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星期日晚上,在孩子睡覺以後,當我孤自坐在書房裏的沙發上的時候,總有一種小小溪流,細細地但又是連繼不斷地流到我的意識之中。 這溪流總是喚 起我,放棄工作,全職開始寫作的願望。
能 寫的東西其實很多。父母輩的故事,近代的中國的內外戰爭,文革,六四,出國,愛情,婚姻和普通人的生活。過去的六十多年,中國乃至世界發生的巨大變化。做為這曆 史洪流之中的一個水滴,我們都多少有一些責任做一個見證,記錄下來這段波瀾壯闊的時代,以及這個時代當中的參與者悲歡離合的故事。
然而困 惑我的是我始終不知道,這種夜深人靜時,像潮汐一樣的衝動,是不是因為我荷爾蒙分泌下降而導致的?是男人中年危機的一種表現形式。曆史的重仼真的需要落在 我這弱小的肩膀上?而中國文聯的幾千位作家都是白吃飯的嗎?更何況我又是個可以說沒有受過嚴格文學培訓的人,一個當別人跟我談起 意識流小說的時候,我卻想起了圍棋。
然而,不可否認,作家的個人經曆往往是作品有否有生命力的重要源泉。從這個角度上說,每一個人都有成為一個偉大作家的潛質。他(她)隻需要把他(她)的 個體視野裏經曆的故事有聲有色地講出來。越簡單,往往越深刻;越真實,往往越感人!
了解一個人很難,了解自己更難。今夜繁星滿空,世界其他角落裏,肯定有許多人在思考著同樣的一個問題。"我可以成為作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