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第十九層 二 大哥

”程奉文，你既然生下我，為什麽卻既不養也不教甚至從不理我？

你出差回來，帶回好吃的，你的晚輩人人有份，唯獨我這個親生女兒卻沒份？

你有時候還理一理你那野種兒子，帶他去打球，朝他笑一笑，可你從來沒理過我，更不用說朝我笑了！

你拿錢去貼了很多人，甚至貼姘頭的兒女，而你親生女兒要高考複讀，你卻能一毛不拔？

我小時侯，你沒參加過一次我的家長會，有的老師以為我父親死了呢！

你從來沒買過一件衣服！連文具都沒買過！

可你卻給你那個野種兒子程寧生買籃球和足球，你是當王八當上癮了？....................

既然這樣，你當初不如將我抹牆上去，何必要生下來呢？“

程映雪盯著麵黃肌瘦行將就木的父親，沒有一絲的心疼和憐憫，一連串的責難象連珠炮似的噴薄而出。

程奉文用微弱的聲音說道：”這次特地喊你過來主要就為了這件事，晶晶，你先出去玩一會，我跟你媽有話要說。“

”也不要避開晶晶，你那些不要臉的事晶晶大多數知道，多知道一點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程奉文常歎一聲道：“也罷！”接著便幽幽地說出一段石破驚天的話來。

“映雪，你實際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從血緣上講，你是我的同父異母的妹妹！”

程映雪聽罷如五雷轟頂一般呆立當場，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問道：“那我的父親竟然是死去的老太爺了？”

“正是，你是你那惡魔母親和老太爺所生！”

“那我豈不是老太爺爬灰所生了？”

“不是。你媽懷你的時候，還沒嫁給我，也不是我的女朋友，我當時有未婚妻的，是我大學同學。”

”你外婆家和我家是鄰居，我和你媽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我們從小學到初中畢業都在一個班，多數時候還是同桌，一直感情很好，上了高中後，我考進了縣中，不在一個學校才漸漸地疏遠了。“

”她高考沒考上，家人又不支持她複讀，她又幹不了農活，哭哭啼啼地來求我要跟老太爺學醫，我心一軟，就左求右求老太爺老太太，才答應收她做關們弟子。“

”老太爺醫術非常高，遠近聞名，收弟子要求自然很高，而且不收女弟子，我走通了老太太的路子，老太爺才勉強同意。“

”誰知道竟引狼入室，她喪心病狂地把老太爺灌醉了弄上床，懷孕後逼迫老太爺幫她解決工作問題並讓我娶她！

"我想破頭也想不通她為什麽這樣對我，為什麽如此很毒？後來一次吵架時逼急了才說漏嘴，這原來是她的一石二鳥之計。一方麵是讓老太爺給她安排一份正式工作，另一方麵也是最主要原因就是搗散我的婚姻並嫁給我。“

“我和她既沒有正式婚約也沒有私定過終身，隻不過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比一般的同學朋友多親近些而已！真是得了失心瘋了”。

”我被逼和她結婚，婚後的日子可想而知，和仇人似的，一見麵就吵架，後來吵夠了我直接調外鄉鎮工作，再後來我的未婚妻因婚姻不順心鬱悶而病故，我就更恨你媽了，做事也變得不可理喻起來，恨屋及烏，你作為程家恥辱的鐵證便是那個“烏鴉”。程家人自然不可能善待你！

“你們做長輩作的孽，卻怪到我頭上，來作賤我，還有天理嗎？你們本性就不善良不要用仇恨作借口。小姑奶奶也是程家的人就和你們不一樣，一直對我很好！”

“小姑奶奶本性的確非常善良，另一方麵她的讀書費用都是我供的，那時老太爺已病重不能替人看病了。小姑奶奶認為占了你的讀書費用，一直心懷愧疚。”

“這些事我已不想多說，反正已無法挽回了，不太清楚的地方去問老太太，我對你做的事連我自己都感到無法原諒，也沒臉求你原諒。”

程奉文讓映雪倒了半杯水，緩緩地喝了幾口後接著說道：”還有一件事就是房子問題，我住的這套老屋是老太爺給我和你媽結婚用的，算我和你媽的共同財產，已獲你媽同意，就留給你了，算是當年沒給你繼續讀書的一點補償吧！‘

“兩件事都當麵交待清楚，我也好輕鬆上路了。”程奉文輕歎了一口氣，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眼看一口氣呼出，靈魂就要出竅，猛聽得外麵一陣吵嚷聲傳來，一個洪亮地女聲叫囂道：“程老二，虧你還是警察呢！那有合法的老婆不能見自己男人最後一麵的道理！”

映雪一聽便知道是她那奇葩老娘蔣桂英駕到了，也不知她會整出什麽幺娥子來，便向門口走去，想看一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