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鹹淳7年(1271年,開戰第五年)。
4月春水上漲,酒色滋潤了差不多兩年的範文虎,終於帶著他的水軍出戰。船隊上行到湍灘,被蒙古水軍打敗,手下統製朱勝和100多人被俘,損失不大。範文虎可能是試探蒙軍虛實。或者一交手就逃跑,然後給賈似道交差,他已經出戰了。
蒙軍5月份隨之在四川三路出擊,嘉定、重慶和瀘州,意圖牽製南宋支援襄陽兵力。範文虎雖然戰敗,並不是一點效果沒有。
5月6月漢水泛濫,衝垮蒙軍在河中沙洲的堡壘,岸邊的堡壘營寨也衝垮了不少。南宋趁機給襄陽送去物質,布匹、鹽、米、柴火和錢。這時候送錢,隻會造成圍城內通貨膨脹。運了幾趟不知道。夏貴送米幾千石,呼延德運柴火布匹。穿過蒙軍封鎖區,在漢水上上下下。最初蒙混過關,隨後就被蒙軍攔截。夏貴運米的船隊逆流而上,負荷重,兵器少,士兵少,速度慢,不是蒙軍對手,損失了幾百艘船。
範文虎再次出動,這次他要來真的,尋找蒙古水軍主力作戰。範文虎率禁兵和兩淮水師10萬,浩浩蕩蕩,直奔鹿門。蒙軍阿術,以一隻水軍在漢水中流,攻擊宋水軍前鋒。 另外兩隻艦隊在漢水東西兩岸,從側翼攻擊。範文虎這一次打得頑強,從中午打到晚上,終於被打敗,乘夜色逃走。損失眾多艦船、武器和兵士。範文虎這一戰,是襄樊開戰以來,第二次水軍大戰。南宋水軍以慘敗告終。
夏貴除了兩次躲過蒙軍封鎖,把救援物資帶到襄陽外,每戰必輸。範文虎更是打一次輸一次,雖然他的兵和戰船更多。屢戰屢敗,不全是他們無能,因為他們不占地利。 屢戰屢敗,他們不是從失敗中吸取教訓,改進戰術, 而是被打掉了銳氣。文虎打成文鼠,夏貴打成嚇跪,見了蒙古人就怕,就想到大宋300多年江山到頭了。
7月, 呂文煥派守將來興國攻擊襄陽南麵的蒙軍百丈山營地,偵察蒙軍封鎖圈的薄弱環節。 看能不能突破封鎖,衝到漢江邊。來興國不負期望,真的衝到了漢江邊。 但是被阿術追上,殺死二千多。其餘的兵將沒有下文,不知是逃回了襄陽,還是坐船逃到郢州。蒙軍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圍繞襄陽築城差不多一年,仍然不能完全封鎖襄陽。
8月,度宗詔令李庭芝把駐地從江陵轉到郢州,給錢300萬犒賞。詔令範文虎扼守漢水新郢(今鍾祥西南)和均州(湖北丹江口西北)。均州在襄陽上遊,不是蒙軍進攻方向,也不是南侵方向,不知道為什麽要扼守那裏。也許是李庭芝的主意,在那裏建立一個援助襄陽的基地。 如果可能,從上遊攻擊圍困襄樊的蒙軍。 但是不管是範文虎還是李庭芝,有什麽辦法把水軍轉移到那裏? 範文虎接詔後采取了什麽措施扼守沒有記載。度宗又詔令沿江製置副使夏貴配合範文虎,給錢200萬為軍費。朝廷有官員說:“謂昔神堯以一旅之師取河北,今朝廷竭天下財力,以援一州而不能。” 雖然竭天下財力, 除了給襄陽送糧送柴送鹽送布,看不到有什麽戰略意義的行動。
宋軍連敗幾場。賈似道吸取了什麽教訓?襄陽戰役如何繼續?一直無望地送糧送衣服送鹽?還是水陸步步為營與蒙古對壘? 還是放棄襄陽,加強襄陽下遊漢水防禦?
11月,忽必烈根據太保劉秉忠建議,改蒙古國號為大元。取《易經》“大哉乾元”之義。大哉乾元,萬物資始。我大元如天地,囊括萬物,萬物從我開始。我大蒙古國,大元王朝,不是入侵的蠻族,而是正統的中原王朝。
元大都遺址公園(圖來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