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5/1
Florence放上6.5天,可看出自己是多麽期待此次之行了。
當時做計劃時有個預備方案:如果城區3天內逛膩了,可以到周邊的小城Siena 或 CT轉轉。
結果是:買了個72小時的Florence card,四個白天全泡在博物館了,隻去了一天的Siena。
從Venice到Florence時,已是下午2點多,洗洗漱漱休息一會兒再到城裏時,已差不多下午5點。
在我的心目中,Florence是文藝複興的發源地,文化藝術的中心,Dante & Michelangelo的故鄉,舉城如室外中世紀博物館。但全城的實際情況卻是這樣:古老的建築裏充斥著商鋪,Ponte Vecchio上挨個的金鋪,全城人員混雜,滿城除了遊客,就是羅姆人或黑人或吉普賽人了。由於空間狹小,人和人之間的密度相當大,沒什麽安全感可言。
有點失望,真有點失望。
這裏還是先講安全問題。
進Florence的火車上,同坐的正是從Boston過來的一對教授夫婦,他們逛完Venice後,在回Florence女兒的住處。兩人是熱心人,短短的兩個小時內,已幫我把後麵Florence和Rome的每日行程安排好了(很有用,謝謝他們),這在後麵將談及。當講起即將進去的Florence時,他們說:小偷很多。聽後,我一下子就精神緊張。看到這兒緊張起來,他們也著急了,說:是多,隻是annoying,不會來搶的。但這已讓本來膽小如鼠的自己足夠憂心如薰的了。
現在看到這滿城景致,怎不讓我忐忑不安,舉足難行。但不管怎麽說,還得鼓足勇氣勇敢地進入這個社會,去了解自己神往的Florence。
去的當天,在Duomo周邊轉了好久,從沒看過這麽大的一個教堂,眼睛看著Duome,圍著它轉,就象朝拜者一樣。想到這兩天就會爬上去,看Michelangelo的繪畫,心裏就激動得發緊。
第二天走得很遠,在河邊一個椅子上休息時,跟旁邊一個溜狗的女士聊天,她說:你應該再走走,這樣就到Michelangelo廣場了,就可以看日出了。
一聽,立刻有了精神,拾階走向Michelangelo廣場。
因為在Michelangelo廣場呆了三四個小時,回去時晚了。在SMN火車站對麵的麥當勞有個站點,坐車兩個站就可到我住的地方了。這之前,一直都是從住的地方徒步10分鍾進城裏,還沒坐過車。
有點不確定,問了旁邊的兩個學生摸樣的人後才確認。這時,覺得後麵牆邊有很多影子在晃,回頭一看,原來這裏相當多的遊手好閑的黑黑矮矮的人在這一帶晃悠。他們眼睛敏銳地看著過往的行人和搭車的乘客,以及他們手上或腳下的細軟和luggage,基本上每個手裏都拿著手機,與同伴聯係客源。
因為正跟學生摸樣的聊天,對這周邊發生的事情並沒過多關注,但不詳的感覺已開始滋生。
車子很快就到了,很快就發出了,隨我上來三個矮黑的男人,兩個在後門口坐下,一個在近前門口,我的麵前不遠處。
我看著前麵的,再看看後麵的,他們之間也在目視著,裏麵帶著詭異,有個對我在笑。立刻知道,剛才在站點前問路時,或者自己從Duomo走向SMN時,自己已成為target。
這個時候已沒什麽選擇,到站點時是下還是不下?因為自己有week pass,所以,坐車也不是問題,但這一兜真不知兜哪兒了。決定不下,但這三個男人已準備跟我一起下了,有個已逼近我。
車上人還有些人,除了乘客,還有司機。
快停車時,正好有個中年女士要下車,立刻決定也下,並且改從後門下。
當時我的包放在前麵,兩個手護著。
當走到後門時,因為臨時改道,另兩個男人立刻從後座下來緊挨著我。這個時候還可看出,這三個男人在用目光急迫地交流。
車一停,中年女士一下,我立刻跳下,一把抱住她的胳膊,把她嚇了一大跳,跟她說:好害怕。也不知她懂不懂,當她看了旁邊的情況後,立刻明白,一把把我摟住,嘰裏咕嚕,嘰裏咕嚕一長串,這三個男人下車後,迅速越過馬路轉眼消失在黑暗中。
中年女士不放心,一定把我送到門口。在住的對麵有個餐廳,我覺得還是先在這兒息一會兒,因為一天下來還沒吃什麽飯呢,同時,要先壓壓驚。
中年女士看了看我住的地方及與餐廳的距離,又核實了我確實到了自己的住處,沒走錯地方後才交待餐廳服務生後離開。
盡管她沒跟我講一句英語,全是意大利語,但我們的溝通毫無障礙;多虧她相當聰明,沒被我嚇著,反而轉手幫我,不然,自己這如受驚小鹿,不知下來後還怎麽在黑暗的十字路口張惶失措呢。謝謝她!
在餐廳講了自己的經曆,他們很是唏噓,告訴我晚上還是要早點回來,因為亞洲女人,尤其是單身女人,往往是他們的目標。
經過了這次嚇後,好象自己過了一個砍,奇怪的是:一下子不再怕了。
當火車站前再次坐車時,有時把地圖拿出來大大方方地看著,還回頭跟這幫人笑笑,他們在工作之餘也抽空對我笑笑,跟我一樣疏散著同樣緊張的情緒。
通過這件事後,覺得自己真的成長了;在街上再走路時,變得自信和隨意,象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後麵到羅馬後,看到滿城over guided的軍人,覺得Florence治安還是個問題,因為軍人太少了。
但Florence不經意看到的的另一幕也同時留在記憶裏。有天晚上在Duomo,有個黑人可能越線到廣場裏賣東西了,一個端槍的攔住他,他就逃跑,軍人立刻用對講機與其它二個點的軍人通話,這樣,黑人不管從哪個方向逃,都有軍人用重機槍在攔他,最終,他彎腰從夾縫裏飛一般地逃出去了,三個軍人聚在一起笑個不停。三個軍人追趕一個手上拿著一串東西的黑人,黑人張惶地到處亂逃,這一幕在我眼前活生生地上演,讓人心酸。盡管軍人沒有動真格的意思,但國家機器對在此地謀生的黑人的脅迫也讓人歎為觀止,搖頭歎息。
正因為已逐漸熟悉這個城市了,正因為自己已接受Florence現狀了,所以在以後的日子裏,自己也慢慢走近這個城市,緊迫的心也慢慢變得柔和。每天清晨和黃昏的時候,常常靜靜地漫步在Arno River旁,或坐在橋上,緬懷著也在這個城市如我般駐足過的一代代逝去的genius們。
經曆了,才更感覺到早晨晨光中和黃昏落日下Florence平和與寧靜的美,才更有心情享受Florence特有的極致和斷腸的浪漫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