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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記憶 (六): 再不敢撒謊了(上)

(2015-12-10 15:51:06) 下一個

KK雖然調皮但也有驚無險地從幼兒園畢業了,順理成章地進入了家附近在常德路上的一所小學。從此KK收骨頭的日子就開始了。KK從家到學校也就五分鍾的路程,所以在第一個星期KK媽送她去上學後,KK就開始自己蹦躂蹦躂去上課了。

KK不怎麽喜歡學校,每天要坐在課室裏那麽長時間,似懂非懂地聽著老師枯臊乏味的講課,感覺一天是那麽漫長。第一節課還沒上完就開始盼望午飯時間了,剛吃完中飯就又伸長脖子等放學了。可是自打成為小學生後,最令KK頭痛的要數做不完的回家作業。KK白天上課連玩的時間也沒有,怎麽也要在放學後補回來才行,哪有時間顧得上做作業啊?

每天KK一到放學時間就嗖的一下像箭一般衝出校籠飛奔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沉重的書包狠狠地甩的遠遠的,接下來不是撲下樓去找住在底樓比她小一歲任KK“肆意欺負”的李家小妹,就是扯著嗓子把對麵二樓的史小弟給喊下來。KK一般不到她媽在窗口不停地喊:“KK,快點回家吃飯”的時候是不會回家的。可憐KK媽媽一天工作幸苦下來還要天天盯著不長記性永遠忘記做作業的KK完成功課。久而久之,KK就養成了惡習,知道反正她媽會提醒她,所以她的小腦袋就自然而然地把所有和功課有關的都托付給她媽去操心了。但誰能料到馬也有失蹄的時候呢。

剛升上二年級後不久的一天,KK照例沒心沒肺地去上課,但腦子裏還盡想著放學後怎麽繼續拉隊把昨天輸的跳大繩給贏回來。每天上早自習的時候,課代表總會收集昨天布置的作業以便老師批改。但想不到那天課代表請病假,所以老師就提前來課室收作業了。KK還在照常思想開小差之際,就猛然聽見語文章老師在大聲喊她的名字:“KK,你的毛筆字作業呢?”KK的神經一下子就繃緊了,她腦海裏開始搜索昨晚做作業的情景,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但是她記得她爸媽昨晚加班,在外婆那裏吃了晚飯後就直奔四樓去阿娘家搗亂了。晚上還是她爸把熟睡的她從阿娘的床上抱起來,扛下樓。這樣一想,KK即刻就覺得她的小心髒跳動的節奏開始加快了,她竟似能聽見那一聲聲急促的“怦怦”的心跳聲。正在她心慌意亂責怪自己怎麽忘了做作業,埋怨她媽為啥不檢查功課之際,章老師已經差不多走到了KK的書桌前。KK那時是低著頭,漲紅著臉,心裏喊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但腦子裏是一片空白。

“KK,問你話呢,怎麽不回答?是不是沒做作業?” 章老師帶著慍怒的口吻問著KK,並用她的右食指敲打著KK的桌麵。KK雖然坐著,但她覺得章老師嘴裏的怒氣已經吹到她由於低著頭而露出的半截脖子上了,桌麵竟像鑼鼓一樣被敲打得“乓乓”作響,更難堪的是KK仿佛覺得全班同學眼睛都在她身上,注視著她等看她的好戲。在這百般無奈,千鈞一發之際,KK竟然脫口而出一句令她今生百般後悔的一句話:“我做了,但忘在家了。”  KK說完後就膽怯了,她覺得她的雙頰快要燒起來了,害怕她的鼻子會不會突然間伸長了。她的眼睛幾乎是直視她的鼻尖,毫無勇氣麵對章老師嚴厲的眼神。KK心裏祈求著章老師能信她,放她一馬就好了,但是幼小的KK怎麽會意識到她這個撒謊初犯者如何逃得過章老師的火眼金睛。章老師又問了聲:“真做了?” KK哪知道這是老師給她坦白的機會啊,她怯生生地小聲回答道:“真的,我下午可以回家去取。” 這時KK心裏已經有了如意算盤,她打算中午趕回家把毛筆作業給補上。怎料到,她的如意算盤卻被章老師給硬生生地敲碎了。她萬沒想到老師竟然說:“既然你做了,那老師和你一起回家去取吧。反正還有一刻鍾才正式上課。”KK聽到這如五雷轟頂,她懵了!“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她腦海裏就一直盤旋著這幾個字,卻想不出任何脫身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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