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軍東征時中國大體上處於兩宋時期,宋朝步兵當時的主要步戰武器是斬馬刀,斬馬刀一般長七尺,刃長三尺,柄長四尺,下用鐵鑽,兩宋時一尺為31.68cm。斬馬刀馬步水路都可以使用,嶽飛曾以此擊敗金兀術快速神勇的鐵浮屠。
十字軍裝備的十字劍長度通常為1.5~2米,形製簡樸,呈十字架形狀,劍重3—6公斤,十字劍可以輕易斬斷敵人的長矛,甚至可以一劍就連人帶馬都給劈成兩半,蘇格蘭起義軍曾以此對抗英軍騎士,參考電影《勇敢的心》。
試問,如果兩宋斬馬刀步兵方隊對陣十字軍十字劍步兵方陣,孰強孰弱?
十字軍東征(The Crusades,拉丁文:Cruciata,1096-1291)是一係列在羅馬天主教教皇的準許下,由西歐的封建領主和騎士對地中海東岸的國家發動的持續了近200年的宗教性戰爭。由於羅馬天主教聖城耶路撒冷落入伊斯蘭教徒手中,十字軍東征大多數是針對伊斯蘭教國家的,主要的目的是從伊斯蘭教手中奪回耶路撒冷。東征期間,教會授予每一個戰士十字架,組成的軍隊稱為十字軍。十字軍東征一般被認為是天主教的暴行。盡管如此,十字軍東征使西歐直接接觸到了當時更為先進的拜占庭文明和伊斯蘭文明。
一個世紀前的第一次世界大戰無疑具有劃時代的意義,但是當所有其他地區走出這場一個世紀前的戰爭的陰影時,中東地區仍無法擺脫一戰的影響。一戰影響了許多地方的政治格局,但論影響深度,沒有一個地區可以和中東相提並論。一戰給阿拉伯世界造成的緊張局勢至今沒有絲毫緩解。今天的中東正如1919年《凡爾賽合約》簽署後的歐洲,戰後新秩序確定的地理版圖,完全無視這一地區的民族分布、宗教現狀以及曆史沿革。
在非洲、拉丁美洲以及造成慘烈傷亡的二戰後的歐洲,絕大部分國家基本上接受了曆史強加給他們的國境線,但是,中東的各個國家卻不這樣。1914年後中東成立的國家,以及劃分的國境線,至今仍被這些國家的國民以及鄰國視為非法。美國曆史學家戴維•弗洛姆金的著作《終結所有和平的和平》闡述了現代中東的由來,他認為這一地區國家的合法性隻有兩個來源:一為傳統,二為建國者的權力和血緣。除此之外,即被認為非法。
在這一廣闊的區域,隻有埃及和伊朗兩個國家,因為悠久且未被外族割斷的曆史,即使遇到艱難的危機,領土完整也得以最終實現。還有兩個國家,因為開國者的權力和血緣能夠服眾,因此相對穩定,它們分別是穆斯塔法•凱末爾•阿塔圖爾克建立的土耳其共和國,阿卜杜勒•阿齊茲•伊本•沙特於1932年統一的沙特阿拉伯。
這四個相對穩定的國家環繞著中東的核心區域,而位於這一核心區域的,是五個國家外加一個目前看來似乎永無可能成為國家的“非國家”區域。弗洛姆金稱它們為“英法的孩子”:黎巴嫩,敘利亞,約旦,伊拉克,以色列和巴勒斯坦。
過去的數十年中,論戰爭、內戰、恐怖襲擊的次數,沒有一個地區可以和中東相比,特別是考慮到這一區域的國家的麵積都相對較小。要解釋這一地區不同尋常的曆史和現狀,我們需要了解以下幾點:第一次世界大戰前中東令人沮喪的局麵;阿拉伯精英集團的失敗以及背後超級大國的無理幹預;“政治伊斯蘭”的影響;中東豐富石油資源的發現;以色列建國以及冷戰。
終結所有和平的和平
對中東目前局麵負首要責任的,當屬英法兩個歐洲殖民帝國毫無顧忌地雙邊約定。英法簽署協議,完全按自己的意願瓜分中東,確實做到了在沙子上畫線——徒勞無功,英國曆史學家詹姆斯•巴爾就曾把沙子上畫線當作自己著作的名稱來記錄這段曆史。
“阿拉伯之春”將把中東帶向何處,對中東最終影響如何,目前尚不明朗。期望這一地區最終會找到自己的方法,劃定全新的、穩定的邊境線,建立起更合理的政體國體,正如杞人憂天一樣不切實際。那麽,造成中東戰亂不止的這種合法性缺損以及信任缺失從何而來?中東是怎樣踏入這個和平陷阱的呢?
時間回到1914年夏的伊斯坦布爾: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首都和奧匈帝國巴德伊舍的帝國別墅遠隔萬裏,似乎在地球的兩端。這一年7月28日,奧匈皇帝弗朗茲•約瑟夫一世在陽光燦爛的客廳中簽署了自己的聲明《致我的人民》,向塞爾維亞宣戰,拉開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大幕。奧斯曼土耳其帝國此時已經統治地中海東部和南部達數百年之久,北至今天土耳其南部的亞曆山大勒塔,南到西奈半島的阿裏什,西至囊括了整個西北非的馬格裏布,東至蘇伊士運河。但是法國侵占了阿爾及利亞和突尼斯,而英國控製了埃及。1911年,意大利也在利比亞建立了橋頭堡。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的前夜,雄極一時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被蠶食到隻剩下今天的土耳其,加上今天的伊拉克,以及阿拉伯半島緊靠紅海,向南延伸到也門的狹長地區。
正是今天土耳其南部的這片區域,成為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東戰場的主要戰場。整整四百年時間,這一區域都在奧斯曼帝國的統治下沉寂於曆史深處。但在20世紀初,這一區域迅速演變成為我們今天熟知的火藥桶,這一地區的城市也成為數代人苦難的代名詞:巴士拉、巴格達、阿勒頗、大馬士革、貝魯特、加沙和蘇伊士。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主要參戰國當時還不完全知道,當時的奧斯曼帝國後院底下蘊藏著世界上最豐富的石油資源。如果他們知道,中東地區的戰鬥或許會更加血腥。1914-1918年間的第一次世界大戰消除了舊的世界秩序,在中東,交戰雙方的目標非常明確:英國希望打通對盟國沙俄的海上支援通道,並且希望鞏固經蘇伊士運河和波斯灣與海外最大殖民地印度之間的聯係;德國方麵恰好相反,希望阻止英國實現這些願望。
放棄核心,轉向邊陲
在弗朗茲•約瑟夫宣戰之後的數日,奧斯曼帝國似乎尚未決定是否參戰,還有如果參戰,是加入同盟國還是協約國陣營。但是在正式戰爭打響後不久,奧斯曼帝國就決定與德國和奧匈帝國結盟。8月2日,德國和奧斯曼帝國簽署了秘密協議;不久之後,兩艘德國軍艦——戈本號和布雷斯勞號巡洋艦被英國海軍追擊,一直從地中海西邊逃到東邊,躲進了君士坦丁堡。到達君士坦丁堡之後,這兩艘軍艦就被移交給了當時仍舊中立的奧斯曼帝國海軍,並被重命名為Yavuz號和Midilli號,艦上的德國軍官和水兵換上土耳其軍裝,成了土耳其海軍。
接收了伊斯坦布爾金角灣兩艘德國巡洋艦,奧斯曼帝國隨即對達達尼爾海峽進行了布雷封鎖,宣戰理由也確立了:奧斯曼帝國和德國封鎖了沙俄和其盟國英法之間的海上通道。不久之後,原先的戈本號,炮擊了黑海沿岸的俄羅斯城市。11月初,沙俄、英國和法國相繼向奧斯曼帝國宣戰。
在倫敦,一些人正謀劃打破達達尼爾海峽封鎖並拿下君士坦丁堡。討論的結果是,三個月後,英法聯合艦隊到達了加利波利半島南端,決定實行登陸戰役。這場戰鬥以軍艦炮擊開始,但很快發展成全麵的地麵進攻,結果卻是慘敗而歸。奧斯曼方麵的勝利導致英國海軍大臣溫斯頓•丘吉爾引咎辭職,現代土耳其開國者也因這場戰鬥一戰成名,這人就是穆斯塔法•凱末爾•阿塔圖爾克。這場血腥的戰鬥也是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的舉國之痛,澳新軍團有數萬士兵在加裏波利戰役中喪生。
盟軍在加裏波利的大敗成了一戰中東戰場的戰略轉折點。由於攻打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心髒地區的計劃被挫敗,盟軍轉而將兵力集中在這個“歐洲病夫”的邊遠地區,攻擊那些防衛相對薄弱的阿拉伯行省。這一計劃與阿拉伯民族迫切希望脫離奧斯曼帝國統治的想法不謀而合。1915年7月,亨利•麥克馬洪爵士——當時的英國駐埃及高級專員,開始和阿拉伯行省漢誌和聖城麥加的謝裏夫(意為“聖裔”)侯賽因•本•阿裏秘密通信。侯賽因與自己的三個兒子以及大馬士革的精英分子當時正夢想建立一個統一的阿拉伯國家,這個阿拉伯國家北起土耳其東南部的托羅斯山脈,南到紅海,西靠地中海,東鄰伊朗。
1915年10月,麥克馬洪在寫給侯賽因的一封信中毫不掩飾地透露了英國方麵的意願:英國將承認並支持麥加聖裔建立統一阿拉伯的夢想,並支持阿拉伯人的獨立運動。
帝國之間的交易
阿拉伯人恪守信用,履行了和英國人達成的協議。1916年6月,阿拉伯人開始了蓄謀已久的反抗奧斯曼帝國的叛亂活動,此舉對英軍從西奈半島經由耶路撒冷進軍大馬士革有著決定性的幫助。英國方麵派去了阿拉伯通、考古學家和間諜托馬斯•愛德華•勞倫斯,組織阿拉伯反抗者進行奇襲,屢建奇功的他名垂青史,被稱為“阿拉伯的勞倫斯”。
英國方麵卻背信棄義,並沒有完全履行和阿拉伯人的約定。在1916年初發回英國國內的一份密函中,勞倫斯認為阿拉伯的反叛將對大不列顛帝國非常有利,因為“這符合我們的短期目標,即分解伊斯蘭集團,挫敗奧斯曼帝國並在其內部製造混亂”。但是,英國方麵並未考慮侯賽因和他的兒子們夢想中的統一的阿拉伯國家。“土耳其人之後,各種所謂聖族後裔們建立的國家不會對我們構成任何危害……阿拉伯人比土耳其人更加不團結,不穩定。如果處理得當,這些阿拉伯國家會成為政治上的馬賽克,一盤散沙,相互傾軋,一堆永遠無法凝聚在一起的阿拉伯公國。”
對於英國人來說,盟友法國比拿起武器為獨立奮戰的阿拉伯人要重要得多,此時的英法陸軍正在西線並肩戰鬥,無數英法士兵被送進戰爭這部絞肉機。“英國與法國的友誼抵得上十個敘利亞。”英國首相戴維•勞合•喬治這樣向法國總理喬治•克列孟梭拍胸脯保證。在此之前,法國這個殖民帝國就聲稱對奧斯曼帝國的基督教省份擁有所有權。英國方麵雖然更願意獨霸阿拉伯世界,但是在德國這個共同敵人的強大壓力下,英國也願意與法國一起分享中東的霸權。
在麥克馬洪和侯賽因秘密通信的同時,馬克•賽克斯爵士代表英國,和法國外交官弗朗索瓦•喬治-皮科正在密謀一份完全相反的協定《賽克斯-皮科協定》。在奧斯曼尚未亡國的時候,這份協定就迫不及待地規劃了英法在後奧斯曼時期阿拉伯省份的勢力劃分方式,法國將得到北部的阿拉伯行省,南部阿拉伯省份歸英國。“我的計劃是,西起阿克裏,東到基爾庫克,畫一條線,和法國人南北分而治之。”1916年底,賽克斯這樣向唐寧街首相府匯報和法國人的秘密協議。
《賽克斯-皮科協定》是厚顏無恥的帝國主義交易。英法兩國擅自決定其他民族和國家的命運,無視阿拉伯人和庫爾德人之間的種族衝突和既有邊境線,這份協議劃定的邊境線注定了之後一個世紀中東地區永無休止的衝突。“即使以當時的眼光看,”詹姆斯•巴爾寫道,“這也絕對是一份厚顏無恥、自私自利的協定。”
貝爾福重劃邊境
這份秘密簽署的文件起初並不對外公開。1917年俄國爆發十月革命,向德國求和,公開了這份《賽克斯-皮科協定》,而這個時候,英國人已經又簽署了另外一份秘密協定——這一次,不要說阿拉伯人,連法國人也被蒙在了鼓裏。
1917年11月2日,英國外交大臣亞瑟•詹姆斯•貝爾福向英國的猶太複國主義者聯盟保證,“在巴勒斯坦地區為猶太人建立一個國家”。英國方麵能同意被壓迫的猶太人進行民族自決,並大方將奧斯曼帝國的一塊領土送給他們,主要原因是,隨著一戰的深入,國際上對英國的帝國主義行徑的批評越來越多。倒不是因為英國內閣政府中的那些帝國主義者真正害怕了這些指手畫腳,而是這些批評的聲音讓他們感到有點礙手礙腳,特別是其中一位名為伍德羅•威爾遜的批評者,剛剛成功連任美國總統。
“每個民族都應該有權不受阻礙、不受威脅、不受恐嚇地自由選擇自己國家的政體,決定自己國家發展的方式。”1917年1月,美國決定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向德國宣戰時,威爾遜的這一號召可謂一呼百應。此時,威爾遜還不知道英法兩國之間的《賽克斯-皮科協定》,但是英國方麵已經預測到,自己最終不得不向美國這個新盟友全盤托出和法國人的私下交易。鑒於美國人知道英法的胡作非為,重劃中東國界的秘密協定肯定會讓美國震怒不已。貝爾福聲明也可被看作英國在秘密泄露之後,對美國的過度反應的一種自我保護。
在這段時間裏,英國人在阿拉伯人的幫助下,地麵部隊正取得節節勝利。奧斯曼帝國和德國軍隊仍在抵抗,但英軍已經通過西奈半島和巴勒斯坦,攻占了大馬士革。同時,他們沿著幼發拉底河向上攻占了巴格達,占領了伊拉克。1915-1918年間,總計有150萬軍隊在中東鏖戰,傷亡人數也達到了數十萬,這其中還不包括奧斯曼帝國境內死於屠殺或饑荒的約100萬亞美尼亞人。
1918年10月,隨著《摩德洛斯停戰協定》的簽署,一戰中東戰場的戰事宣告結束。奧斯曼帝國戰敗,除了安納托利亞(今天土耳其的亞洲部分)外,其餘領土被勝利者及其盟友瓜分。這一“終結所有和平的和平”被強加給了中東,接下來的一個世紀,中東都忍受著這個和平帶來的不可承受之重。
1919年初,美國總統威爾遜抵達巴黎,開啟與英國首相勞合•喬治和法國領導人克列孟梭的和平談判,等待威爾遜的是一場始料未及的口水仗。英法這兩個戰勝國的領導人分歧嚴重,惡語相向,毫不相讓。法國人堅持要求獲得今天黎巴嫩地區的管轄權,加上向南延伸到底格裏斯的地區,包括今天的敘利亞地區。按《賽克斯-皮科協定》的約定,法國人的要求完全在理。
民眾答應不答應
英國人心裏還想著對猶太人的承諾,巴勒斯坦絕對不能拱手讓給法國人,同時,他們獲得更多可靠消息,美索不達米亞地區蘊藏著豐富的石油資源,因此更加堅定地反對法國人的要求。將敘利亞交由法國管轄,也違背了他們在戰爭初期對阿拉伯人的承諾。還有一點是,英國幾乎完全靠一己之力血戰中東戰場,投入了100萬軍隊,付出了12.5萬人的傷亡代價。“沒有英國的巨大犧牲和最終勝利,就連敘利亞歸誰的問題都不會有。”勞合•喬治憤怒地說。
威爾遜當起了和事佬。他提議,要想知道敘利亞人民是否願意接受法國統治,巴勒斯坦和美索不達米亞人民是否願意接受英國統治,最直接也是唯一的方法就是問問這些地區的人們的真實想法。這個主意簡單易行,阿拉伯人的意見不證自明。美國商人查爾斯•克萊和神學家亨利•金曆時兩個月,走遍中東地區,采訪了數百位有名望的阿拉伯人。盡管英國和法國都在使出渾身解數,希望能夠影響這次采訪的結果,但是美國人最終的調查結果是明白無誤的。敘利亞人民並不希望受法國管轄,巴勒斯坦也無興趣成為大英帝國的一部分。在美索不達米亞方麵,英國人成功地阻止了美國人展開類似的調查。
8月份,亨利•金和查爾斯•克萊遞交了調查報告。他們建議,在敘利亞和巴勒斯坦地區設立統一的管轄權,並將這一地區置於中立的美國保護之下,而不是交由歐洲的殖民帝國。侯賽因的二兒子費薩爾寬容、明智,將成為這個統一阿拉伯國家的首腦。
如今,隻有與故紙堆打交道的中東問題專家才知道這份“金-克萊報告”。但在今天看來,這個遭棄的報告是中東近代史中被遺失的最大的和平機會之一。迫於英國和法國方麵的壓力,加之1919年秋天威爾遜身患重病,這份報告被擱置在檔案室中,三年之後才公之於眾。此時,英法兩國已經將分割中東的新地圖畫好了,這一次的新邊境線仍然與“金-克萊報告”的精神完全背道而馳。法國將自己控製的區域分成黎巴嫩和敘利亞兩個國家,英國將美索不達米亞納入勢力範圍,並在吞並石油資源豐富的摩蘇爾後將這一地區重命名為伊拉克。在敘利亞,伊拉克和巴勒斯坦之間,英法兩國建立了一個緩衝國,稱之為外約旦。
英國人背信棄義,並沒有履行戰前對侯賽因的承諾,建立一個統一的阿拉伯國家。作為一戰的戰勝國,英法兩國將中東地區劃分為四個國家,由於地理差異、種族矛盾以及曆史衝突,這四個國家如今仍舊是這世界上最難治理的國家。
致命而持久的影響
英法當然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產生的影響。就在相關的條約簽署前,一個問題擺到了英法兩國的麵前,就是巴勒斯坦的北邊,也就是後來以色列國的邊界到底在哪。一位智囊在給英國首相勞合•喬治的信中寫道:“事實是,在阿勒頗和麥加之間對阿拉伯國家進行的任何分界都是不自然的。因此,界線怎麽定,應該完全視實際需要。策略是最後的劃界指南。”最終,最後的邊境線是一位英國將軍在英國-波斯石油公司的一名經理的幫助下劃定的。
當然,這個世界並非隻有阿拉伯世界的人們拒絕接受國家的邊境線,歐洲也曾出現類似的問題,但以下三點原因,使中東的劃界問題導致了致命並且持久的惡果:
第一、最晚在19世紀初,歐洲的許多國家發展出了民族認同,產生了政治階級;對於阿拉伯人來說,第一次世界大戰打破了他們的曆史幻夢。奧斯曼土耳其人在統治中東時采取的是自由放任的政策,但是他們也並沒有在阿拉伯世界引入任何的政治結構,在當地培養文化或經濟上層。相反,當阿拉伯民族意識稍有發展的苗頭的時候,奧斯曼統治者就會放逐或處決相關運動的領導人。這種行為嚴重影響了20世紀來臨的時候中東地區的政治覺醒,而中東曆來的政教合一也進一步阻礙了阿拉伯世界的政治成長。
第二、法國和英國在重劃奧斯曼帝國境內的阿拉伯行省邊界時候的反複無常,使得陰謀論者覺得邊境線可能隨時更改,這一擔憂在劃界後的數十年中一直困擾著阿拉伯人。直到今天仍有傳聞說,約旦和沙特之間沙漠地區交界處的一道急轉彎,是因為殖民事務大臣丘吉爾在畫線的時候手肘被撞了一下所致。這一說法當然有點荒謬,但是,賽克斯、皮克、勞合和克列孟梭分割中東地區的恣意妄為與這個荒誕傳聞並無二致。
第三、和歐洲不一樣的是,阿拉伯世界這種不可持續的和平所產生的緊張狀況並沒有以一次性的火山爆發式的方式消除掉。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這裏並不是主要的戰場。
一戰留下的衝突沒有解決,災難性的二戰又給這個地方帶來了新問題——以色列的建國,再加上冷戰以及對波斯灣石油資源的爭奪,都造成了中東地區的不可承受的曆史之重。而且這些疊加的問題造成了永無休止的衝突,即使在一戰爆發一百年後的今天,我們仍看不到這些衝突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