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愛,是暖,是希望"–女兒高中畢業之際
大女兒馬上高中畢業,感慨甚多,今天有空寫幾句。
女兒出生在UCLA, 那時我們剛到加州,是人生的低點,女兒的出生如林徽因所詩"你是愛,是暖,是希望",也是我們的快樂。快樂過後,我們每天都得為生活,前途奔波,尤其前三年,對她疏於照顧,至今依感內疚。三歲半之前她很少說話,能說完整句子的時候更少,當時她很喜歡看香港連續劇,其中"Yes, sir"那句台詞不知說了多少遍,可每次都說成"啊,sir".,我們曾一度想帶她去看醫生。後來隨著我們時間充裕,跟她玩耍的時間增多,也帶她去參加各種活動,她性格逐漸開朗,話語增多而準確。
在學前的時候,我們把她送到周圍最好一家私立學校,剛開始好像還行,慢慢就感覺她不快樂,每天認真做作業外,很少說話,問她原因,常常流淚說同學欺負她。又過段時間還沒改善,到學校找老師詢問,交談中感到老師不怎麽喜歡她,而且把她安排在課堂的最後一個位置。那時,我們覺得,小孩即使學業好,但不快樂,也就失去了在私立學校的意義,於是就把她轉到了我們所在城市公立學校。很多年過去了,女兒依然記得那時老師和同學之mean。轉到公立學校以後,女兒交了很多朋友,終於又快樂起來。
女兒不是那種很聰明的人,但學習很用功,也很努力。她二年級的時候,水平已經達到四年級,學校建議她跳級,但我們知道,這隻是努力的結果,拒絕了學校跳級的建議。這樣的話,她就有更多時間進行課外活動,跟人交往。小孩人生除了功課,應該還有更多。
從初中開始,女兒做了大量的義工,她尤其喜歡幫助剛從中國轉來的學生,幫助他們融入課堂,融入社會,這也培養了自己的愛心,她覺得在別人困難的時候幫助他們,是一種快樂。她的中文很流利,除了跟我們學,更主要是跟這些不會講英文的學生學的,她沒有上過中文班,AP中文考了滿分,SAT II 中文考770分(滿分800),我們都驚訝她能考770分,但一查卻是中下水平,40%的人都考滿分,隻能自歎中國人的孩子真厲害!
到高中以後,尤其修有AP課,有SAT考試,學業的繁重不亞於我們當年在國內讀高中,每天夜裏都要到一兩點才睡,家長隻能幹著急,女兒卻很樂觀,常常叫我們不用著急,尤其是她從未停止課外和義工活動,如何安排時間對她來說也是一種鍛煉。她樂觀開朗,善於跟人打交道,交朋友,是學校辯論隊,Mark trial和幾個其他club的主力。她曾經參加獅子會的演講比賽,並進入決賽,得獎500美金,這確實讓我們高興了一陣子,要知道這孩子三歲半以前還不怎麽會說話。高中四年下來,雖然女兒走過一些彎路,但她都能合理的安排時間,逐漸養成了獨立負責任的個性。真為她高興!
人生有很多重要選擇,高中畢業選大學應該算之一,由於她的努力,有幾個排名十幾,二十幾的學校錄取了她,最後她決定在一小滕,公立第一名UCB和一排名靠前的文科學院選擇。經過五天的分析, 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UCB加大伯克萊分校。我們雖然沒參與她的選擇,但是我們也確實為她的選擇高興。人們常說私立和文科大學的小班好,我不這樣認為,大學,不管公立私立,需要的是授人以漁,不是授人以魚,更不需要保姆式的教育。學習是終身的事,想想我們自己中學在理科班,文科和天文地理的知識是那麽的貧乏,這麽多年的活到老學到老,現在這方麵知識也不會比學文科的差多少。其實她選擇哪一所學校都可以,隻要她高興快樂,我們也就自然快樂。
人們常說自己的後代是自己生命的延續,因此後代們承載了太多的期望和壓力。其實我覺得後代跟自己更是一種緣分,我更希望他們生活在樂土上,不要像我們的上輩,有太多的苦難,也不要像我們有太多的壓力,但願他們永遠是人間的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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