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夢 - （14）要吃皇糧 - 得首先成為生產隊幹部(二)

4.2       要吃上皇糧，先當隊幹部鋪路

 

亞昌家的祖祖輩輩都是農民。他的父母沒有文化，但是他們有一點是非常清楚的，對自己的孩子從小就要求，如果可能，就不能再當農民了。隻要離開農業人口，做個什麽樣的工人都好。正是在這一觀念的指導下，亞昌從上高中的那一天起，就有了奮鬥的目標。盡管這一目標當時離得遠些，但並沒有使他喪失信心。特別是畢業後一年的實踐，亞昌已開始認識到自己還是有一定能力和潛力的。所以回鄉不久，他就為進一步追求他的“皇糧夢”開始了他的下一步計劃了。

為了實現這一目標，無論是在生產隊裏，還是在大隊裏，亞昌都表現出朝氣蓬勃的年青人氣色。

第一，先當幹部，為招工招幹鋪路。因為沒有了考大學和考招工的機會了，你靠什麽能使亞昌能夠跳出農村呢？從觀察和周圍發生的事情來看，亞昌隻有靠推薦這條路了。他清楚的認識到，第一關要過的生產隊幹部這一基層關。為了得到小隊幹部的認可，亞昌一方麵注意和他們搞好關係，另一方麵自己也爭取當隊幹部。畢業一年後， 他就當了工分記工員。

然而，亞昌生產隊裏的幹部是不好當的。特別是隊長。主要原因是，這個隊長期以來都比較落後，一直都不容易搞定。隊裏的人口不多，隻有70-80人，有三姓，李，陳，覃。李姓人最多，都是什麽叔伯和兄弟姐妹們，祖宗多代都是共祭一個祖宗祠堂。這三姓人很不齊心，都在打自己的算盤，斤斤計較。這就是為什麽亞昌家不希望他在隊裏當隊長和生產隊幹部的緣故。可是，沒辦法，當隊幹部是亞昌追夢的一個組成部分。記工員的主要任務是每天把出勤的社員記下來。誰遲到或者早收工的也要記下。有時要將記錄公布於眾。有時候，如不公布的話，讓每個社員查看記工本。經常有爭議的和不同意的記錄，但多數都不一定是記分員記得不對，而是個別社員無理取鬧，想賤便宜而已。亞昌剛回鄉，是新手，對把握尺寸的要求，往往不夠，而要常常求助於隊長。

亞昌所在的生產隊在全大隊是較為落後的，每年都是較晚完成種收任務大隊開會時經常受到大隊的批評。因為年年糙糙要上報，他的生產隊常常拖大隊的後腿。更為嚴重的是，農民的收益相當不好。每天八小時的工作日一般隻能拿到 0.2-0.3 元。農民的低收入主要是農副業沒有搞好。其它的生產隊能有較多的肉豬上市，有藥材，有磚瓦等出售。而亞昌的生產隊在這些方麵都做得不太好。俗話說, 好的越好， 差的越差。好的隊每個工作日能分到0.5-1元，口糧分配到每人的也相對多些。正因為如此，這些先進隊的社員比較齊心，聽從領導，大部分農民都能出滿勤。相反，貧窮的生產隊的社員不想出勤而搞自己的副業，出工時工作偷懶，效率低。亞昌的出勤是滿的，但他的工錢是每天3毛。那時有人說工人每月工資25元，太低了，他們是不知道農村還有少於5元的呢！這也是為什麽包括亞昌在內的所有青年人不想當農民的原因之一吧?

亞昌做了生產隊記分員，既得到了生產隊幹部的認可，又有了機會到大隊開會，與大隊幹部有機會接觸，把關係搞好，這就為他的追夢-皇糧夢，靠近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