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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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山人的書法的鑒賞技巧

(2019-03-15 21:00:11) 下一個

【鑒賞技巧】八大山人書法的鑒定方法

(摘自:續書譜和國畫鑒賞百科)

 

八大山人書法

八大山人、石濤的書法好,根源在其胸襟開暢。與他們比較,顏、柳、歐、蘇、黃、米、蔡諸人都是羈絆太大,即有佛家所謂“障”——名利障,各種障。

 


提起八大山人朱耷,想必懂一點書畫的人沒有不知道的。啟功先生曾作詩一首,是這樣描繪八大的:“鍾王逐鹿定何如,此是人間未見書。異代會心吾不忝,參天兩地一朱驢。”

 

朱耷,明末清初的書畫家,號八大山人。因署驢、驢屋、個山驢等款,故啟功先生詩中稱之為“朱驢”。

 

朱耷是朱元璋的第十七子朱權的九世孫,也就是說,朱耷是朱元璋的第十代孫子。天啟六年(1626年)出生於江西南昌。十九歲時,崇禎皇帝朱由檢在煤山上吊自殺,明朝滅亡,對朱耷這個帝胄來說,家國破滅,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看破紅塵,23歲遁入空門,釋名傳綮,後來犯了癲狂病,55歲病愈後還俗。59歲時開始用“八大山人”署款。之所以說幾句他的經曆,是因為很多人不太熟悉,以至於和“揚州八怪”弄混。

 

談到八大山人的書法,自然是特指形成獨特麵目後的“八大體”。他的書法以獨特而強烈的個性特征屹立在書法曆史上,以至於獨特到令人驚訝的程度。研究他的作品是很難尋找到他書法的來路的,其結構的奇崛,是受到了何種經典的啟發而形成的?也很難尋到些微的來曆。雖然有大量存世的作品,證明了他早期曾模仿唐朝歐陽詢的楷書、宋朝黃庭堅和明朝董其昌的行書,雖然清代的邵長衡在《八大山人傳》說:“山人工書法,行楷學大令、魯公”,但我們仍然很難發覺這些作品與後來的“八大體”有任何蛛絲馬跡的聯係。

 

八大書法用筆,有兩個極突出的特點,一個是“簡”,一個是“圓”。

 

 

大凡好的書法作品,是要頗講究用筆的巧的,突出表現是通過提按轉折等技法,形成豐富的筆畫姿態,用唐代孫過庭的話講是“變起伏於峰杪,殊衄挫於毫芒”。比如我們看書聖王羲之的《遠宦帖》,筆畫姿態很講究,變化詭異,不可捉摸;再比如唐代的褚遂良的《雁塔聖教序》,用筆簡直如同“迷蹤拳”,提按變化多端。以“尚法”的唐代楷書為例,寫字時,一般規律是:下筆重,行筆提著走,收筆下按。無論是崇尚沉著的用筆風格,還是追求輕靈的用筆審美效果,總歸要節奏鮮明、清晰,這樣,才會使點畫豐富多樣。到了八大這裏,一反常態,嶄新的麵貌出來了,他簡化了用筆的動作,任由筆豪做平麵的運動,提按微弱到了極其隱含的地步。這的確讓人很吃驚,因為人們追求的那些複雜而且高檔次的用筆技術,八大棄之不用!這樣的追求確是需要些魄力的,因為要冒著“單調”的風險。石濤和尚有兩句詩稱讚八大山人 “書法畫法前人前”、“眼高百代古無比”,就用筆追求上說,八大應該當之無愧的,是去掉鉛華返本真。

 

在追求提按動作的簡練上,前人也是有的。比如唐代的虞世南的《孔子廟堂碑》,用筆也是很簡練,也很含蓄,但仍可以感受到明顯的提按動作,也沒有像八大這樣“簡”。唐代懷素和尚的《自敘帖》,也這麽操作,但不同的字還是有輕重對比的。八大有時通篇都是在一種輕重程度上行進,很多草書作品,幾乎都是粗細變化很小的線。是否虞世南和懷素影響了八大,我們不得而知。“樸拙圓滿,渾若天成”的弘一法師,也是用筆“簡”到了極致,不知是否受了八大的影響。

 

八大山人用筆雖簡練,但卻是沉實的。我們看他的字,明顯能夠感受到筆與紙之間強勁的摩擦力,古人叫做“澀”,能否澀得住,很關鍵,這是形成沉實的主要緣由。啟功先生說他“李泰和之機趣,時時流露”。(李泰和,指的是唐代的李邕,有《李思訓碑》和《麓山寺碑》存世)八大的簡,是沉實的簡。敢於簡,是勇氣,更是實力。

 

八大山人朱耷手劄欣賞

 

 

 

 

圓與方是對應的。八大早年的字是追求方勁的,像仿黃庭堅的《酒德頌》,起筆、折筆都很方。署八大山人款後,逐漸轉到圓,用啟功先生的話講是“漸老漸圓”。圓有兩個層麵的內容,一是外形的圓。成熟的“八大體”,下筆處自然而落,不做著意的“切”的動作,下筆的力度與行筆的力度一樣,沒有什麽變化,使得外形上沒有形成重而且方的形態。

 

有人說八大是用禿筆寫字,恐是主觀臆測,未必合理。轉折處,多做轉,有時向右上很誇張地做圓轉動作,這樣,筆畫的外形邊緣多圓少方,形成了“圓”的效果。即使是方折,由於不著力,“方”的感覺得到弱化。八大在六十五歲以後,探索過一段時間篆書,有《石鼓篆文楷書冊》存世,臨寫了大量的石鼓文,如果這樣去理解,點畫趨於圓勁,篆書起到了影響的作用,應該有些道理。另一個層麵的圓是筆畫的質感,但這很難形容和描述。我們看他的《河上花圖卷》,荷葉的幹是一種飽滿圓潤的感覺,圓就是這種感覺。八大曾有過“書法兼之畫法”的觀點。在《臨李北海〈麓山寺碑〉題識》中這樣說:“畫法董北苑已,更臨北海書一段於後,以示書法兼之畫法”,八大是實踐著這樣的觀點的,用筆圓的質感的形成,可見一斑。由於來源於畫的啟迪與借鑒,在點畫質感上是獨到的,也是難於達到的。

 

用筆的濃厚特征,給學習他書法的人造成了很多的麻煩。首先是很難,如果學到保持著這些特征(這本身就很難),結局隻能步其後塵。若有些微改變,便大相徑庭,去之甚遠,原有的成熟特征便遭到了破壞。即,難以融合,這個路子比較難走。更能展示八大魄力的,是結構的處理,可用“奇崛”二字注解。他常常把上下兩部分做誇張的錯落處理,以至於有些怪。比如七十歲書寫的《行書禹王碑文卷》,“益”下麵的“皿”向右錯動很多,還沒有發現有人如此大膽地處理,其他作品中類似的做法用的很多。

 

空間上,常做大麵積的空白處理,《行書禹王碑文卷》中的“卿”左上密集,右下空曠。當然還有故意的倚側處理等,在他的作品中比比皆是,讓人“步步驚心”。

當然,八大山人的書法,要說的還很多,個性如此之強,以上的總結,隻是八大所獨有的。我們仿佛看到那個瘦瘦的老人孤傲地走在屬於他自己的路上……

還有,關於他難以辨認的“八大山人”的“屐形印”,關於他那些晦澀難解的詩,關於他作品中很多異體字的使用,還有雪個、個山、個山驢、朗月、庵、破雲樵者、人屋、驢屋這些眾多的名號,更是讓人感到撲朔迷離。

 

名滿天下屢有造偽,八大的繪畫因名滿天下,曆來多有作偽。清嘉慶十九年(公元1814年),署名宣香老人的八大推崇者就在其畫上題:“公贗畫滿天下”。可知在八大去世僅百年,他的贗品已相當之多。民國時吳昌碩更發出了“八大山人畫世多贗品,不堪入目”的慨歎。20世紀30年代,因海外市場特別是日本的需求,導致八大偽作泛濫成災,無論花鳥、山水、書法皆有人偽造。

近幾年,八大山人字畫鑒定收藏八大的新仿花鳥畫在拍場屢見不絕。如《荷花小鳥圖》《鴝鵒來桐圖》《水仙湖石圖》等等,拍價均不俗。這些新仿每每筆墨粗糙異常,款書鬆軟無力,印色不堪入目,與八大真跡相去甚遠。

如何鑒別八大花鳥畫真偽,鑒別八大花鳥畫的真偽,應著重從款印兩方麵入手。首先,從題款上即可將絕大部分偽作剔除。前人鑒畫曆有“一書、二印”之說,可知款書與真跡是否相符是何等重要。一件拍品連題款都是偽造的,畫的真偽更是無從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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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山人字畫鑒定方法,八大一生用印非常之多,目前已知的就有90多方。這些印章既有自己所刻,也有朋友所為。印文內容大致分三類。一為名號印,如“個山”、“八大山人”、“刃庵”、“傳綮”等。二為堂號印,如“在芙山房”、“晉字堂”、“扁軒”等。三為閑章,如“真賞”、“浪得名耳”、“耕香”等。這些印章鈐用時間各不相同,分別出現在早、中、晚期作品上。有些在30多歲時便已經使用,鈐蓋在早期作品上,如“刃庵”、“傳綮”、“淨土人”。有些如“八大山人”、“驢”、“扁軒”在58歲時才開始使用。更有一些是在其去世前幾年才出現,如“拾得”。他的這些印章有些鈐用時間較長,而有些到後來則不再使用,了解這些對判別作品真偽大有幫助。

八大的書法功力極深,他獨創的“八大體”書法若以篆寫草,用筆圓健,結體奇宕,意態從容,最得聚散之妙,觀之大有肅穆高古之韻,頗有魏晉遺風,成就不在繪畫之下,難怪近代繪畫大師黃賓虹有"八大書一畫二"之說,其書法絕非造假者所能偽。一些作偽者由於書法功力極差,每每多題窮款,如《鴝鵒來桐圖》、《水仙湖石圖》,即便如此也難掩其偽造之本來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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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春江南臨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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