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ry! Gary! 那悲傷的臉 (01)

 

2020年8月21 日

前麵是南美的美女的，自己走在她身後有一段距離。看見她和Gary兩人互動要擊手，自己捂了口罩，隻露了眼睛，非常吃驚地看這兩人違反社交距離。Gary 可能看出了吃驚，兩人的手沒有在空中相擊，隻劃了一個相擊的動作。美女過去，他居然還沒有完，和隔了一段距離的自己也要來個相同的動作，也是個空中的High Five, 他說：“Here we go!”

 然後是滿臉的笑意，五十歲左右的人了，滿頭的白發，笑得和孩子一樣。

那天以為順手和老美女作的，都是逗樂罷了，今天想來還是有深意。他早早看見了前後一少一老的美女。那麽，是無心之舉？抑或因為有了前者，才有了後者，抑或為了後者，才有前者？天知道呢。

多次在晚11點下班前看到他，遠遠的，原來的老店長也這樣做，所以他在門口的時候，從來沒有多想，沒有想過裏麵還會有深意。也可能沒有深意，都隻是自己多想了？但遠看，那麽沒有無害、看起來讓人愉悅的身高和無可挑剔的臉，自己都作了忽略處理。

老了，心也粗糙了。還有那麽多次的到處的碰麵，都選擇性地以為，全是無心之舉。有時自己給他個招呼，有時連基本的招呼都沒有。

最明顯一次是到空曠的休息地去喝水，自己端了茶杯，向前走，奇怪他也在休息，還是站著，他招呼過去，滿臉的笑，自己也就向前走，然後慢慢看見了還有不少人，仔細看，都是經理助理，自己感覺不妥了，慢慢停了腳步，他還在招呼著：沒事，來吧。原來是他們在開會，估計是會議的尾聲了。他還是看出了對麵人的疑慮，然後又招呼：”過來吧，會已經開完了！“ 但終究不妥，自己說了句：都是經理呢！自己還是轉身回到了原來的休息室，身後是別人的笑聲和笑語。

最近幾次碰見他4點下班了。給助理Will說過，給排晚一點的班，中午的班影響兒子的在家上班。Will 就給過一次晚一點的班，其他還都是下午的班，現在所有的班都和他有重疊。

一點點回想，點點滴滴，好像都是有意的。你哪裏會吸引他的注意了？沒有漂亮，沒有個子，隻有衰老的容顏，一頭的白發，語言交流還有問題。但自己看他卻順眼，喜歡他的灰白的頭發，喜歡他的眼睛，眼睛裏的善良, 還有步態，靈巧敏感，屁股沒有翹臀，少了咄咄逼人的氣勢。自己家人都有的平屁股,看起來好有認同感。

周二量體溫時，經過他的門口，門是關著的。一共4個小時的班，今天還能見他麽？當時在猜測，他要有意，剩下的時間裏，他會在樓下出現在你的視線裏的。他應該製造這麽個機會。2小時後，他居然真出現了，就在明顯的看到他的地方, 能看到他的背影，看不出他在做什麽，他站那裏，幹活的樣子。

自己在自己的位置上忙自己的，也沒有必要招呼，老M過來了，給老M說話，他還是個背影，離得更近了，估計他能聽到後麵兩人的談話聲。但就是不轉過身來。

走到附近另外的地方幹活，終於看見他走了，等走幾步到過道的時候，居然看他迎麵走來，他手裏一包麵包提著。一幅購物的樣子，這樣的碰麵，不打招呼是不適宜的。叫了他的名字，說，你購物麽？他意外地笑，深深地笑，平和地說，到回家的時間了，晚安喲！給他道了晚安，他向裏麵走去。不知過了多久，他回來了，幹活的自己又看到了他的背影。

他喜歡你什麽？可能麽？太多的巧遇。原來沒有在意，上次看他躲閃的眼神，才懷疑起來的。這麽大的年紀，這麽會和別人相處的人，他走進休息室的時候，居然邊走邊說，三個周沒見了，然後表情不自然，眼睛看了別處，太奇怪了。於是隻好搭訕，你去休假了。他說休假了，非常精彩的假期。其實三個周裏沒有見他，自己感覺到了，很久不見了，他該是休假了。

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麽？荒誕了的劇情。遠遠看著就行，一把年紀了，什麽都不了解，隻有他溫暖的眼睛，讓人如墜深淵，讓人想哭。

長久以來，心如荒原，而那雙眼睛，如星，如海，如妖，如綠洲，沉醉在眼的深情裏，不願出來。

其實每次碰見，每次的心理活動，他都能感知到，還能有反映，還成功破解，一個人能有這麽聰明麽？

 

滾滾紅塵

起初不經意的你 和少年不經事的我
紅塵中的情緣 隻因那生命匆匆不語的膠著
想是人世間的錯 或前世流轉的因果
終生的所有 也不惜換取剎那陰陽的交流

來易來去難去 數十載的人世遊
分易分聚難聚 愛與恨的千古愁

本應屬於你的心 它依然護緊我胸口
為隻為那塵世轉變的麵孔後的翻雲覆雨手

來易來去難去 數十載的人世遊
分易分聚難聚 愛與恨的千古愁

於是不願走的你 要告別已不見的我
至今世間仍有隱約的耳語 跟隨我倆的傳說

來易來去難去 數十載的人世遊
分易分聚難聚 愛與恨的千古愁

於是不願走的你 要告別已不見的我
至今世間仍有隱約的耳語 跟隨我倆的傳說
滾滾紅塵裡有隱約的耳語 跟隨我倆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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