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 (64)
2017 (57)
2018 (66)
2020 (84)
2021 (85)
2022 (75)
2023 (43)
新冠記 菜園百態 (7.5 晴)
加拿大累計病例106k, 死亡8684.
安省累計病例35794,死亡2689. 多倫多累計病例14611,死亡1105.
魁北克累計病例 55863,死亡5574.
BC 累計病例2947, 死亡 177.
這一陣子經常聽到的是知更鳥(robin)的叫聲。橙紅色肚皮的知更鳥應該是多倫多最常見的鄰家鳥,在草坪上蹦蹦跳跳,在菜地裏逡巡,在枝葉間穿來穿去,哪裏都能看到它們的身影。 它們讓我想起小時候家鄉的麻雀,奇怪的是氣候相近,這裏雖然也可以看到麻雀,數量卻是不多。知更鳥不怕人,看到人走近,不緊不慢地踱上幾步拉開距離,然後扭過頭來圓圓的眼睛好奇地看著你。 愛唱歌的知更鳥喜歡高處,站在樹木的最頂梢,站在屋脊上,在仰起頭來尋找它們歌聲的行人的眼裏,是一個個昂首挺胸的剪影。 唱得也好, 嗓音清亮水靈,神閑氣定的迂回曲折, 要周轉好幾次才能完成那一聲長長的調子,在熱氣炎炎的夏日裏,羅賓鳥的叫聲像西瓜汁一樣美好清涼。
疫情中我的生活內容有了很大的變化。 以前正常的生活是緊張的,上班,下班負責Allen的課外課程, 周一到周五三個晚上, 周末課多的時候一天半, 課少的時候一天, 剩下的空檔裏要洗衣服,打掃衛生,像個陀螺一樣被推著轉著,找不到停息的時候。四十歲以後體力明顯下降,感覺到了力不從心,知道了我這個身體跟別人的一樣,也是會生病的,也是需要休息的,課總是要上的,衣服也得洗,沒有精力的時候就隻能犧牲衛生這一項了。有時候家裏兩三周不打掃, 樓梯上落腳處噗噗噗灰塵飛揚,廚房裏的地支呀支呀地粘腳,讓人沮喪,心情低落了就會嘮叨抱怨。 Bill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抱怨聽多了會口不擇言,“大家都在幫你,你還要怎麽樣”, Bill句子中的“你” “我” 讓我更為光火,也驚詫於他的大言不慚和異向思維,“大家都在幫我, 那麽我家裏家外不停息地勞作,我又是在幫誰?”
疫情來了,這下好了, Allen的課停了, 大家都在家上班了,我成了一個純粹的煮婦。除了上班, 就隻有一兩件事去做的日子對我來說清閑的,一日兩餐,有精力花花心思了,洗衣做清潔也有空了,不用擠時間的日子, 是多麽的暢快舒坦。
我不是一個閑得住的人,如果有時間有精力, 我喜歡給大家做飯, 看大家香甜地吃我做的菜,食為本,還有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事嗎。 然後不是還有一塊兒菜地嗎,足夠我業餘忙乎的了,地裏的菜除了秋葵還是讓人一籌莫展,其他的都可以被稱作生機盎然。The vegetable garden looks very lively, Allen說。 牛皮菜(Swiss chard)有收成了, 長大了的外圍葉子劈下來,上網查查菜譜,跟甜洋蔥一起素炒了,我覺得味道一般,Allen說還不錯。 牛皮菜每一株隻留三兩片幼葉, 兔子耳朵一樣支棱著,整整齊齊站著排,像剛剛理完發的士兵。
黑恐龍羽衣甘藍 (black dinosaur kale)墨綠色的葉子高大挺拔,在菜地裏鶴立雞群,真是跟恐龍一樣威武。頭茬的葉子做了kale chips, 沒有大蒜粉, 洋蔥粉,隻好用了五香粉, 五香粉明顯地跟羽衣甘藍不般配, 弱弱的味道完完全全被壓了下去, 隻剩下了鹹味。 這個周末Bill 心血來潮,要給我們烤安格斯牛肉餅,做漢堡, 我讓Emmy和Allen把第二批長成的黑恐龍葉片摘下來, 去了硬梗, 葉子撕碎,用橄欖油揉搓軟了, 加水梨方塊兒,蔓越莓幹,炒熟的黑芝麻 (家裏沒有鬆子),檸檬汁,蜂蜜,喜馬拉雅粉鹽,做成了沙拉, 配Bill的安格斯漢堡。
菜地裏比黑恐龍植株更加高大的是三棵西紅柿, 一棵金牌切片 (Gold Medal Slicer Tomato),兩棵櫻桃(cherry tomato)。金牌切片以前不知道,店裏看到牌牌上的照片, 有紅有黃的半個西紅柿切麵如畫,很是漂亮, 於是買回來試一試。三棵西紅柿小半個人高, 枝葉蓬勃粗壯,剛栽下時覺得株距太大, 現在看來卻是小了。 彎下腰去拔草, 西紅柿葉子從臉邊滑過,一股子濃烈的青氣。 西紅柿植株的青氣很特別,是隻有它自己才有的,讓我想起初中時二中前麵的那一大片菜園子,還有夏天裏學生們到菜園子裏自己采摘買西紅柿黃瓜的日子。
地裏還有一棵辣椒,跟秋葵一樣, 總也不見長高。可是矮小的植株並不影響它的生育, 它是菜苗中最早掛果的一棵,開很多小小的白花, 結很多小小的黃色的很辣的辣椒。 買菜苗時帶來的小紙牌被我插在一旁, 這個辣椒叫火之籃(basket of fire ,曾經一度讓我看成了beast of fire :))。 上網穀歌一下, 原來它就是這樣小小的一株,結果很多, 小不點兒辣椒們像首飾一樣密密麻麻地披掛滿身。適合盆栽。我於是把它挖出來, 移進一個大花盆裏。 地裏得給萵筍騰地方了。 春天種菜時覺得菜地很大, 總也種不滿,現在覺得菜地擁擠了,移栽萵筍找不到地方了。
大頭菜還是一如既往地葉片肥大舒展, 最裏麵的兩三片小葉子手掌一樣合攏,虛虛地握成一個菜心。我驚奇地發現有棵大頭菜竟然長了兩個菜心, 理所當然地以為遇到了雙胞胎,Allen說你確信那不是兩棵菜嗎。我把葉片扒拉開仔細研究, 果然讓他說中, 不是什麽雙胞胎, 是兩株菜苗並蒂蓮一樣挨在了一起。 我把一棵苗挖出來,移到兩棵黃瓜之間,種在那裏的一棵黃瓜苗沒有成活。 移栽完紮紮實實地澆了水,結果第二天發現移走的那棵完全枯萎了, 原本圓圓大大水靈靈的葉片一下子幹癟下來,是一種死氣沉沉的灰白色,讓我想到死人的臉。待在原地那棵也不怎麽精神。
說實話我被嚇著了, 大頭菜一直是菜園子裏生長最好最潑辣的那個, 這是怎麽了。 Allen不太理解,說你為什麽要動它呢, 原來不是好好的嗎,肯定是傷了根, 這下它要死了。 我覺得冤枉,兩棵挨在一起, 那以後頭長大了會很不方便啊,我不過是個盼望收割大頭的眼巴巴的農民。 你看原來的葉子,兩棵的葉子鋪展開來,以兩個頭為一個中心,很有可能兩棵的葉子會相互合作,把兩個小頭包成一個大頭呢, Allen推斷。我思索一下,倒是有這種可能,有點後悔, 但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不能再把它移回去雪上加霜。我不甘心, 又給它澆了水,移栽怎麽能不傷根呢,但怎麽都不應該是致命的啊。 今天早上特意去查看,大頭菜的菜心支棱起來, 恢複了些許生機。把這個喜訊告訴Allen, 大家都挺高興。天熱雨少,我們打算每天給這兩棵大頭菜澆水, 直到它們完全緩過神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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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衝數還是年輕啊 要是我, 就會問 “尚能飯否” 了 :)
隻能夠臨淵羨魚了。
沒錢買地,買鋤頭。
想起小時候,去別人家的菜地,偷菜。
偷果子。
好在以前的弟兄們都在,還經常問,尚能酒否?
是 對Bill同誌的革命再教育工作任重道遠 :)
友情提醒:革命不分先後,能加入革命隊伍就是好同誌。
是 漢堡很好吃 吃多了 明天後天得減量平衡一下
謝謝禾兒,祝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