都來自國外,市場也在國外。關稅一高,製造成本上升,銷售下降,隻能倒閉。
現在的情況和1930年代有什麽不同嗎?如果沒什麽不同,那麽那時候會出現的問題,在現在也會出現。特朗普本人談話,可能沒什麽文化的紅脖子愛聽,但對知識分子就不對了。而他的副總統萬斯,還是有點文化的。就看最近泄密的關於胡塞武裝的談話中,他是最有獨立見解的一個。從他最近的一次的演講中,可以看出特朗普當局決意要開打這次貿易戰的原因。
萬斯演講的意思是說,當初搞全球化,是基於隨著經濟的發展,美國需要將一些產業轉移出去,從而實現比較優勢,集中於高價值的產業。當時的想法是,美國從事高端產業,其它窮國從事低端產業,這樣很好地實現了分工,美國人的日子過得舒服,其它窮國發展起來了,收入提高了,也為美國提供了更廣闊的市場,和更安全友好的國際環境。
但意外的是,服務業並無法吸收由於製造業外遷造成的大量失業,在美國國內形成了鐵鏽帶和無數不滿社會的紅脖子,萬斯本人就是受害者,這些紅脖子構成了MAGA的基礎。其次,那些窮國學會了技術,不再滿足於喝點湯,也要朝高端發展,要搶美國的飯碗了。再次,像中國這樣的國家崛起了,有了完整的製造業,而美國反而被掏空了,如果發生了戰爭,戰爭打的是鋼鐵,沒有製造業的國家是必敗的。就算不打仗,美國的供應鏈高度依賴中國,這樣就讓中國擁有很大的砝碼,可以以供應鏈要挾,不戰而屈人之兵!
因此,美國必須讓製造業回來,供應鏈回到可靠的地方,這首先是基於國家安全理由。方法就是關稅,讓中國製造的東西變貴,對於那些中國並非唯一生產廠家的東西,顧客就會去購買其它廠家,包括美國廠家的產品,這樣有助於實現美國的目的。而中國由於產能過剩,無法失去美國這個大市場,大多數廠家可能被迫降價,這樣美國國家收到了關稅,顧客沒見價格上漲,而中國生產商可能破產,迫使中國調整以出口為導向的經濟政策。
對於美國以外的國家,目前的現狀是,這些國家通過美國這裏得到的順差,來購買中國的商品。以歐盟為例,其對中國的逆差恰巧等於對美國的順差。中國將很多產業轉移到越南,墨西哥等南方國家,以逃避美國的關稅。這些國家也是利用從美國得到的順差,來支付從中國購買組裝產品的零件。光向中國征關稅還不行,得向全世界征稅,才能遏製中國的過渡產能,嚴重打擊中國的重商主義政策。
美國手裏握有幾個優勢:首先,美國是以國內消費驅動的經濟,其消費力占世界的30%;其次,美國有很大的服務業順差,大約等於其實物貿易的逆差。關稅主要針對實物貿易,而國家間的貿易,除了實物,還有如服務,金融等的交易。這些交易是不收關稅的,因為它們無法經過海關。不要把消費稅,管理費等收費當作關稅(Tarriff)。而服務業的利潤較高,據估算,中國商品順差1萬億美元,可能利潤也就500億美元。美國2800億服貿順差,利潤就高達1120億美元!最後,也是最重要的,美元是國際貨幣,美國擁有鑄幣權!
因此,在這場貿易戰中,美國是占優的。短期的問題,是物價的提高,可能打擊特朗普的支持麵。特朗普的方法,首先控製基本商品的價格,如油價,油價一降,很多商品的成本都會降低,還有最近控製蛋價,其中一個手法是減少監管,從巴西進口的雞蛋不用再過以前那些複雜的程序,蛋價就明顯降低了。因為食品,油氣電都控製在美國自己手裏,這就能保證基本的物價不會明顯上升,日用品的選擇很多,必要時政府可以用關稅所得補貼,因此,美國在貿易戰中,控製物價不明顯上升是可能的。
一旦美國在貿易戰中取勝,他要做的:第一步:縮減政府開支、控製財政赤字;
第二步:再次實施大規模減稅政策,吸引美元回流;
第三步:推動大規模的投資計劃,重建美國的基礎設施和工業體係。
如果特朗普的“三步走”計劃能夠最終落地,美國確實會再次偉大。退一步講,即使第三步走了個半途而廢、他也能夠靠編故事留名青史,自封為“美國最偉大的總統”——畢竟,講故事也算是特朗普的強項。
因此,不能認為特朗普在瞎搞,他還是有理由的!
至少方式方法太簡單除暴。不理解為啥必須這樣。
估計是隻會“簡單粗暴”。
川普其實也不在乎產業鏈了, 他的執政期就是4年。 他現在的目的就是搞垮所謂的 DS。 在政府內清除意識形態為主導的執政理念, 同時複仇, 打擊所有他不喜歡的人。
萬斯從一個堅定反川的人, 因為看到川普可能贏得大選的勝利就及時改弦更張。對於一個40歲,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他的投機和野心不言而喻。 川普是個商人,商人利益和自己的好惡第一,沒有理念、不談“正義”。萬斯心底裏不可能讚同(至少很大部分)川普。 四年後再看吧。
供應鏈生態:製造業不僅僅是工廠本身,還需要上下遊產業鏈支持。中國等國家幾十年來建立的成熟供應鏈網絡,是美國短期內難以複製的。
全球市場:許多美國公司依賴海外市場銷售產品,在美國生產可能會增加運輸成本,削弱競爭力。
政策效果:特朗普時期通過減稅(如2017年《減稅與就業法案》)和關稅(對華貿易戰)試圖吸引製造業回流,確實有一些企業調整了供應鏈,但整體效果有限。根據美國商務部數據,製造業就業崗位在特朗普任內增長緩慢,且疫情後進一步受挫。
因此,美國製造業部分回流是可能的,尤其是在高科技或國家安全相關的領域(如半導體),但全麵回歸到上世紀的水平不太現實。拜登政府也在推動類似目標,比如通過《芯片與科學法案》(2022年)補貼本土芯片製造,但這更多是戰略性選擇,而非廣義製造業的全麵回流。
最後,川老頭的MAGA具體實施仍取決於國會支持、經濟環境和全球局勢。他的策略更多是機會主義的,而非一個嚴謹的三步藍圖。他如果是一個講策略的人,第40任總統就該是他,而不用等到45任。
同意這個觀察。
再補充兩點。
(一)雖然“美國第一”是川普提出的,但萬斯是一個更全麵的信仰者。
在以色列以外的一切問題上,包括烏克蘭問題,川普和萬斯觀點一致,他們都認為讓美國陷入烏克蘭這個無底洞會損傷美國的國力。
但在以色列問題上,由於某個我現在看不懂的原因,川普背離了他自己倡導的“美國第一”的理念,他實際上執行了“以色列第一,美國第二”的政策,他到海外幹涉,全是在幫以色列。
而萬斯沒有。他堅持“美國第一”,把美國鐵鏽帶父老兄弟的福祉放在第一位,以色列的利益也不能超過。
川普要打胡塞武裝,實際上是在幫以色列清除敵人。
而萬斯認為,胡塞武裝跟美國核心利益關係不大,美國隻有3%的貿易通過紅海、蘇伊士運河,而歐洲有40%的貿易通過紅海、蘇伊士運河。美國沒有太大必要轟炸胡塞武裝。應該讓歐洲人自己去管。
(二)萬斯堅持更純粹的“美國第一”理念,敢於和川普有不同意見,說明他信仰“美國第一”是出自內心,而不是為當官而采取這一立場。
裁員不能縮減政府開支減少赤字,因為開支赤字的大頭是政府合同,是腐敗和浪費。
一位父親因為裁員而去開Uber/Lyft,由於勞累過度,在左轉車道等紅燈的時候,死在了車裏。
第一條就是扯淡,後麵的就不用提了。
因為川馬夾頭,美國已經戴上了呼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