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先是隻有幾個可疑冠毒病例,幾天之後可疑的變成確診的,有了更多的可疑病例。專科裏開會,讓幾位年紀大的醫生就暫時不用到醫院來會診了,年齡大的人如果感染後死亡的機率不是比較大嗎,所以隻剩下三個大叔輪流上陣,每人每次進行醫院會診一個星期。
前幾天來醫院時,感覺上醫院的氣氛與以往差不多。去參加了有關正確使用N95口罩的檢驗。這個KK牌口罩尺寸上有幾種,我要的是普通型號。二根皮筋一條在脖子上,另一條戴在頭上,當然在鼻梁上把細金屬條與麵部壓緊吻合。檢查人員然後把一個大的方形塑料袋罩住我的頭頸,把糖精氣霧在這個塑科袋內噴了幾次,讓我再進行深呼吸。深呼吸了幾次後,拿掉頭罩摘下口罩,他問我嘴裏有沒有什麽甜味。我咂了咂舌頭,真的沒有什麽甜味。檢測員告訴我N95使用正確,發了一個寫有通過的小卡片給我。
今天再回到醫院上班時發現氣氛與一個多星期前大不一樣了。醫院的醫生們說話與行走多了一些緊急。還好,交班醫生說上個星期看的病人基本穩定,除了幾個病人大多都不需隨診。去看另一個在重症監護病房的冠毒陽性病人時,剛進走廊一個護士告訴我 - 你不用看這個病人了,家屬已經表示放棄一切治療了。
回到醫生大辦公室上電腦敲鍵寫病程日誌,聽到二個傳染科醫生的對話。一個說,吉利德公司說瑞德西韋(有人譯成”人民的希望")又不能每個病人都用了,隻有十八歲以下或孕婦才行,或者在臨床實驗計劃裏的病人。另一個說,安克他馬也是隻剩二個劑量了。你看給誰用比較好?第一個醫生說,在監護病房這幾個病人病情都太重了,不如先給今天剛收的那兩個高燒可疑病人用藥,或許有些希望。
我寫完病例,順便問了一句旁邊的那個傳染科醫生,你的病人用這些藥物後有沒有從呼吸機上撥管見好的?她帶著失望的語氣回答說,我覺的我做的都是無用功。
回家的路上,我繞道去取了二十個N95囗罩和幾個臉罩,是本地中文學校捐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