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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15
老師傅最討厭我拿塑料瓶子了,有時小塑料瓶子外麵用帽子裹著保溫。
昨天早上,走到公園後先坐下來看著美景,呼吸著新鮮空氣,然後美美地喝上一瓶溫熱的咖啡奶茶,沒注意把包的帽子掉地上了,老師傅正在掃地,故意地說:這是誰的帽子啊,要當垃圾掃掉了。
看後罵他:明明知道,還要掃,太討厭了,全世界最最討厭的師傅,沒有之一。
老師傅聽了,高興的花枝亂顫。
每天都要在互慫中開始新的一天。
比較悲哀。
老師傅已經越來越拉不住了,拉不住了,每天跟他的對話如水中月霧中花顯得那麽遙遠和不真切,這些日子的種種跡象已經顯示他處於生命的最最晚期。
能明確地感覺到他對死亡的極其恐懼,以及對生的極度渴求。
他掙紮著每天來打拳,哪怕不打,過來轉一下也好,掃掃地也好。
過去幾十年來,他就是這麽過來的,他對這塊土地有著極深的依戀。
幾十年來,人來人往,好多老跟班也老了,就是六歲跟他學拳的J師妹也40歲出頭了。
好希望A她們回來哦,老師傅就是在她們去中國和台灣度假後立刻變得萎縮的;之前,他每天教她們,故意逗我玩,被氣的鼓鼓的,三天兩頭抗議,他也高興的不亦樂乎,把我當猴一樣耍。
耍就耍唄,人生本就一出戲,你方唱罷我登場,何必認真。
一切都歸於平靜,早上更多的時候是默默地坐著看著風景,老師傅默默地掃著地。我是個比較嚴肅的人,不像A她們,從不讓老師傅閑著,A會每天抱著老師傅,嚷著:師傅師傅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自己不行,頂多慫一句:討厭。
比較恐怖早上跟老師傅獨處的時光,看似平靜,卻充滿不確定性,要過差不多半個小時其它人才來;如果有什麽事,自己能處理嗎?是不是考慮也晚半個小時才來?
老師傅已經開始經常缺席了,他不來自己反而安心;早晨來的早的話,是有點擔心郊狼,但遠比擔心老師傅更讓人好受一些,公園常有些散步的人,工作人員,開動的綠皮園車,我在耍著刀劍,充滿著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