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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親手殺過人嗎?(文章轉載)

(2017-01-31 06:44:32) 下一個

毛澤東親手殺過人嗎?

 

    <作者:餘不潔>

 

在文革結束初期,人們普遍認為毛澤東在政治鬥爭中更偏愛實施精神淩遲,而不是直接殺掉對手。從劉少奇、彭德懷、賀龍等人受盡屈辱和折磨後悲慘死去的曆史中,人們也隱約體會到毛澤東似乎有意不讓自己的手沾血。而且,這種看法在相當長的時間內幾乎成為一種共識。以研究毛澤東而聞名世界的美國政治學家和漢學家斯圖爾特·施拉姆在1966年出版的《毛澤東》一書中曾經寫道:“現在並無證據證明,毛澤東像許多握有絕對權力的人(尤其是斯大林)那樣,以殺戮或折磨革命敵人或自己的政敵為樂事。但是,隻要他認為必要,他從來是毫不猶豫地使用暴力的。......他絕不發慈悲,也不要求別人的慈悲。(《毛澤東》143-144頁施拉姆著中央文獻研究室翻譯紅旗出版社出版)

 

然而,隨著後來曆史文獻和資料的不斷披露,上述結論已經無法令人信服。單單將劉少奇被批鬥過程拍成彩色電影供毛澤東欣賞這一件事,就足以讓人質疑毛澤東對“折磨革命敵人或自己的政敵”沒有快感的說法。那是一個百姓隻能拍攝黑白照片的時代,拍攝彩色電影實在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從後來披露出的一些零星史料中可以看出,對於劉少奇這類欽犯,毛澤東對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非常清楚,而處置過程也都在毛澤東的控製之下。換句話說,毛澤東等於看到了這些人從受摧殘到屈辱死亡的全過程。試想一下,如果對折磨人沒有興趣,一個人如何能耐心審視這樣的過程?當然,由於官方檔案的控製,人們隻能見到有限的片鱗半爪,無法一窺全貌。不過,我們通過仔細閱讀官方正式出版的毛澤東文集,也可以對毛澤東的秉性和偏好得到比較直接的感受。以下文字全部摘錄自《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二卷,時間自一九五一年一月到一九五一年十二月。

 

“華北新區約有二千萬左右人口是在一九四九年及一九五年兩年內用比較和平的方法分配土地的,匪首惡霸特務殺得太少,至今這些地方的地主威風還有很多沒有打下來,貧苦群眾不敢抬頭。”第二卷36“在上海這樣的大城市,在今年一年內,恐怕需要處決一二千人,才能解決問題。南京方麵,請華東局指導該市市委好好布置偵捕審訊,爭取在春季處決一二百個最重要的反動分子。”第二卷47

 

“廣東必需有計劃地處決幾千個重要反動分子,才能降低敵焰,伸張正氣,望妥慎布置施行。”第二卷51

 

“廣西工作大為開展,殲匪九萬餘,處決匪首惡霸三千餘,土改亦已發動,匪焰大落,民氣大伸,成績甚大,我及中央同誌都很高興。”第二卷63

 

“華東局給福建省委電所說肅反應注意之點,我以為是對的。即為了打落敵焰,伸張民氣,對匪首慣匪惡霸及確有證據的重要特務和會門頭子,應當放手殺幾批。”第二卷70

 

“尚昆同誌:鎮反工作的重要材料,請隨時送給我。另件請傳閱發出。毛澤東三月九日”

 

“尚昆同誌:凡各地鎮反電報及綜合報告,均請清出送我。毛澤東三月二十日”第二卷158

 

之所以不厭其煩地大量摘錄毛澤東的原稿,就是讓人們對他能有一個稍微全麵的認識和感受。《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二冊,編入毛澤東一九五一年的文稿409篇,其中關於指導鎮反的文稿一百零三篇。當然,這僅僅是收錄進此書的部分,相信這絕非全部。想當時內戰甫平,民生憔悴。發展經濟改善民生理應是要務。然而,從這鎮反的一百零三篇文稿中可以看到,毛澤東不僅給各大區中央局的指示,而且還直接對大區下屬各個省市逐個進行具體督導,並劃出殺人的規模。尤其值得關注的是,毛一再要求楊尚昆將“凡各地鎮反電報及綜合報告”送達。說毛澤東對此項工作缺乏熱情,顯然不能令人信服。相反,僅僅從引用的這有限幾篇文稿的字裏行間,人們便足以從中體會到毛澤東對於殺人的興趣。所謂“不以殺戮或折磨革命敵人或自己的政敵為樂事”的論斷,顯然是過於草率了。

 

隨之而來的一個問題便是,毛澤東究竟如何從一個鄉間書生毛澤東,變成了以殺人為樂事的領袖毛澤東?相信有很多人在閱讀毛澤東的各種傳記中都會發出這樣的疑問。當年,毛澤東將秋收暴動的隊伍帶上井岡山,不久之後便痛下辣手、殺掉了在軍中頗有威望的四個黃埔出身的軍官——團長陳浩、副團長徐恕、參謀長韓昌劍、一營營長黃子吉,手段之狠毒、身份轉換之快令人吃驚。官方所謂陳浩等人擅自將隊伍拉出井岡山而受到處決的說法根本不能服人,畢竟毛澤東擅自將部隊拉上井岡山在先,陳浩等人將隊伍拉出在後,而陳浩等人的行動未必不是受黨中央的影響。如何處置陳浩等人或許有多種選擇,將陳浩等人放逐也不失為穩妥之策,但毛澤東卻偏偏選擇了最狠毒的方式。陳浩至死都在說,生是共產黨的人,死是共產黨的鬼,連毛澤東最後都不得不在他的屍體上覆蓋紅旗。毛澤東殺害陳浩等人可謂初試牛刀,首開中共屠殺自己同誌的先河。雖然此後又有王佐、袁子才與手下六個連長等一起被害,紅四軍2000餘人被打成AB團被殺,江西省委被一網打盡,紅20軍全體軍官被處決,九死一生到達新疆的西路軍高級幹部黃超、李特等被密裁以及紅軍改編後後張國燾舊部高敬亭和其親信被槍決等一係列事件,但毛澤東最初是如何越過殺人這道坎、此前是否經過特殊曆練,顯然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對此,我們或許能從毛澤東早年獲得兩萬大洋的故事中一窺端倪。

 

毛澤東從章士釗那裏獲得兩萬大洋的事情,現存的各種毛澤東傳記罕有記載。甚至是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纂的、當今大陸最具權威性的《毛澤東傳》對此段曆史亦付之闕如,毛澤東一生顯然對此事諱莫如深。章含之的《跨過厚厚的大紅門》20026月首次公開披露了這段珍貴的曆史資料,引起人們對毛澤東一生中最神秘的經曆的關注。學者錢文軍以大量而詳實的史料為依據令人信服地證明,毛澤東並沒有將此巨款用於他所謂的革命事業,多篇文章提及毛澤東利用這筆巨款辦了若幹個工廠。從僥幸存留於世的毛澤東家庭賬簿——“清抵簿”上可以發現,毛澤東家確實擁有一個織布廠,隻是具體規模不詳。這家織布廠在毛澤東父親在世之時並不存在,顯然是由毛澤東親自創建。

 

至於毛澤東如何把這筆原本用於資助湖南學生勤工儉學的巨款變成其私人財富,學者陳小雅的著作《毛澤東的“第一桶金”》在一個全景式的曆史畫麵中給讀者複原了整個事件的基本輪廓。從中我們可以知道,毛澤東至少貪匿了一萬大洋(這筆錢在北京當時可以買座貝勒府)。而且為了貪匿這筆巨款,毛澤東從此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其中令人震驚的是當年陪同毛澤東麵見章士釗的青年才俊彭璜、也是兩萬大洋的唯一見證人幾個月後竟然“精神失常”,被毛澤東和另一位同學送進醫院後,於次日失蹤、下落不明。從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成為一段迷案。正如陳小雅所說:一個正常的彭璜是不會去自殺的;而一個神經錯亂的“自殺者”又不會藏匿自己的屍體。以彭璜的知名度,以及當時新聞媒體的活躍程度,彭璜的屍體一旦被發現,一定會立即見諸報端,“下落不明”一事的確令人費解。

 

回到章含之所述故事的起點1962年,這一年在毛澤東的一生無疑是一個重要的年份,也是中國當代曆史上一個重要的轉折點。這年年初,中共召開了七千人大會,劉少奇當眾道出了三年大饑荒“三分天災、七分人禍”的實質,並對各個省市的具體情況進行了嚴厲的追查,掌握了餓死數千萬百姓的事實。此事激起了毛澤東極大的擔心和憤怒,並下定了鏟除劉少奇的決心。那一年,毛澤東曾經書寫了《七絕·屈原》這首古怪而令人吃驚的詩:“屈子當年賦楚騷,手中握有殺人刀。艾蕭太盛椒蘭少,一躍衝向萬裏濤。”整詩呆滯且做作,第二句卻直白粗鄙而無韻,突兀異常,與全詩極不協調。然而由此亦可推斷,此句可能恰恰是毛澤東詩興的由頭,或者說此句正是該詩的詩眼,其他幾句不過是敷衍陪襯而已。相信任何一個不抱成見的人,都可以從這首詩裏體會到當時毛澤東仇恨憤怒的心緒。從1962年底到1963年初,毛澤東做了許多重大決定:政治上再次強調階級鬥爭,軍事上發動中印邊界戰爭,人事上了結潘漢年案件,秘密逮捕中國四大曆史學家之一呂振羽,這一切行動和部署顯然都是圍繞著和劉少奇的對決而展開。

 

就是在這樣一個緊要關頭,毛澤東忙裏偷閑,舉辦了他一生之中罕見的一次家宴,並邀請了章士釗等四位故人赴會,還特意囑咐可帶一個子女隨同,從而讓章士釗之女章含之有了一段重要的談資。查毛澤東年譜,在立國初期除了彼此書信往來,毛澤東每年與章士釗有一兩次會麵,至5657年兩年幾乎沒有任何聯係。此後數年,僅在毛澤東招見所謂民主人士的時候,章士釗與他人一起覲見過兩三次,這次宴會無論是對於毛澤東還是章士釗都屬稀奇之事。更稀奇的是,就在這次宴會上,毛澤東請章含之為其英語教師,隨後便有了毛澤東和章含之的如下談話。

 

“毛澤東突然問:行老有沒有告訴你,我還欠了他一筆債沒有還呢?”“毛澤東卻很認真地說:也許行老忘了。這筆債我見到你,想起來了。早該還了!”(《跨過厚厚的大紅門》340頁)

 

一個人真心想還舊債,難道還需要核實一下債主是否忘記了?毛澤東登基之後,與章士釗交往十多年,從未想起還債一事。顯然,毛澤東此時發問,關心的並不是還債,而是債主是否還牢記此事以及是否將此事告訴過他人。在準備和劉少奇對決的重要時刻,毛澤東顯然要防範劉少奇從曆史上尋找突破點對他進行攻擊,就像他正在搜索劉少奇的曆史汙點那樣。毛澤東貪得兩萬大洋和彭璜之死,無疑是他的軟肋和阿基琉斯之踵。

 

章含之在其著作《跨過厚厚的大紅門》中,談到毛澤東召見章士釗等四位老人共同慶祝70歲生日,時間是19621226日,是年毛澤東69周歲,而官方出版的《毛澤東年譜》則寫作19631226日。按照過去的風俗習慣,607080等整壽,有過九不過十的講究。也就是說,七十壽辰要在六十九歲生日舉行。或許是因為九為陽數的極數,在國人心目中極為尊貴,故而有九重宮闕、九五之尊的說法。此外,九與久同音,有吉祥長壽的寓意。從毛澤東邀請的章士釗、王季範、程潛、葉恭綽四位老人來看,他們都是民國時代的飽學之士,不是鴻儒,便是名宿,這些傳統他們自然非常講究。從這一點分析,章含之所述時間也應該無誤。再者,對於章含之這樣一個普通人,第一次見到神一樣的領袖肯定是一件終身難忘的事情,而後又意外成為侍讀學士,陪領袖學英語,記錯這些時間點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而且,此文還涉及到毛澤東開始還錢一直到197210年累計送滿兩萬元,以及1973年後又開始還利息之事。章含之對此事的敘述環環相扣,邏輯嚴謹,根本看不出記憶錯誤和筆誤的可能,隻能認為《毛澤東年譜》給出的時間並不可信,或者別有懷抱。當然,如果中南海大內保存有毛澤東的起居注,相關時間記錄由此而來,自當別論。

 

此外,毛澤東是否真的像他對章含之所說的那樣,此前已經完全忘記了圍繞著兩萬大洋的故事,直到1962“我見到你,想起來了”?事實恐怕並非如此。所謂人過留蹤、雁過留聲,上蒼似乎有意與領袖為難,偏偏就讓人記錄了如下一節難得的史料,足以證明毛澤東對這段故事從來不需要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且看這段驚世駭俗的對話:

 

那是1951年春天,毛澤東乘專列沿京廣鐵路南下視察,在途中召見了一位28歲的青年幹部。會見從簡單地了解這個年輕幹部的基本情況開始,毛澤東問了他的年齡、他的經曆。

毛主席又問:“你殺過人沒有?”......主席逼問:“你殺錯過沒有?”

 

這段話摘自“聽父親紀登奎談往事”一文,讀來驚心動魄,真不愧是大無畏的無產階級革命家,百無禁忌。毛澤東通篇盡管提問很多,但中心問題其實隻有一個——你殺過人沒有。在這裏毛澤東顯然是特指你親手殺過人沒有,而不是指幹部在戰場上或者刑場上下令殺人。因為在那個年代,軍隊幹部要打仗,地方幹部要“剿匪”“除霸”,連鄉幹部都有權批準殺人,這樣常識性的問題毛澤東根本無需發問。“你殺錯過沒有?”的含義應該是你殺過好人沒有?很明顯,作為過來人,毛澤東是把親手殺過人、殺過好人當作一個重要的指標,來衡量一個人是否具備“領袖”的潛質。

 

那麽,為什麽毛澤東會對一個初次見麵的年輕人談起常人極為避諱的、暗室之中的話題?一個合理的推斷是,麵對眼前的這個28歲的年輕人,毛澤東不禁想起了自己28歲時的經曆,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好人之死(彭璜死於1921年,毛澤東時年28歲)。心理學的常識告訴我們,凶手做案,整個犯罪過程就是一次強烈的心理體驗,一定會在他大腦中留下記憶的痕跡。當然,凶手會盡力克製,壓抑這個秘密,不告訴任何人,但心理痕跡是決不會消失的。一旦被恰當的誘因激發,凶手便會有難以抑製的內在反應,所謂測謊儀便是利用了這個原理。毛澤東在這個毫無根基的青年幹部麵前,不需要警惕,不需要偽裝,際遇所至,壓在心頭的秘密便脫口而出了。

 

當年,毛澤東在師範學校讀書之時,曾針對泡爾生“毋殺人,毋盜竊,毋欺誣,皆良心中無上之命令”的話就寫下這樣的批語:“此等處吾不認為良心,認為人欲自衛其生而出於利害之觀念者。”(毛批倫理學原理120頁)大約隻知有利害而不知有“良心”,早就是毛澤東的處世之道。和毛澤東一生的“功名”對比,兩萬大洋完全不值得一提。然而,為了獲得這筆巨款,毛澤東當時所采取的行動和它的“成功”無疑對毛澤東的一生具有獨特意義。毛澤東從此完成了從常人到“非常之人”的根本性跳躍,就好似過淩雲渡脫掉了肉身,從此以後可以無任何羈絆、任何約束地去做任何事情了。而且,通過多次的實踐,食髓知味,毛澤東已經把殺人當作了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最重要的手段。

 

注釋

 

一、19621020日中印邊界戰爭全麵爆發,毫無準備的印度軍隊一敗塗地,中國軍隊迅速收複了全部被占領土,捷報傳遍中國的大江南北,街頭巷尾。然而,19621122日零時,中國軍隊遵照毛澤東的命令,在中印邊界全線停火。1962121日,中國軍隊主動後撤,到196331日全部後撤到麥克馬洪線以北20公裏以內,9萬平方公裏的國土被悄然放棄。

 

二、19631月,中國四大曆史學家之一呂振羽教授在參加學術會議返回北京的路上被秘密逮捕並長期關押。拘禁期內,呂振羽被逼寫偽證,證明北方局書記劉少奇在一九三五年十一月至一九三六年八月負責國共南京秘密談判期間,“跪在蔣介石腳下,充當了革命的內奸”。但呂振羽不畏逼迫,拒做偽證,使得這次拘捕沒有達到目的(李冰封:呼天辨誣董狐篇《書屋》200411)

 

(文章來自萬維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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