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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從美國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蕭清約到了一個私人會所,一個很幽靜私密,適合浪漫約會的地方。看起來美國之行的結局還算完滿,見到蕭清的傅斯年的興致很高。
“這該算我們交往的第一個正式的約會了吧,”傅斯年笑眯眯的讓侍者打開一瓶紅酒,對著蕭清舉杯,“要慶祝一下!”
蕭清默默的舉杯朝傅斯年點了一點,隻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杯子。“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清楚。”
“什麽話?”傅斯年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蕭清的臉色告訴他,她要說出口的話,並不是他希望聽到的。
“我想我們之間對交往有些誤會。”
“什麽誤會?”
“我以為我們會慢慢發展,比普通朋友更進一步,沒有,沒有你想的那麽快。”
“我想的怎麽快了?”傅斯年麵無表情的追問道。
蕭清的臉都憋紅了,她真不願意把話說到那麽露骨。傅斯年緊盯著她,那種目光帶著一種強大的壓力,逼迫著蕭清不得不把話說完整:“我沒有想到,你理解的是身體上的親密。”
“那不是男女交往很自然的下一步嗎,蕭清,別告訴我,你沒有經過男女之事。”
“斯年,至少我,沒有走到那一步。”
傅斯年的火氣在一點一點的升騰起來。他極力壓住心頭的怒火,試圖心平氣和:“沒有身體的接觸的慢慢的交往,你的試一試是柏拉圖的精神戀愛嗎?”
“斯年,我沒有愛上你,我隻是感激你對蕭念的照顧,欣賞你的為人和才華。”
“感激,欣賞?”
“斯年,我不想騙你說我已經瘋狂的愛上了你。我沒有。我甚至都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有再去愛誰的能力了。我沒有告訴過你我的過去,那真的是滿目瘡痍。”
“你不用告訴我,我都知道。”傅斯年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紅酒,倚靠在他的座位上,麵無表情。
“你都知道?”
“念念的父親回來了,是不是?”
蕭清一臉的驚訝。
“我還知道,他是哪天飛回來的,接機的是你的閨蜜,繆盈。他一回來,就第一時間去了你就職的律所找工作。”看著蕭清的臉色一會變紅,一會變白,傅斯年突然就明白了蕭清根本就從來沒有走進過他的世界,他們其實是生活在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裏的人。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開始,從來沒有過真正的交集,自然也不會有一個結束。既然是這樣,還不如把真相都告訴她,將他們之間的一切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書澈跟蹤了我們,我們帶念念去試聽鋼琴課的那天。他以為他掩飾的天衣無縫,沒有被人發現。他一直跟我們到鋼琴老師的家;然後就去你家的樓下等你。其實他的一切行蹤都被發到我的手機上了。我是故意的走開,給你們見麵的機會。聽說他在你家待了隻有十幾分鍾,就被你轟了出來。”
“你跟蹤我?”蕭清難以置信的瞪著傅斯年。
“以我的身份地位,我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事。隻要是與我有關的人和事,自然會有人去替我關照,替我跟進。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對你感興趣,關於你的一切,自然會有人隨時跟我通報。你以為老周自己敢拍板雇傭書澈嗎?我隻是想把他控製在我的勢力範圍之內,可以方便監控罷了。”
蕭清象是在聽一個與自己沒有關係的引人入勝的故事;那麽的精彩,卻又那麽的現實和殘酷。媽媽說的真對,自己根本不是傅斯年的對手,他做事步步為營,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自己怎麽就這麽傻的闖進一個機關重重的陷阱卻還不自知呢?
“我完全看錯了你。”傅斯年繼續冷靜的說著,“我以為你從你的過去領悟到書澈那樣的人,隻能被大浪淘沙般的淘汰掉,他根本不是什麽時代的弄潮兒,你會明白我能為你,為念念帶來的是一個安定穩定的未來。我以為你將書澈轟出家門是真的看明白想清楚了,我錯了。你隻是在發泄你對書澈的怒火,你還愛著他,對不對?”
“你沒有資格這麽評判書澈,你根本不了解他!”聽到傅斯年如此羞辱書澈,蕭清出離憤怒了。
“是嗎?讓我告訴你,你的書澈是個什麽樣的人吧。他就象個被人遺棄了的怨婦,從來不去想他為什麽會被遺棄,隻會怨天怨地,一直怨恨著遺棄了他的那個世界。他就是個幼稚的孩子,渴望著你給他禮物,渴望著你給他糖果。蕭清,你最好看清楚事實,他是沒有未來的。一個律所的實習生,這就是他的起點,多麽可憐可鄙的起點!他這輩子,就連你都趕不上,更不要說趕上我。你愛上的就是這麽個軟弱的家夥,真是諷刺的很。”
“傅斯年,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應該象你一樣的成功。你的成功隻是你自己的,不是所有人的標準。做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麽不好,至少不用天天防著這個,防著那個,連睡個覺都不安穩。”
“原來你是這麽想我的。”傅斯年徹底冷靜下來了。“看來,我們都看錯了對方。你可以走了。”
蕭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傅斯年的助理隨後進來,詢問道,“傅總,要不要。。。。。。?”對著傅斯年做了一個用刀斬殺的手勢。傅斯年沉吟了半響,“不用。一切都維持原樣。你告訴老周,不要動他們。以後,律所的所有業務都由簡總直接處理好了,我不再插手。”
簡總是嘉誠集團的法律方麵的總裁。“好的,我知道了,”助理說,“那蕭念呢?”
傅斯年沉默了良久,良久。“遠遠的照看,別跟太緊。有什麽事還是要幫他的,他沒有投個好胎,找了這麽一對固執的父母!”傅斯年是真的喜歡蕭念的,蕭念讓他激起了對未來的美好憧憬。他對蕭清的感情其實沒有多深厚,更多的是想通過同蕭清的結合,把蕭念變成自己合法的繼承人。
蕭清走出了會所,突然的就覺得一身的輕鬆,好久都沒有過這麽輕鬆的感覺了。她的心在高飛,在高歌。她沒有想到傅斯年這麽個大麻煩,居然這麽容易的就解決掉了。現在,她終於可以沒有任何負擔的去處理她同書澈之間的問題了。
回到居住的居民樓下,蕭清沒有想到書澈居然等在門口。
“我有些話想跟你問清楚。”
蕭清差點笑出來,怎麽書澈居然照搬了自己對傅斯年說過的台詞。她憋住笑,盡量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說,“那你跟我上去吧。”
書澈跟著蕭清回了家,一路沉默不語。看著他沉靜的樣子,蕭清有點忐忑,不知道他想談些什麽。他的身上彷佛罩著一層薄霧,把他遮蓋的密密實實,讓人看不透徹。
書澈跟著蕭清進了門,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也不換鞋,隻是站在那裏。蕭清自顧自的去換了家居的衣服,出來看見書澈仍然還靜靜的站在門口。
“你不進來坐坐?”
“不用,我問幾個問題就走。”
“你問。”
“那個孩子,叫蕭念?”
“是的。”
“是你的孩子?”
“是。”
“孩子的爸爸呢?”
“你。”蕭清回答的沒有半分遲疑。
“為什麽不告訴我?”
“怎麽告訴你?在法庭上?還是滿世界找不到你的時候?”
“在柬埔寨,你有很多機會可以告訴我!”書澈提高了音量。
“你連我都不能接受,還會接受一個你根本不知道,不想要的孩子嗎?”蕭清的聲音很低,含含糊糊的,她的身體輕微的顫動著,極力的壓抑著憤怒的情緒。
“我沒有不接受你。”書澈的聲音變得柔和下來。
“是嗎?你怎麽接受的我?天天夜裏睡我嗎?”蕭清微微提高了聲音,略帶諷刺的問道。
“蕭清,我不知道你會這樣想。不愛你,不想要你,怎麽可能同你肌膚相親?我不是占人便宜的流氓。”書澈急忙為自己辯解著。
“可我是。我就是看上了你的姿色,想霸占你,才跟你上床的。”蕭清的聲音裏諷刺的意味更濃了。
“蕭清,是我對不起你。”書澈垂下了頭。
“對不起什麽?”
“我太自私任性了,我隻想讓你覺得內疚,讓你出於內疚一直陪我,我沒有想過,這樣會讓你有多難過。你越小心翼翼,我就越想讓你負疚。我覺得你欺騙了我,辜負了我,我想報複你,傷害你,可是越傷害你,你越順從我, 我就越加倍的想傷害你。對不起!”
“算了,過去的都過去了。你沒有對不起我,不用給我道歉。”蕭清聽的心軟了,歎了口氣。
“他好嗎?”
蕭清半響才反映過來,書澈是在問蕭念。
“挺好的,可可愛了。”
“我想見他。”
“這個,”蕭清遲疑地說, “得同我爸媽商量一下,現在念念同他們住在一起。”
兩個人又都沉默了。
“我該回去了。”書澈終於說,卻沒有動。“一個人帶他,難吧?”
“難的是我父母。念念一直都是他們帶著,我不是個合格的媽媽。”蕭清說著,眼睛裏蒙上一層淚光。
“對不起!”書澈的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
“什麽?”
“我不知道,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對不起讓你一個人承擔這一切,這麽難,這麽久。”書澈說著,他的內心深處象有一把尖刀在亂紮,他恨自己的猥瑣齷齪,恨自己加在蕭清身上的種種,羞愧讓他無地自容,他自知自己不配再待在蕭清的家裏,就慢慢的轉身,挪向門口。
“書澈!”蕭清輕輕的叫了一聲,“別走!”她追向了書澈,從他的背後緊緊的抱住了他。臉貼在他寬厚的背上,淚水打濕了他的衣服。
“我就是個逃兵,一個齷齪的膽小鬼。蕭清,我對不起你,我根本配不上你。”
“沒有,你沒有。”蕭清哭著說,“書澈,是我不好,我不知道怎樣才能保護好你。”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書澈說,“你罵我吧,你罵我,我好受一些。”
蕭清抱的更緊,“我舍不得罵你,我真的舍不得。”
書澈哭了。蕭清就這麽抱著書澈,兩個人盡情的任眼淚流淌。
良久,書澈輕輕的掰開蕭清的雙臂,慢慢轉過身,把蕭清摟進懷裏。蕭清把頭埋進書澈的胸口,靜靜的傾聽著他有節律的心跳聲,暗中乞求上天能將這一刻永遠定格,讓此時此刻的幸福成為永恒。
“想什麽呢?”書澈用手抬起了蕭清的下巴,將她的臉對上自己的臉。這是同蕭清在柬埔寨分別之後,第一次他又離她這麽近,不僅僅是身體的距離,還有心靈的距離。
書澈緩緩地俯下頭,嘴唇輕輕地貼上了蕭清的,蜻蜓戲水似的點了點,蕭清閉上了眼睛,踮起腳跟,將自己的唇瓣迎上去,雙手也自然的摟住了書澈的脖子,狠狠的吸吮著,糾纏著書澈的唇。兩個人的身體就象烈日下久曬的幹柴被點了一把火,騰的燃燒了起來。
書澈的手伸進了蕭清後背的衣服裏,蕭清的身體滾燙滾燙的,書澈笨拙的解開她的胸罩,把她的身體輕輕的推開一點,褪去她的上衣和內衣。蕭清手指輕巧的在書澈的胸前跳動,幫他脫去外套和襯衫,兩個人赤身相對,書澈火熱的唇在蕭清的臉頰,頸部,胸脯上遊走,雙手攬住蕭清的腰,狠狠的往自己的身上帶,蕭清的皮膚被激起一浪一浪興奮的波濤,抑製不住的呻吟出聲,稍稍推開書澈的緊抱,靈巧的解開書澈的皮帶,扯開他的褲子,隔著內褲,握住他的火熱。
書澈被激的悶聲哼了一聲,連手帶腳,把礙事的褲子和內褲一起踢下,反手將蕭清公主抱抱起,雙雙滾進了客廳的沙發。蕭清吊住書澈的脖子,吻住他的唇,挺起腰身,幫書澈把她的褲子脫去。書澈再也忍受不了下體的膨脹,用膝蓋頂開蕭清的雙腿,用力的插了進去。兩個人同時叫出聲來,書澈的是歡愉,蕭清的是渴望。
書澈熟練的在蕭清的體內馳騁,她的溫熱緊致包裹著他的堅硬,讓他迷醉,讓他癲狂,他急速的抽動著,蕭清被他的激烈的動作摩擦得全身滾過一波一波的熱流,她拚命的咬住嘴唇,抑製不讓自己叫出來,書澈吻上她的唇,加速了下身的動作,他的快速抽離和勇猛的插入,讓蕭清的感官如過山車一般落下飛起,她不能自抑的哼出聲來,身體扭動著,迎合著書澈。書澈抬起蕭清的雙腿裹住自己的腰,體會著蕭清身體的反應,不斷變換著自己抽插的速度,讓蕭清難以自已的由低聲的悶哼變成了斷續的呻吟著自己的名字:“書澈,書澈!”
“抱緊我!”書澈命令道,狠狠的插入蕭清身體的最深處,“啊!”蕭清叫出聲來,書澈又深深的抽動了幾下,大汗淋漓的趴在蕭清身上,把自己完全釋放進了蕭清的身體。
“我愛你!”蕭清在書澈的耳邊輕聲說著。
“我愛你!”這是書澈的表白,“蕭清,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你。愛你才會恨你,怨你,逃離你。在柬埔寨的那幾年,我天天盼著你能找來;直到你真的找來了,我又想狠狠的懲罰你,虐待你,讓你痛苦,讓你難受。我不想跟著你回來,我想你求我,罵我,就是不想你那麽柔順的對我,可是你走了,我又瘋狂的抑製不住的想你,想占有你。一想到你會跟別的男人一起,我就受不了。我要你,蕭清,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別人誰也別想碰你!”
蕭清被他表白的笑了起來,“你還從來都沒有這麽正式的求愛呢,我以為都是要我主動呢。”蕭清撫摸著書澈同蕭念一模一樣的卷發,一下一下輕輕的咬著,舔著他的耳垂,他的脖頸,他的下巴。
“你幹嘛?”書澈的聲音低啞含糊,“又勾引我?”蕭清感到壓在她身上的書澈身體的某個部位又硬挺起來。
“人家喜歡這麽親你,好玩。” 蕭清一個翻身,壓住書澈。她望進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依然清澈,象個孩子。“我愛你。”蕭清說完,親吻如雨點般落到了書澈的眼睛上,鼻子上,嘴唇上,她輕車熟路的用嘴唇吻著他,舌尖舔著他,一路向下,經過他的脖頸,他的肩膀,含住他的乳頭,輕輕的用舌頭和嘴唇包裹住,咬著,舔著,一股電流從書澈身上穿透,直達他的下體,“嗯,”書澈狠狠抓住蕭清的短發,“跟誰學的?”
“這個還用學,你也太OUT了!喜歡你,無師自通的。”蕭清一路向下,向下,含住了書澈下身的挺起。
“啊!”書澈被刺激得叫出聲來,猛地一個翻身,把蕭清壓在身下,“看我怎麽收拾你!”他再次對蕭清長驅直入,這一次,他控製住節奏,每次插入得很深,深到蕭清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不由自主地挺身迎合書澈,兩個人在靈魂與肉體完美的合一中沉醉。
次日的清晨,書澈被陽光晃醒時,蕭清還沉沉的睡在他的懷抱中。嗅著蕭清淡淡清爽的體香,書澈吻著她的眼角發梢,吻過她的唇邊,不自覺的把她往懷裏抱得更緊,心滿意足。
“什麽時間啦?”蕭清一醒過來,就看向床邊的鬧鍾。
“還早啦,再抱會兒。”書澈不肯鬆手,繼續用鼻子聞著蕭清。
“象條獵犬似的,”蕭清嘲笑著他,“有什麽好聞的,我昨天又沒用香水。”
“你的味道可比香水好聞多了,我就是喜歡你的味道。我想了這都有大半年了才聞到,我容易嗎我。”書澈把鼻子埋進蕭清的後頸,輕輕的蹭著。
“好啦,別賴床,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吃了該上班了,我今天下午有個案子開庭。”
“我隻想吃了你!”書澈猛的把蕭清舉起,讓她騎在自己的身上,“來,這回你主動!”
“幹嘛呀你,大清早的也不讓人消停,昨晚一整晚還沒有弄夠了,人都被你用散架了。”蕭清抱怨道,掙出了書澈的控製,溜下床去。沒一會兒,廚房裏就飄來陣陣食物的香氣。
書澈把頭埋到蕭清的枕頭上,滿足的閉上了眼睛,享受著家一般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