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夢 （33） 留學歲月-留美第一課：受氣

7.3-留美的第一課-受氣

 

對亞昌來說，留學與上大學相比同樣是人生的一大轉折點。他知道留學回國時把學位證書拿回來，他的地位和影響力，在學校和省裏都會大大提高。不但會有知識本錢來當他的教授，而且還有可能成為院裏甚至省裏的領導。所以，這一大喜事本來是很直得慶賀的，擺擺酒席也不過分。然而，他並沒有， 就連他的家人就更沒有感覺到有什麽值得宣揚的。所以，這次與考上大學時那種大張旗鼓，請客擺排場的方式明顯不一樣。隻是同自己的兄弟姐妹們，父母和幾個較親的親戚吃了頓飯而已。除了準備一套西裝外，行李的準備也是簡簡單單的。然後告別剛結婚幾個月的妻子和親人就跨上了留學的征途。

亞昌是於1983年十月初到達美國的。他通過由北京經芝加哥於晚上約11點多鍾才到達卡拉馬夫（Kalamazoo） 市的飛機場。接機的是一位幫助建立校際關係的經濟學何教授。並到他家裏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搬到了宿舍。


留美第一站為何會受氣？

亞昌這個幸運兒，在經過了高中畢業而未能高考，被迫回鄉務農，不能得到招工提幹，為服從黨的安排而當大隊幹部並不能成為國家幹部等一連串的磨難後，才有了上大學機會，現在又有了留學的機會。他是多麽希望從此以後，一切都會順順利利呀。

然而，事情總不是那麽如意。很快地亞昌就遇上了根本沒有想像到的困難。下麵的三個例子足以說明，亞昌的留美的第一站是相當受氣的。

第一，如前提及，亞昌選擇的西密歇根大學（Western Michigan University）是基於能較有把握被錄取，早點出國，然後用之為跳板到其它大學去為基礎的。所以，他從未曾有想過在美國還不能轉學的。從拿到簽證後，但在來美前，亞昌也得到了美國肯薩斯州立大學農學院的錄取。到了這所大學，特別是他去了生物係後，就確定要轉學。

因為是有校際關係的大學，在這一小批的留學人員中，就有七、八位同學到西密歇根大學，還有一位帶隊的唐老師。亞昌的轉學要求，必須經過三層的＂領導人＂的批準。首先是帶隊的老師的找準，必須通過他後才能和校方聯係。其次是得到兩校際交流辦公室的批評。這也就是說，帶隊的人必須得到那位何教授的同意後才能把申請報回省城大學辦公室審批。如果這三層有一層不批準，轉學就是一句空話，否則就會丟失留學支持的資金。眾所皆知，早期的留學，拿獎學金的很少，亞昌也是不可能拿到助學金的。

為了轉學此事，亞昌和帶隊老師談了多次，他都沒有同意。據說是西西密歇根大學的何教授不同意。也許是出於校際關係的影響，未能給予考慮吧。盡管亞昌那時趨向於往這方麵想，因為帶隊的也有時暗示他去找姓何的教授。為此，他真的去找那教授。提出為何轉學的三點理由：（1）西密執根大學的生物糸專業不符合。亞昌的出國要求是農業科學。（2）亞昌需要補幾門課，增加了學費，不利於省財政。（3）延長了學習期限，不利於早出人材，回國服務。這三點看來很合情合理的要求，還是被拒絕了。

第二，受到了生物係一位教授的冷落，或者說是歧視。亞昌是晚來了近一個月，所以未能趕上秋季入學上課。當他到生物糸報到時，要求能夠搞植物生理。係裏有一位教授是搞植物生理的（Dr. Vander Beek). 這位教授沒有什麽研究生，也沒有做什麽研究，更不用說有什麽論文發表。作為一個很想大幹一翻研究的亞昌來說，這已經是相當不理想的教授和實驗室。更使得他感到非常不好受的是，這位教授當亞昌問到能否在兩年內把碩士學位完成時，回答說“No Way，不說你是中國學生，還有英語問題，就是沒有，也要三年左右”。當聽到這樣不友好的回答後，亞昌的心情難受得很。決定不跟這位教授，另尋導師。

第三，補課幾門。當然這一要求好像不過份，因為亞昌在大學本科時沒有修到數學的積分和基礎物理。他被要求補修積分一，物理一，物理二，和英語。一共四門課，16個學分。這些學分並不算在他的碩士要求的30個學分內。在範範討論和要求下，才同意免去英語正課的要求，改成自學。少了一門課，亞昌心理好受一些，但還是要補12學分，為在兩年內完成碩士學位增加了相當大的難度。本來如果能轉學到肯薩斯州立大學農學院去的話，這些補課要求就不用了。沒有辦法呀，既然轉不了，隻有硬著頭皮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