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北
小說連載
一會，人來了。永久選的果然老，但別有風味。一人一個房間。準備好了。金球電話響，是金玲打來的，找他姐夫。金球去敲孫偉房間，孫偉褲子已經脫了。金玲提醒他吃藥。這個年紀已經高血壓了。孫偉嗯嗯啊啊兩下，再開始，怎麽也硬不起來。
“睡會。”他對身邊的陌生女人說。
金球回自己屋。那女人已經箭在弦上。金球似乎不得不發。“我幫你。”那女人敬業，拿手幫金球擺弄。金球擋了一下，“聊會天吧。”他學孫偉。
隔壁房間一陣響動。張永久已經開戰了。
迷迷糊糊，金球也睡著了。他喜歡龔欣然那樣的，基因好。他如果有下一代，一定要找欣然那樣的。睡夢中他抱了個孩子……
“喂！”
金球睜開眼，上方是姐夫孫偉的臉，“走，去六安了。”
一夜過去，都結束了。他起來，穿好弄好，姐夫孫偉和張永久已經大門口等他。兩個人平平靜靜周周正正地，姐夫手插在口袋裏，永久嘴巴上叼著煙，他們小聲說話，像極了隱忍懂事的中年男人。哦不，他們就是。
昨夜仿佛什麽也沒發生。
“走！”孫偉依舊幹脆利落，戴上帽子——他已經有些微禿了了，領著永久和金球過馬路。
路口，紅燈，三個女人站在街對麵，也剛從酒吧裏出來。孫偉看到了，打手勢，讓她們站住。女人停，男人行，這叫紳士風度。綠燈亮了。孫偉走過去，嗬著白氣，問金玲昨晚過得怎麽樣。金玲受寵若驚，忙說挺好的。
上前一個擁抱。他們還是夫妻。欣然朝金球打了手勢，算是打招呼了。張永久跟李雯說話，談的都是醫學技術，試管嬰兒什麽的。
六個人胡亂走在街上，遲遲沒說再見。已經出了年了。街邊的牛肉湯鋪子開始營業，還有油酥燒餅，飄香，都是家鄉特產。食欲生出來，六個人要了六碗湯，大碗的，二十個燒餅，頭碰著頭吃早飯。
“以前我們學校門口那家也不錯的。”孫偉說了一句。
瞬間陷入回憶。檸檬黃一般的回憶。十幾歲的日子。
學校門口那家……哦，那小路，放學後的小路……
“你還欠我半個燒餅。”張永久對孫偉說，“那次期中考試，說好了考得差的給買一個燒餅。”
“我不是買了麽？”孫偉說。
“買是買了，撕走一半。”張永久強調。
“現在還你。”孫偉叨一塊燒餅過去，“還雙份。”
“還有利息呢。”
兩個人扯皮。眾人笑開了。
吃了半碗，都吃不下去，飽了。眼大肚皮小。
隔壁王婆龍蝦也開門了。是小城的新品牌。櫃台上紅彤彤一片。小龍蝦就從這火的。六個人都說想吃，但年紀大了，胃口也小，一窩子人過去，隻稱了一斤不到，僅限於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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