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最終主和派代表人物老程的觀點和做法被梅家所接收和采取,梅家服了軟丟了孬,梅運來和江小玉正式結婚,絕大多數人都佩服老程的洞察力驚人,生薑還是老的辣!隻有雲中鶴及少數幾個主戰派的死硬分子仍不肯罷休,常湊在一起大罵梅家丟孬並列舉種種可以一戰的理由。
雲中鶴說道:“這明明就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何來強奸一說。此事破綻很多,比如請客吃飯地點為什麽選擇天井後麵的兩個姑娘所住的東西廂之間的廳?請的六、七個客人為什麽都是青壯年特能喝酒的人?梅公子醉了應扶進小草的臥室或前麵的客房,為什麽會扶進江小玉的閨房?江小玉說好當晚出人情喝喜酒去了不回家的,為什麽很快就返回家來呢?江小草為何被支出去買醒酒的湯劑呢?又為什麽耽擱了一個多小時才又返回呢?兩個警察為什麽又前後腳都碰巧來到現場既成了證人又辦起案來呢?你辦案就辦案為什麽把犯罪嫌疑人梅運來親筆書寫的認罪書這最重要的證據給丟失呢?梅運來喝醉了酒難道連大餅臉和瓜子臉、茨菇墩腰和楊柳細腰都分不清,竟還能成其好事讓江小玉懷孕?如此等等破綻還可隨手舉出許多,不戰而降豈不是丟孬會是什麽?”
老程實在看不下去雲中鶴明知敗局已定還作困獸猶鬥狀,便接口說道::王一鶴你隻算其一不算其二,萬一在審判過程中碰上嚴打呢?軍中高層的孫子都能被斃掉,你一個科局長的兒子就不能作為典型給嚴辦掉?”
王一鶴立刻答道:“頭砍了碗大個疤,何況隻是很小的可能性!”老程接口道:“你若為人父母絕對不會這麽說!讓人砍掉你兒子的一個小指頭你都會心疼得找人拚命,何況是砍掉了頭!再說你王一鶴頭砍掉了也沒有碗大個疤!”
王一鶴細脖子尖長臉,被老程隨口一說戳到了痛處,立馬回聲嗆道:“你老程如果還有當年寫《討司徒氏檄》的半分血性,也不至於主張不戰而降!”這又戳到了老程的痛處。原來文革中老程短暫地做過縣委張書記的秘書,曾為張書記寫過討伐政敵司徒縣長的文章《討司徒氏檄》而名動一時。這篇文章從哲學高度深入批判了司徒縣長隻抓經濟建設而否定階級鬥爭為綱,隻開車不看路,要把梅嶺縣這輛車開進資本主義的萬丈深淵。尤其最後一句:“試看今日之梅嶺,究竟是誰家的天下”,發人深省,似乎梅嶺縣已不姓共不姓社而姓司徒姓資了。張書記將這篇文章傳達到全縣各個部門甚至到最基層的生產隊、居委會讓所有人參與討論學習,並同時上報市委、省委的宣傳部門,一時間程滄海紅得發紫,程鐵筆、程鐵嘴的外號也傳遍全縣。
可是好景不長,文革很快結束,改革開放開始,善搞階級鬥爭、政治運動的張書記等很快便退出政治舞台,而善抓經濟建設的司徒縣長自然得以發揮所長,抓了很多“老鼠”,成了“好貓”而青雲直上,最終官至本省主抓經濟的常務副省長。司徒縣長從梅嶺縣離任而上調到江城市任副市長時,特地在老程的幹部檔案上下了批語:“此人是機會主義分子,黨性嚴重不純,屬於三種人,永遠不可重用。”從此老程被打入另冊,退回柳鎮中學做普通政治教師,絕對不會再得到任何的提撥和重用。
王一鶴口不擇言戳中了老程最不願觸及的傷疤,老程豈能不惱羞成怒,說道:“黃口小兒,我程滄海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多。你太簡單、太幼稚、太衝動,整個就是個紙上談兵的趙括。”誰知道王一鶴也不示弱,當即反擊道:“你擺老資格也沒用,隻要你讓國家教委將高中哲學常識課中“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改為以年齡的大小或以吃鹽的多少或以走橋的多少為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就徹底認輸。在課堂上你叫學生不要犯經驗主義的錯誤,你自己卻正在犯而不自知”。程鐵嘴一時竟被嗆住呆立在那兒,圍觀的眾人趕快出來打圓場支開了兩人。
此事在校園很快傳開,雲中鶴得了一個外號叫王銅牙。此事卻惹惱了一個人,她在教室公開放言道:“梅老師是個老實人,一不小心中了二仙姑和江小玉的圈套,一個人不能同時一次踏進兩條河流,而且梅老師已經誤踏進江小玉的河流,江小草的河流又氣得流走了,梅老師不娶江小玉難道去冒坐牢的風險?何況江小玉又懷了孕!王老師不在那兒遣責二仙姑母女,反而整天在那兒大罵他的朋友梅老師和梅家,司馬昭之心是路人皆知,江小草在時,王老師在兩三裏外就能聞到她的仙氣;江小草走後,王老師是如喪考妣,你們說為什麽?王老師整天主戰倒梅其動機恐怕不純吧?”
此人是誰?恐怕你們很難想到,她竟是母大蟲夏金花。母大蟲一語驚醒夢中人,原來雲中鶴竟一直暗戀江小草,怪不得江小草走後雲中鶴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除了主戰和倒梅其他的事情似乎都提不起興致來!看來雲中鶴倒梅動機的確不那麽單純,雲中鶴剛剛樹立起來的熱血男兒形象瞬間就土崩瓦解。從此雲中鶴再也不提倒梅之事,主戰派也就漸漸地式微了。
眾人在八卦雲中鶴暗戀江小草一事的同時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她母大蟲比男人都粗獷的人怎麽會那麽細微地觀察到雲中鶴暗戀江小草呢?難道她一直在暗中注意雲中鶴,她嫌雲中鶴是鶴逮耗子多管閑事,那你大蟲逮耗子又是為什麽呢?動機就那麽單純麽?此中一定別有洞天,另有一番深意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