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鄉路遠美利堅

出發時還是一個少年,回首時被問路人稱叔叔。我們為什麽漂洋過海,我們為什麽遠走他鄉?藍天白雲下,讓我寫幾行為我們那代人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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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大一叔 (熱門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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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遍青山又一程----紐約州最高峰Mt. Marcy

(2015-10-30 07:28:05) 下一個
    那天下山後,朋友說,你應該寫一篇登山遊記。
    Mt. Marcy山高有5344英尺,上下山行路約14英裏。這個山是阿迪若達克山區的最高峰,離我們居住的地方還挺遠。初夏的那個節日周末,我們開車半天才到。山旁的小鎮因在山區,比平原的溫度要低許多,居然還有冬天的堆雪未全消融。
    第二天一早,我與朋友他們父子倆共三人一大早在旅館仃車場集合後就出發了。每人背個背包,帶著先前準備好的水瓶餅幹指南針驅蚊劑辣椒噴霧劑備用手機電池手電雨衣等等,開車去登山小徑的起點。在登山小徑的起始點,有一個像是一個小小公園的設施,入門時無人看守,自行拿下放在那裏的小信封,把幾塊錢放入投在信箱裏。記下門口牆上的一個醒目的電話號嗎,那是萬一用來向山林管理機構報告危險情況時使用的。在一個小亭子的簽名簿上寫下自己的姓名地址電話後,一行人就順著箭頭指示的方向出發了。
    那時天色朦朧還未大亮。登山小徑剛開始的二個英裏,樹林中的小徑較寬稍平,前後麵時有其它或慢或快的其它登山者在行走,還見到個別奔跑的人。走過這二英裏,就到一個叫水壩的景點,用一根又一根圓形的樹幹堆疊起來的一個小水壩,把小河截住,在右邊把水聚成一個象是小湖一樣的景致,左邊從閘門隨著響聲泄出跌蕩的急流浪花。有些人坐下休息或拍照或吃東西,往前走的人少了許多。還是在陰暗的林中,毎走一段,尋找樹上用來標示小徑的藍色小園牌,再走一些時,就到一個小橋邊。這個小橋是二條樹幹雖並排卻不挨在一起的木橋。站在小橋上,橋下的菲爾普斯溪水急湍湍地流過,河麵間或露出巨大的光溜溜的石頭,有的如一個巨型的多功能越野車那麽大。不過這個橋,順著岸邊往前,有類似的藍牌小徑標示;過橋順小路走,有明確的小經籃牌標示。走那條路才是正確的選擇?我與朋友進行了一番辯論。我選擇過橋後的小徑,他覺得不過橋順河邊走是正確走法。不能互相說服,最後我同意按照朋友的選擇去走。我雖然懷疑有可能這是錯的選擇,會因此錯過登上最高峰的路,但是如果朋友不陪同一起來登山,也不會有這一次經曆。不過,專門修建的小橋且有明確小徑藍色標示的小路,如果不正確,那為什麽會存在呢?沿著小徑往前往上走,說實話,這更是一個山溝或不知經過多少年雨水衝刷出的季節性河穀。走幾步平地,再就是許多大石塊,過幾塊大石塊,又遇到巨石台階,如此無數次地組合変換著。有時有水坑泥坑,或是朽木或倒下的樹支樹幹躺在徑上。有時腳下的石頭會滑動,踩到樹支會彎曲到泥水裏,一次又一次地提供失足摔倒的機會。有很久很久一段時間,前不見行人後不見來者,心裏不時會自問,這麽費力向前行走,這個方向對嗎,會不會已經走丟了?假如再走半小時或一小時,還是不見人影,然後怎麽走,該掉頭返回嗎?記得前幾天打電話詢問時山區管理人員說今天是假日應該有上百人來登山,那怎麽現在一個也沒有?走著走著,有時又會想被蚊子咬了可能會患上西尼羅病毒感染或會碰上黑熊,不免有點擔心。走在或爬過去遍地都是大小石塊的山坡上,總是時時留心,去避免失足或腿腳碰撞在石頭上。一路攀登,熱汗淋淋,氣喘心跳,盡管平時也不乏跑步登梯鍛煉。朋友似乎平時跑的少些,更是氣喘咻咻汗水滾滾走走歇歇,不時地用一塊白毛巾擦汗,倒是他的兒子,二十多歲,汗不多氣不喘地一路伴行。再過一陣子,終於有些後來者漸漸地從後麵趕上來了。再想想看,那些早出發的或時從小徑路頭一同出發的登山者,早把我們拋在身後,所以才好一段時間前後都無人影。印象極深的是偶爾有個別獨自登山的年輕人,或男或女,女的也不過帶了一條狗作伴而已,行走在這有時不見人行格外幽靜陰暗的山路上,讓人佩服他們。走了小半天,大約是三分之二的路程,沿著突出的石坡走過一條淺淺的小溪,稍微向右一轉,居然是一大片空闊地,河水變寬向右邊的稍緩的大石坡流下去,原來這是一景,叫做印地安瀑布。坐在這個瀑布旁邊的山石上,抹抹頭上的汗,望著遠處一層又一層由深變淺由綠漸藍的山巒,邊吃著餅幹邊喝水,感受著這種自然樸素的風景,也多少有一些不虛此行值得一遊的欣慰。轉回小經再往登著滾石上行時,已需不時地加上爬幾步了。間或見到登完頂下山的人了。或問還有多遠,大都說不太遠,還有一二個小時。小路或山溝越來越窄越來越陡,樹木變矮,我們一行互相鼓勵,應該快到山頂了。走出樹林,真的看見了山頂。似乎是一個大石坡,連走帶爬,順著用黃色油漆標出的路徑,迎著強勁的山風,還是走了一陣才走近頂峰,爬上了山頂的那個巨石山頭。這一程登山路,用了約六個小時。山上有幾個早已登頂的人,還是兩名一男一女身著綠色製服的山林公園的青年工作人員。放眼望去,群山環繞,峰巒起伏,與如煙霧的雲海融於一色。遠近處的許多山頭看上去並不比這剛剛登上的最高峰低出多少,有的似乎更高出一些,這或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這山望著那山高?
    小歇片刻,與工作人員合影,手指山銘銅牌再拍一張,記錄了來此一遊,一行人又順原路下山了。在快入樹林之前,石縫偶有極小的黃色或白色的小花開放著,多看了一眼這不知名的路邊野花,心中想不透這些也是一種生命的美麗花朵開在這無人讚美無人摘釆的深山荒野是什麽意義?剛剛走入樹林,電閃雷嗚,沒多久,大大的雨滴開始落下,來之前帶的登山雨衣派上了用場。本來以為下山走會快很多,其實不然。伴著大雨,大中午樹林中黑黑的如同傍晚,原來幹幹的山溝小徑,現在變成了泥塘。原來似有似無的流水,現在變成了涓涓小溪。來時蹬著石頭可過的流向印地安瀑布的小河,現在淌了水才可過去,自然是把登山鞋灌了個滿。正好公園那位女工作人員與我們一起順路下山,忘了她的名字,隻見她身背背包,拄著登山杖,健步行走,如履平地,還問與我同行的朋友是否需要借用她的登山杖。一路行走,問了她許多這個山區公園的問題:有多少山頭,都能登上去否,冬天有人登嗎,如有家人要求尋找沒有按時返回的登山者時他們如何救助等等。隻有一個問題,她並沒回答,如果山洪暴發時怎麽辦,或許她也沒有答案?一路在暴雨泥濘中奔走,腦子中隻是想著每一步往那兒落下,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同行的公園管理員被畄在了後麵,她停下從背包裏拿出一把鋸子,去割斷一顆倒下來橫在路上的小樹。三人行到那條河邊時,大家一致選擇了另一條似乎沒走過的小徑,到後來才發現原來就是早晨上山時爭論的二條小道的另一條,一直通向那個雙獨木橋。聽說過山路賽跑,但是從未有時機參加過,覺得現在是個感覺一下的好機會,反正越走越有勁,幹脆就跑了起來,一路下山。
    除了鍛煉身體,感受大自然的景色,呼吸帶著草木芳香的新鮮空氣,也很難說淸登山有什麽意義,隻是那天有一種充實滿足的感覺。對了,不知差點兒忘記的這個小插曲是否有點意義?上山前簽名的地方有一個告示牌說,請登山者順便帶一塊小石頭上山頂,山區工作人員可以用來修築指示路標之用,我也從那堆石塊裏帶了一塊上去。
    幾天後我與朋友一同確定下了下次登山的目標,當然是一個更高一些的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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