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往法蘭克福的航班上,我的鄰座是一對印度夫妻。兩個都其貌不揚。妻子胖胖的,坐在我的右手邊。由於經濟艙的位子都是狹窄得可憐,她的手臂幾乎是跨界侵入我的地盤。還好我坐的是過道位,使我可以向 過道傾斜以避開不必要的身體接觸。
兩人看樣子都過五十,估計已是老夫老妻。妻子可能很少坐長途機,不懂如何插耳機,對屏觸式屏幕也有些束手無策,都虧她老公把手教她如何操作。在航程中有一段時間非常顛簸,我怕死鬼的本性使我也有些許緊張。正當我拉緊安全帶時,就見她老公的手臂伸過來一把緊摟住他老婆的肩膀,看到這心裏覺得有些溫暖,也有些嫉妒。心想如果我老公也和我坐同班機的話,我們的手臂肯定也是緊緊挽在一起的,但是同時也在問自己,十年或二十年之後我們會不會還是這樣呢?
對他們僅有的一點好感很快就被他們滔滔不絕地聊天給粉碎得稀巴爛。正當差不多全班機的乘客不是在看電視或閉目養神時,他們決定用他們的母語展開徹夜暢談。夫妻間如有說不完的話是一種幸福,可是這種幸福有時是建築在別人無法忍受的痛苦之上的。
我是一個到什麽地方都能倒頭就睡的人,坐飛機也是如此,不管長途短途,我總是能安然入睡。所以當老公提議我隨身帶一點夜間感冒藥幫助睡眠時,我嗤之以鼻,自信地告訴他我才不用藥助呢。
我對印度人沒有特別的好感,但也不歧視他們。雖然坐在旁邊的印度女人有那麽一點體味,不過比起其他一些有狐臭的人,還是可以忍受的。但是他們那沒完沒了的枕邊聊天簡直是要讓我發瘋了。聽說印度語有上百種方言,我不知道他們用的是哪種,但是那毫無音韻,平淡乏味的語言從他們嘴裏冒出來就像木槌敲打著我的神經。我在心裏無數次地在向他們大聲疾呼:閉上你們的印度嘴!可是本人還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心裏雖然已經忍無可忍,表麵上能做的就是轉過頭對他們怒目而視。可是我的怒目對他們是絲毫不起作用。他們仍然繼續他們永遠都聊不完的話題。
既然他們對我的怒目視若無睹,我隻能以憤然起身表達我無聲的抗議。但是我總不能在剩下的航班都徘徊在洗手間和緊急出口處之間的通道吧。
無奈之下隻能又回到座位上,心想我練習冥想吧,但是越是不想聽他們的談話,我的耳朵卻對他們的聲音越是敏感。為了對他們的行為以示抗議,我決定打開我的閱讀燈,把他們這種“惡劣”行為用我的文字來聲討。其實我心裏隱約期望這個印度女人能回過頭瞟到我寫的文字,雖然她肯定看不懂中文,但她大概認識:“SHUT THE FUCK UP!!!"
很後悔沒買Powerball,連給自己一絲可以從此不坐經濟艙的希望都沒有,下次我一定記住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