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落進院子裏草地上的小雨坑,淅淅瀝瀝,分外清脆。想象著地球另一端我長大的那片土地春天裏的綿綿細雨,喀斯特石山在雨中洗過的的潤澤清新,和毛毛雨成就煙雨漓江的迷離夢幻,那是一種詩意的溫柔。這種溫柔在紐約,看不到的,因為毛毛雨,不存在的。紐約的雨總是爽直利落,既便是小雨,也是粒粒明淅,的的嗒嗒,舒涼快意,雖沒有詩意的溫柔,卻也讓歎茶聽雨的我神清氣爽。
築窩在空調外機的肥麻雀一家每天在花樹上捉蟲乘涼,小日子過得格外滋潤。一隻北美紅雀在樹下覓食,紅彤彤的小不點長著一張夫子臉,其實是個多動症的小調皮,愛動愛飛,速度飛快,我剛輕輕推開紗門它就逃得無影無蹤。花樹上的花苞冬天時被鬆鼠啃得所剩無多,我想趕走它們,先生說:算了,讓它們吃吧。這對常駐的小壞蛋已經腰圓體胖。要麽花苞受損?要麽鬆鼠減肥?這是個讓人淩亂的選擇題,偏偏這種破壞一切能破壞的小東西長著一張蠢萌無辜的天真臉,永遠在幹壞事,也永遠在賣萌。
看著花苞一點點綻放盛開,每一朵都飽滿舒展,隻是遠不如以往茂密。然而往年從來都是素雅的淡綠白的花,今年變成了嫩嫩的鵝黃綠,還有幾枝變異的紅色花。同花兩色,一樹雙花,如此多元,怎麽做到的?算不算對我們寬容鬆鼠的一種補償?嗬嗬,我想多了。Hallelujah,感恩神奇的造物主吧,哈利路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