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槍聲
稀稀拉拉下了一周的雨,雖然是初秋,也感到了涼氣撲麵。汽車的收音機裏總統用沉痛的聲音講訴著剛剛發生的校園槍擊事件:“Somehow, this has become routine. The reporting is routine. My response here at this podium ends up being routine. We become numb to this.” 麻木了嗎?為什麽心裏還有陣痛?!雖然在車裏,隻覺得更冷了。
殺人聽起來像是離我們很遙遠的事情,但在我和我先生的人生中都很不幸地發生在我們的周圍。剛剛戀愛的時候,我先生對我講起在他從University of Iowa轉學後的三個月, 就發生了那起轟動全國的盧剛殺人案,殺人的和被殺的,都是那麽的熟悉,在一個教室裏上課,周末在一起玩耍,連地點和場合,都了如指掌。當年的我聽後是十分的震驚,誰知幾個月後,北京就傳來消息,以前和我辦公室緊挨的同事把我們的室主任用刀捅死了。對我們這些周圍的人,我們是不敢相信和難過, 但對於死者的家人, 這恐怕是永遠無法愈合的痛, 包括殺人的家人,他們的心理曆程又可是我們能夠想象的。
初到美國的時候,對美國人擁有槍支是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每次競選,一直都是政治家爭論不休的話題。 直到今天,我也不相信持槍防身的說法。大多數有槍的家庭,槍鎖在保險櫃裏,為防意外,子彈和槍支是單獨存放的, 隻有打獵射擊的時候才拿出來。真有險情,根本來不及。再說像我這種手無搏擊之力的人,手裏拿槍簡直就是給壞人準備的。但是,在美國呆久了,也就慢慢理解了。對一些美國人,無論自己有沒有槍支,擁有武器的權力就象言論自由一樣重要,這是一種文化,更是一種信仰。
文明國家不一定擁有槍支,事實上理想社會是不需要武器來維持的。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講,允許百姓持槍的國家是需要有一定自信的。槍杆子裏出政權,設想一下北朝鮮如果大眾有武器的話,金家王朝恐怕第一代就滅亡了。
我已經不記得這是我第幾次從新聞裏聽到校園的槍聲,這恐怕也不會是最後一次,無論我們多麽渴望這不再發生。我想我不會麻木,這個社會也不會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