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不如相見
(2005-10-18 12: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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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南開情結實在太長,一共十年,中間穿插了多少“漂”的歲月,累的時候想停靠的總是南開。南開總讓我禁不住在往日的夢中行走,酸酸的、甜甜的、有時帶點苦澀的往事湧上心頭,喜悅也好,淚也好,湧上心頭的東西總是熱熱的,我禁不住這種感覺的誘惑。這種感覺可以叫做“懷念”嗎?
93年8月30日,記不清是108還是109號教室,我出現在第一排最左側的座位,和偶然間認識的好友連連坐在一起,開始了我在會計係的學習。由此開始了我的經濟學之路,開始了我的初戀,開始了我人生第一次重挫和由此產生的生命的轉折。也許會計係是我生命中“變”的開始,注定了我的一生將在不斷的“漂”中度過。注定生命中要不斷地把新麵孔變成老麵孔,又不斷經曆重溫老麵孔帶來的驚喜和感動。
半學期下來,盡管我努力認識了那麽多好朋友,賈子給我的評價仍然是“向前走,不回頭”,最難堪的是開新年聯歡會的時候,大部分男生叫不上名字。至今仍覺得最對不起的人是豫新,快畢業的時候我在打電話的時候遇到他,竟然叫錯了他的名字。
之後一直“賴”在南開,占著“地利”之便,有幸和同學不斷相遇。以至於98年在深圳的街角迎麵遇到“海拔之最”大個兒,竟好像是昨天剛剛見過,沒有寒暄、沒有問候,打了招呼便走過了,尤若昔日在校園的迎麵一笑。等到01年第一次出差在昆明見到滇平,才第一次感受到歲月之久,並因此知道原來同學們早就在5460寒暄過了,已經重新開始嬉笑怒罵了。
00年我從澳門“漂”到上海,在孤獨中成熟長大,偶爾夢想白馬王子,但是明顯感覺熱情逐漸熄滅,怪罪歲月。直到有一天,我打開郵箱,突然發現一封從廣東高明的來信,想起那個短發眼鏡的、曾經徹夜長談的海南小女孩,我曾經認為是知己的人,難道我連她也拒絕想起嗎,怪罪自己。
02年一天“虐待自己”,寧可餓在床上,也懶於做飯,迷迷糊糊中發現了一條陌生的手機來電,穿插著一條陌生的固定電話來電,一共六次,拚命地回撥,終於通了,原來是飆哥,並有幸仗著飆哥的麵子見到了多年隱身修煉的“高僧”,如今已上升為×博的薑老二。並感歎××千裏來相會,××對麵手難牽。原來我們已經在一棟樓裏共居了大半年,他在5樓,我在20樓,竟從未謀麵。舊情從飆哥下榻的高幹酒店一直憶到了衡山路上的一個小酒吧。深感懷念的愜意,並感激上蒼能賜福再相會。
下半年我回澳門參加歐盟答辯的時候,已經忍不住取道廣州,到高明與小秋相見了。一下高明的汽車小站,“沒見過世麵”的我一下子麵對十幾個熱情的摩托車仔伸出拿著安全帽的手嚇暈了,拚命地跑,後麵幻想著有洪水猛獸追來,鼓起勇氣回頭,發現原來根本沒有人追我。見到小秋的時候急得差點落淚了,一問方知原來是問要不要乘摩托車。看著昔日的短發好友已經變成了盤起發髻的職業女性,想起安妮寶貝的小說《七年》,在那裏,七年已經是一個輪回了。
第二年,我又要“漂”回南開了。離開上海之前,有幸接到國文的電話,“閩文總”親自駕駛坐騎邀我到金貿大廈的酒吧一聚。看到略微發福紅光滿麵、還小上我幾個月的國文,八年,盡管抗戰都結束了,其實不過彈指一揮間。
04年,我又“漂”到日本了,到了日本,怎麽能不見江輝呢?和江輝的漂亮兒子貼麵留影的時候,心中悸動了一下,像是生命之鍾在我心上敲了一下,九年。
線就是這樣穿起來的,穿越人生的荊棘,在心中留有溫情的東東,恐怕就隻剩年少時的友情了。十年相聚的時候,如果當時我能不那麽矜持,和每個同學來上個酸酸的擁抱,並把拙影載入十年聚會的史冊,那麽恐怕也不至於遺憾得在深更半夜,愁苦論文之餘,著此朱司令所言的酸文了。2011年的時候,你願意為了和我來上這個酸酸的擁抱而赴約嗎?期待彈指之後。又是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