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婷國學底子非常好!一個外語專業的人談起《今文尚書》和《古文尚書》之辨來竟也頭頭是道。談到撰寫《三國誌》的陳壽,兩人的許多觀點竟出奇的一致。如陳壽說:“諸葛亮軍事謀略非其所長,又無臨敵應變之才。”這剛好是我寫過的一篇三國史方麵的論文,我便旁證博引一番,玉婷聽罷是敬佩不已。
兩人越談越投機,竟也引得我詩興大發,即興賦詩一首。
也論霸王
一錯鴻門再錯溝,拱手讓出淮陰侯。
最錯便是分封製,楚地王氣定然收。
楊玉婷也填了一首詞,,仿李清照的《武陵春》,其中一句“物是人非事事休,無語淚空流。”寫得比原詞更加淒涼。她是萬千寵愛在一身的大家閨秀,又才貌雙全,文武兼修,怎麽會寫出如此悲涼的詞來呢?她雖時常微笑,但雙眸中仍時不時的會露出淡淡地憂傷!有些讓人費解。交淺不可言深,我自然不會多問。
玉婷提議各人將自己的詩詞寫下來留個紀念,我慨然應允。也就四句話,用“毛體”草書一揮而就。玉婷的詞有九句,她用正楷極工整的寫出,筆勢委婉含蓄,平和自然,深得王右軍楷書之精髓!
玉婷雖然正史方麵造詣很深,應該不亞於我這個學過專業課的,但野史逸聞方麵則涉獵較少,交談中我故意不時穿插一些野史趣聞,用說評書的口吻講出,逗得玉婷非常開心,暫時忘掉那不知何謂的憂傷。
與玉婷聊天似乎感覺不到時光流逝,一晃下午五點多鍾了,想起第二天還有許多緊急的事情要做,連忙向玉婷打招呼說要告辭了,玉婷殷勤地挽留,讓我們吃過晚飯再回去,我隻好說出準備盡快地回中國一趟,一是陪明玥回去看看他父親的事能否幫一點忙,二是為自己的店進點貨,今晚早點回去就開始做準備工作了。玉婷見狀也就不再堅持。
我們一起來到練武廳,見明玥歪坐在太師椅上,神情甚是萎糜不振,我喊上明玥和玉婷的師兄妹寒暄告別,玉婷拿出一個信封塞到明玥手中說道:“這是還你的錢,我又加了一點,算我的一點心意,回去後伯父的事一切都要化錢,望不要推辭!”明玥見玉婷說得誠懇便沒有推辭,很感激地收了下來,並約定我們從中國一回來便邀請他們去我那兒作客,說罷便和他們師兄妹告別而去。
剛上車時,明玥一反常態,由以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竟變成了個悶嘴葫蘆,女人心,海底針,讓人捉摸不透!見她不言語,我也故意不開腔,氣氛也就變得頗為尷尬,幾分鍾後明玥終於繃不住,先開了腔。
“師兄是此間樂,不思蜀!最後怎麽想起來喊我回去的呢?”
“此間樂,不是蜀,我當然是要回去的!”
“我四點多鍾去書房找你,見你和楊大小姐談得甚是投緣,怕擾了你們的雅興,就折了回來,你是不是又認了一個一起打妖怪的‘把妹’?”
原來如此,小丫頭片子打翻了醋瓶子了!
“最近幾年整天為孔方兄奔忙,今天難得遇上一個談得來的便多聊了幾句,冷落了師妹,師兄這廂陪禮了!”“師妹絕對放心,一起打妖怪的“把妹”有且僅有一人,那便是上官明玥。”
“冷落我到不至於,隻是一起打妖怪的“把妹”有且僅有我上官明玥,這恐怕得打問號吧?”她言下之意我的“把妹”前有南宮飛燕現在恐怕又加上一個楊玉婷!
“楊大小姐對師兄可是情有獨鍾哎!她很難單獨邀請朋友到家中作客的,師兄竟然讓她破了例。”
“你不是也被邀請了嗎?怎麽說我是被單獨邀請的呢?”
“女人的小手段而已,請我隻不過是她使的障眼法,連風師兄和歐陽師妹都看出來了,你難道看不出來?”
“你越說越離譜了,如此非凡的想象力還讀什麽電子商務,直接去文學城寫言情小說,說不定讀者雲集,保不準拍成電視劇呢!”
“也不是我一個人說的,歐陽雨清是楊玉婷的姨表妹,她也這樣認為。她說:‘我這個姨表姐才高八鬥,最是心高氣傲,平常很少人能入她的法眼,可一見獨孤師兄便好似變了個人,那小眼神裏滿是欣賞甚至有些許崇拜,這真是聞所未聞的奇事!”
“你這八卦掌的傳人得改為十六卦掌傳人了,再加上歐陽雨清”那個特好八卦的,可另創一派‘二十四卦掌’了。”
上官明玥仍不服氣,繼續喋喋不休她的高論,我是又好氣又好笑,回敬她一句:“隻聽說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沒聽說過天鵝想吃癩蛤蟆肉!”
“子非天鵝焉知她不想吃癩蛤蟆肉?也許天鵝認為此癩蛤蟆是來自火星的變種珍稀天鵝呢?”
我見說服不了明玥,隻好使出刹手鐧來個實話實說。“我和楊玉婷不要說沒什麽,就算兩人看對了眼,郎情妾意,也是百搭,楊玉婷的婚姻她做不了主,她不是嫁富二代就是嫁官二代,也不是她或她的父母勢利,時勢使然,嫁富二代是強強聯合,嫁官二代是找政治保護傘,二者必居其一。不要說楊玉婷,就是你上官玥玥也不一定做得了自己的主!”
明玥突遭當頭棒喝,沉默了片刻後便清醒了幾分,不再嘮叨雲婷的情事,但對自己的婚姻之事仍信心滿滿。她嚷道:“我爸那麽疼我,我看中的男孩,他肯定也喜歡,我的婚姻我肯定做得了主。”
我見已成功的轉移了話題,對明玥的幼稚想法也就不再多說,每個人要真正成長必須經曆些什麽,明玥肯定也決不例外。
我和楊玉婷以及上官明玥雖然在生活中有了暫時的偶然交集,但在婚姻問題上肯定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初入社會的明玥還不清楚,而已有了一些社會閱曆的我,在經曆了南宮飛燕的情變後,對此已深深地明白。
轉移了話題後,車裏氣氛頓時輕鬆起來,我趁機調侃道:“我本將心向明月,無奈明月照蛤蟆!”並搖頭晃腦作歎息狀,明玥也來了精神,笑道:“不看你正開著車子我非把你打得使醜驢打滾那招。”邊說邊將她的粉拳作勢要捶下狀,我連忙討饒,兩人又象來時一樣說說笑笑向野雲堡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