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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刀削麵,奶奶刀切麵
說起山西的麵來,人人都知道山西的刀削麵。總有幾個練到極致的刀削麵師傅,可以把放在頭頂上的麵用飛刀一片片象雪花一樣飛切在鍋裏,這個在電影電視錄像視頻上可以看到。有一次為了向老外同事講解刀削麵,即刻從優管查了視頻播放,那個一邊騎著獨輪車一邊從頭頂上切著刀削麵的師傅,近乎讓老美同事目瞪口呆。在北京上大學那些年,有時路過西四的晉風削麵館,一個人進去要一碗麵一個小菜,再攤一張報紙,覺得幸褔的定義就是如此簡單。
奶奶也做刀削麵,用手拿著一塊軟硬適合的麵,用菜刀或小薄刀飛快地削下來一片片的長條麵片落在開水滾動的鍋裏,水開幾滾就可以撈出來了,鍋裏已經事先加好菜頭與調料了,連湯帶麵撈出一碗再用小匙加上香油或燒熱的麻油就可以吃了。
奶奶也做撥麵,用軟軟的麵放在菜刀側麵或者是一個小手扳上用一根筷子一條一條撥入開水,吃起別有一番咬勁。也做麥粉與玉米混合麵做的扞麵,又是一個風味。還有用自己家裏的木頭小壓麵機壓出細細的豆麵,或者用帶有許多小的半月狀洞麵上推壓出的小節小節的豆麵抿麵,沒有吃過的人別人再講述也無法描述那個特別的香味。其它的煮的麵,自然包括在街角機器壓麵店裏做的白麵壓麵,或很特別的紅薯粉鋼絲麵,買來的掛麵或龍須麵。
以後在美國,找過哨子麵,吃過擔擔麵,重慶小麵,長沙小麵,炸醬麵,台灣牛肉麵,還是各種麵,不過最讓我想念的是上大學前在老家奶奶做的手擀刀切麵。
奶奶用一尺多長的擀麵仗把一大塊麵擀成的圓形的麵片,用菜刀切成細細的麵條,夾雜些半寸大小菱形的麵片。有時把麵切成長的條,再用手拉成更長更薄的麵條。有時把薄的菱形麵片的二個角度對折粘在一起,叫小魚兒,麵片做的像是後來知道的某種意大利空心麵的形狀。奶奶做的手擀切麵,不像每根都是一樣粗細的機器做的麵條,手擀切麵的每一根麵條的厚薄粗細長短都不相同,口感咬感恰好,外加一些白菜西紅柿雞蛋蔥花香菜之類的東西,再加上半匙大油或香油,加一點醋。想想都覺得好香!!
每年過生日時奶奶總是會做手擀的長壽麵,麵條細細的很長很長,期許小孩子可以長命百歲。奶奶把麵端在我麵前後一定會翻檢一下,把偶爾會粘在一起的二根麵條分開或從碗裏拿出去,她知道我不喜歡那根麵條。奶奶的刀切麵,獨一無二的好,這個世界上也沒有第二個像奶奶這樣的人。
這兩年來學做手擀麵,雖然麻煩一些,但家裏人都愛吃,做得就很帶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