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路遠瑞士遊

“I‘m singing for someone

I’m singing

Sorta like you

Yo canto para alguien

Someone like you, someone like me

Solo como tu, oh, my sisiter

Todo el mundo va buscando ese lugar

Looking for paradise” 

“Looking For Paradise” by Alicia Keys

 

    中國人講，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西方人卻說，瑞士是人間天堂。既如是，除了去歐洲列強日本列島之外, 那就找個時間去瑞士一遊吧。八月的一天，帶著妻女，一人一張飛機票，一張瑞士火車票，就懷著走遍這個國家的心踏上旅途。

　從蘇黎世到日內瓦，從璃森到伯爾尼，古舊的教堂，年久的青石路，綠色的湖水，雪白的高山，精美的城堡，當然有現代化的建築，如瑞士表一樣精準運行的鐵路,一路遊過來, 讓人讚歎這確實是一個美麗的國家。

　文津（Wengen）是一個著名的滑雪勝地，坐落在四千多尺高的山坡上的小村莊，從常規火車到小火車，換了三次車之後，才到站。這地方汽車是不通的。

　沿著山坡路再走五分鍾，就到旅館。推窗放眼望去，看到都是連綿的山峰。山腳下或半山腰，綠樹成林，再往上綠色漸次稀落，再往上已是山石裸露，遠處的山頂，有白雪覆蓋。冬天這兒來滑雪的人很多，世界滑雪比賽亦在這裏舉辦過。夏天文津的遊客較少，正是一個遊玩去處。有些旅館遊客最多半滿，許多住家門外綠色草坪修剪的整整齊齊，花壇的花開得紅粉燦爛，卻不見人影。

　夏日裏這兒應該在山間徒步行走的好選擇了。沿著村中的小路往山裏走去，剛開始時，路邊有些沿著山坡順勢而建的房屋，多是二層建築，房子不是很大，風格裝飾色彩各異，顯得堅固樸實。有時也能見到窗內有燈火或聽到有人對話。走著走著，路邊隻剩偶爾能看到一二個褚紅色木牆的牛棚了。彎彎的小路，前邊無一人。回首看，後邊也沒有人。路邊綠草萋萋，山坡上樹木蔥蔥。路彎處，偶爾能聽到林叢裏小河灣的水聲。傍晚的天依然湛藍，點綴著白雲。再走走，遠處一大片山坡地上，散落幾十頭牛在遊走吃草，也不見有人在看守放牧。

　　隱約間，輕風傳來悅耳動聽的音樂之聲。莫非遠處小屋子裏有人在練習鋼琴？也不太像哪。再走近一些，發現每個牛脖子都戴著一個牛鈴。這如樂一般的響聲卻是從牛群中傳來。

　曲徑通幽，沿著小路轉回到靠近山穀那邊時，見到幾間房子。稍遠處從一個有二三間屋子的小房子裏，有一對六十歲左右的夫婦，推門而出，散步走來。笑問他們：你好，住在這兒嗎？那二人麵色平和地悠然笑答：我們住在這兒。

　沿著坡路走下來，過了火車道，幾轉之後到了穀邊。憑欄遠望，夕陽下峽穀對麵正泛著粉紅色的崖壁上，一簾瀑布如白紗一樣浮然而下，不知落在有多深的穀裏。

　貴陽瑞（Gruyeres）是以如明信片般風景而馳名的。這也就是一個村子，建在連綿的山穀中一處稍微平坦的山坡。換了二次火車後，也是順著山坡路往上走，過了一個城門之後，路邊有若幹間連棟或散落民居。共有二三條短短的街道，鋪著青石砌成的古道旁點著散在的花壇。這些過去的民居，現在改成小飯館或小旅店了。順坡而上就是一個精美玲瓏的近千年曆史的貴陽瑞城堡。

　再入堡門，沿著磚道而依次進入相連的庭院，宮室，城樓，碉堡，看台，花園。展廳裏陳列著當年堡主家族的用具刀箭。從城堡的任何一個方向遠望，山巒綿綿，森林片片，草坡翠綠，山坡上偶有星星點點的農家屋舍，白牆褐頂。草坡上散落著或多或少悠然自在的牛群。讓遊者感覺自己身置在一幅和詳寧靜的美的自然畫卷之中。

　這裏的牛，這裏的草，成就了歐洲馳名的貴陽瑞奶酪。這是瑞士人用來做奶酪火鍋的原料。坐在清涼的小飯館裏，一邊喝著冰鎮飲料，一邊吃著從奶酪火鍋裏叉出來的麵包菜肉，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愜意。

　日內瓦湖湖水淡綠如鏡，岸邊的沃霧德地區山坡起伏蜿蜒，又是一好地方。這等好山好水的地方一定可以出美酒吧？雖然以前從未聽說過這裏的酒，那還是去隨興訪問一下吧。已經是下午晚些時候，在維蔚怡下車，問查詢處窗後的女士，她說可去查克斯貝麗絲（Chexbres）村一地下車，有家酒館關門晚可以品酒。再下車後，周圍很安靜，也沒看到其它像是來旅遊的人。問一個小小窗口的查詢處裏就要下班的又一位女士，她說有另一家酒莊的主人叫包偉先生的，很熱情，雖說沒有預約，可以一試。沿著小路穿過一個橋洞，拐彎之後來到路邊，果然見到如同那女士描述的一幢大房子。

 八月的天氣，趕路後，全身熱得冒汗。從車道上開著的側門進入大堂後，酒窖主人在裏邊正在忙著招待有約來訪的一些客人。前台女主人說，雖無約，已來訪，就每人品一杯白葡萄酒吧。這時酒窖主人包偉先生正好走過來，聽說之後就叫我們跟過去。過了一個小鐵門，進入清涼稍暗的酒窖，靠著牆放著的比人還高的大酒筒，一順排開。我端著一杯晶瑩的白葡萄酒，輕飲一口，清涼的酒帶著淡淡的甘甜和輕輕的莓香，泌人心脾。美酒不過如此！一邊慢慢飲著，一邊聽主人娓娓地講著他家酒的故事。他家的酒是祖傳多代，這些大酒筒都是他爺爺造的，還包括筒上邊畫的圖案。這裏的上百家酒坊，都是家庭式的。這白葡萄酒在當地銷量不錯，並不需開拓海外市場。主人一邊講，一麵展示介紹不同年份的酒種。

 聽完介紹，一邊慢慢地啜著由古老的夏斯拉葡萄釀出的美酒，一邊信步走出後門的平台。平台上搭著蔓藤半映的涼棚，四邊種著花草。順著日內瓦湖坡望去，梯田式種植的鍍著金色陽光的葡萄，一排排一層層，一直延伸到藍綠色的湖邊。散落在遠處田裏的酒農家舍白牆黃牆褐瓦紅瓦，精致秀美。這村裏還有一幢稍大些一個城堡式的方形尖頂建築。偌大的湖麵上，間或有三二條遊輪慢慢行過，船尾帶起白色的扇形的波紋。更遠的湖的另一岸，蒙矓的青山與湖水溶入藍天白雲，連成一片直至天際。　　

 瑞士，一片瑞土，這裏不是天堂，但卻離天堂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