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如水(1)

第一章 初來乍到

一

徐 勇這次回國有了意外的收獲。他原本沒有打算有什麽結果。在德國呆了五年，因為條件平平，又是狼多肉少，象他這樣的單身漢連一次和女孩子拉手的機會都沒有。 至於和德國女孩交朋友，那可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問題。有許多中國女孩嫁了鬼子丈夫，但德國女人卻好象更看好高高大大、開朗外向的阿拉伯人或者黑人，性格內 向的中國男士就隻有在自己同胞範圍內尋找知音的份了。二十九歲還沒有女朋友，那是放在哪裏也說不過去的事。於是徐媽媽催促徐勇回國找對象，並事先在一家婚 姻介紹所給他登了記。在他回國之前，徐媽媽就先放出風去，所以親戚朋友也趕緊搜羅周圍相配的候選人。徐勇眼前的女孩子象走馬燈一樣晃來晃去，晃得他眼睛都 花了。他對其他的條件都無所謂，隻要大專畢業就行，最重要的是要漂亮。但因為他自身的條件，他看好的漂亮姑娘看不上他，而看上他的姑娘他又不滿意，弄得他 心灰意冷。當婚姻介紹所給他來消息，讓他再去看的時候，他就報著無所謂的想法去了。

見 到柳婷婷的第一麵，他眼前一亮。這確實是一個漂亮姑娘，讓人看著舒服。雖然來自小縣城，但一點也不土氣。經過幾次約會，知道二十四歲的她大專畢業後不想回 到家鄉，而在上海一邊打零工，一邊尋找機會。然而，在諾大的上海，人才濟濟，小小的大專生哪有什麽好工作，就隻能這樣混日子了。慢慢的，年齡也不小了，最 起碼對小地方來的人來說是不小了，她也就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在婚姻介紹所登了記。見了幾個候選人，卻都是跟她一樣的到上海的漂波一族，也就沒有深談下去。徐 勇的條件真不錯，雖說年齡大些，長相不那麽白馬王子，可對她卻嗬護有加，她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想象著能出國的情形，就很開心地和他談起來。

徐媽媽對這件事情並不看好。一來，她嫌柳婷婷是小縣城人，二來她認為太漂亮的女人終究是禍水，老實巴交的兒子不知是否能降住這妖蛾子般的女人。但終究不是她找對象，而是兒子找媳婦，一向對媽媽言聽計從的兒子在這件事上顯得格外倔強，她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假 期飛快過去了，徐勇依依不舍地和柳婷婷告別，回到德國。臨行前，他們約好，一旦徐勇辦好相關手續，就飛回國和柳婷婷結婚。婚後，他將為她辦好留學手續，共 同在德國生活學習。在德國的手續並不好辦，他得找兩個公派人員證明他在德國的五年中沒有結過婚，再去公證。等到他把一切辦妥，又是大半年過去了。揣著辦好 的證明，徐勇焦急地回到上海，和柳婷婷登了記。因為自費留學還需要一筆費用，所以他們一切就簡，也沒有什麽真正的婚禮，隻是家裏人一起到飯店吃了頓飯。柳 婷婷心裏悵悵的，覺得自己一輩子的大事就這麽解決了。但想到將來到國外的美好生活，她也就釋然了。

到 德國的留學手續異常順利。德國的大門正對所有的留學生大開，隻要建立一個存有一萬馬克的帳戶，說明每月提出不超過一千馬克的生活費用，再提交一份大學的錄 取通知書就可以了。德國的大學還搞不清楚中國的高校體係，弄不明白什麽大專和本科的區別，徐勇很容易地就替柳婷婷申請到了一份他所在的那個德國南方城市大 學的入學通知書。再用自己幾年辛苦打工存下的錢為她開了個帳戶，柳婷婷經過兩個月的等待，就順利地拿到了去德國的留學生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