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艇之戀 (小說連載 23) 山重水複

Chapter23 山重水複

11月底，斯坦福的網球場上，Lydia 正在和她的朋友Sarah在打球。

 “啪”的一下，Sarah一個正手擊球，把球打在場內得分。Lydia 毫無反應。

Sarah走過去對Lydia 說:"這段時間你是怎麽了？很多天也不來打球，好不容易把你請出來了，又整天唉聲歎氣，毫無精神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了？說來聽聽？”

Lydia 擠出一絲笑容說，我很好，沒什麽事情。

Sarah說：“別裝了。你的心事全寫在臉上了。整天板著臉，愁眉苦臉的樣子。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還是考試掛科？

Lydia: 盡說黑心話......

在Sarah的一再催問下，Lydia 就把上回所發生的事簡略地說了一下。最後她問道：現在加州法律不讓異族通婚。我和Jeff應該何去何從呢？

Sarah對這個情況吃了一驚。她想了一會兒後，對Lydia 說：“這樣看起來真是前路茫茫。你還會繼續和Jeff走下去嗎？”

Lydia 頓了頓，堅定地說：“會的。我愛Jeff, 我想和他結婚。我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棄的。”

Sarah說：“我去找一下法律方麵的資料，看看有什麽法子。想到了解決方法後，我再來告訴你。”

Lydia: 那就太謝謝你了。

幾天後，Sarah高興地告訴Lydia 說：“有法子了。盡管加州禁止異族通婚，但美國也有很多地方是允許異族通婚的。如果你想和Jeff結婚的話，這也是一種辦法。”

Lydia 興奮地一拍大腿：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這點呢？這些天我都迷迷糊糊的。那你知道有什麽地方能允許異族通婚呢？

Sarah: 西海岸就隻有華盛頓州和夏威夷。

Lydia: 這已經很不錯了。想了想後，她又問：加州是否會承認這些外州頒發的結婚證書呢？

Sarah: 據我所知，加州會承認有效地。

Lydia: 那太好了。我得寫信去把這件事情告訴Jeff。

這邊廂，當Lydia 興奮地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的時候；在另一邊，Jeff卻對是否應該和Lydia結婚拿不定主意。

得知加州對異族通婚的禁令後，Jeff也沒有閑著。一回到軍營，他就去找好朋友Gordon來商量這件事情。

聽完Jeff對事情的描述後，Gordon問他：你有什麽打算？

Jeff坦白地說：我還沒想好。

Gordon說：那我和你說一段我朋友的故事吧。

Jeff說：好吧。

Gordon: 前幾年，我有一名朋友交了一名混血兒女朋友，到了要談婚論嫁的階段。我們幾個哥們都勸他先緩一緩。當時我們說：現在的社會大環境不利於異族通婚。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唉，他沒有聽從我們的建議，堅持要和那名混血兒結婚。

Jeff說：他們登記結婚了嗎？

Gordon: 登記了。

Jeff：是在哪登記的？

Gordon: 好像是在華盛頓州，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Jeff: 噢。

Gordon: 聽說他們婚後遇上了很多麻煩，和親友們都疏遠了，工作上也不是很順利。

Jeff：這和他的婚姻有關係嗎？

Gordon: 我們幾個朋友都認為有很大關係。否則以他的才能，不至於會混成那樣。

Jeff: 謝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會去再考慮考慮。

接下來的那幾天，Jeff又問了其他朋友關於異族通婚的意見。大部分人都或明或暗地表示了反對意見，有的甚至半開玩笑地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要Jeff小心所謂“外國間諜”的“美人計。”讓Jeff啼笑皆非。

其他人不願發表看法，但沒有人表示支持。

和朋友們交談後，使Jeff心中憂慮：如果和Lydia繼續發展下去，他會麵對一個怎樣的前景呢？會不會因此被周圍的人孤立，失去現在的社交圈子，甚至影響自己的事業呢？他忽然又想起了和Timothy的那個打賭約定，難道這次真的贏不了？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Jeff收到了Lydia 的一封信。在信中，Lydia 把她所知道的關於異族通婚相關法律情況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Jeff。在信的最後，Lydia問Jeff在這個聖誕和新年假期有什麽安排？是否有空和她一起活動？

收到了信後，Jeff皺起了眉頭。Jeff就此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怎樣回信才好。

晚上，Jeff打電話給他姐姐，聽聽她的意見。 聽完了Jeff對事情的描述後，姐姐問他說：你是怎麽看的？

Jeff: 我現在也打不定主意。如果繼續和Lydia交往，我對我們的未來沒有把握；如果就此放棄，我也有點不甘心，又怕對她造成傷害。

姐姐說：你們倆的關係是否繼續發展，我不好發表意見，這得由你來決定。我的看法是，異族通婚禁令的這件事情對你們的關係造成了很大的衝擊，需要冷靜處理。 你最好先緩一緩，給自己一段時間好好考慮你們未來的發展。等你想好了、想清楚了，再作決定。

Jeff：我明白該怎麽做了。我是應該先緩一緩。謝謝你的意見。

姐姐說：還有一件事是關於你的前女友Cathy，你想聽嗎？

自從Jeff和Cathy上年初和平分手後，兩人已經很少聯係了。Jeff也不知道她姐姐葫蘆裏賣什麽藥，就問她說：“Cathy怎麽了？”

“她最近搬到舊金山居住了。你想和她見麵嗎？”

“這太突然了吧......你讓我想想。”

“隨你吧。她說她會寄信給你。你還沒收到嗎？”

“還沒收到。我這幾天去查查信箱。”

第二天晚上，Jeff果然收到了Cathy的信。拆開了信封，裏麵有一張聖誕節的賀卡，還有一張Cathy的親筆信：

“親愛的Jeff: 我們很久沒見麵了。你還好嗎？我現在搬到舊金山定居，你有興趣見麵敘敘舊嗎？” 祝好 Cathy" 信的背麵還留下了電話號碼等聯係方式。

看完來信，Jeff覺得既然Cathy這麽有誠意，他也不好意思去拒絕。他去了電話亭向Cathy打電話，約她星期六在舊金山見麵。

兩人如約見麵，互相聊了一下近況和從前的一些趣事。大家都聊得很開心。從Cathy口中得知，她現在是單身狀況；但Jeff對她也沒有感覺，沒有激發出什麽火花。

大家就這樣嘻嘻哈哈地聊了半天，就各自回去了。 ......

新年過後，部隊重新恢複訓練。一天早上，當Jeff正在飛行研究室裏向Lance傳授相關知識時，隔著窗戶看到一大群人跑向機場的跑道。隨即消防車、救護車的鈴聲大響，也先後衝進機場。

Jeff快步走出去，想看看是什麽回事。遠遠地就看到好像有一架飛機墜毀了。這個時候，醫療小組進場了，把受傷的飛行員抬了出來。同時，消防車也在向著飛機殘骸噴水。

Jeff走近救護車，發現受傷的飛行員是Corbin. 醫療人員把Corbin抬上車，再開去醫院

幾名維修人員也趕來勘察飛機受損的情況。Jeff望著受損嚴重的飛機也若有所思。

當墜機事故發生時，Wiley正在和負責維護飛艇的總機械師David討論飛艇的維修計劃。

"聽說4月份飛艇經過德州上空的時候遇上強氣流，造成尾翼的結構損傷，幾乎讓飛艇墜毀。後來損傷部分得到了修複，結構也得到了加強，但專家認為並不保險，需要繼續加強尾翼的結構。是有這回事嗎？”

“是的。這個是建議的維修方案”。David邊說邊在桌麵上擺開了一張Macon號的結構圖，向Wiley進行解釋。“我們計劃分階段對飛艇尾翼進行維修”。

Wiley看完了計劃後說：“很好，安全第一。就按照這個方案去幹。”

他又問道：“這段時間飛艇還是可以上空飛行吧？”

David說：這個月恐怕不行。下個月就沒問題。

就在此時，Wiley接到了Corbin因墜機事故而重傷住院的消息。他告別David, 連忙趕去醫院探望。 在病床上，Wiley安慰Corbin好好休息，他的工作會安排給其他人去完成，不用擔心。

當天下午，Wiley把Jeff叫進辦公室，並把一疊厚厚的資料交給他。 “這是Corbin完成的關於飛艇轉型計劃的研究報告草案。你看看有什麽需要修改的部分，請盡快完成。另外，一個月後，海軍將在華府召開研討會。我打算帶上幾個部門的負責人赴會，你也去吧。”

Jeff問：“需要我在會上作什麽？怎樣準備？”

Wiley說：“需要你以一名飛行員代表的身份在會上發言，尤其是關於60-60搜索體係的那部分。你先去閱讀那份研究報告，到時候可能會用得著。”

“是，長官。” ...............

當Jeff在軍營地忙著閱讀材料報告時，Lydia卻因為Jeff這段時間對她的態度而惴惴不安。 這天打完球後，Lydia 再次向Sarah談及此事。

Lydia: 自從上次從市政廳回來，他對我的態度就變得冷淡多了。先是以忙為托辭，取消了我們原本定好的約會，甚至連聖誕新年假期也沒有出來見我；當我寫信去詢問他時，他敷衍地回信給我，話語之間再也不像以前那麽熱情了；還有，以前就算有多忙，他也會盡量每星期打電話給我，但這一個多月來我再也沒收到他的電話了。

Sarah: 他不主動找你，你可以主動去找他呀？

Lydia: 他住在軍營裏，沒有電話能直接打給他。每次打電話過去得登記、留言，然後再等他打回電話......想進去軍營更是不可能-門口有門衛把守，除非是軍人或有邀請函，否則是一概不準進去。 我現在惟有通過寫信這一途徑，才能和他勉強保持聯係。但看他這樣冷淡的態度，也不知道我們的關係還能維係多久。

Sarah: 我明白了.....也許他現在是真的很忙呢？ Lydia: 也許吧。但我擔心是因為加州禁止異族通婚的禁令而讓他刻意和我保持距離。

Sarah: 可能是其它原因呢？唉，你也不要多想了，再等等看吧。

Lydia: 其實我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不過這樣的等待真是一種煎熬。 ......

1月底，Lydia想起現在臨近春節，她得回家幫家裏人布置農曆新年的裝飾，以及置辦年貨等等。因此，趁著周末，她就從學校宿舍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這段時期的總總遭遇影響了她的心情。盡管回到家裏，Lydia也是一直悶悶不樂。她的這些情緒波動被爺爺察覺到了。

這天下午，爺爺和Lydia在家中的後院聊天。閑聊中，爺爺問題：自從上次Jeff來了後，我對他印象深刻，想再見見他。他最近有空來嗎？

Lydia淡淡地說：我去問問他吧。恐怕沒有空。

爺爺很快就聽出端倪來了。他說：乖孫女啊，現在臨近農曆新年了，怎麽不見你有什麽笑容？來，笑一笑。

Lydia噗嗤地笑了一聲，說：“爺爺你真逗。”

爺爺說：以前春節的時候，總能聽到你的歡聲笑語，今年怎麽沒有呢？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Lydia說：是有一些煩心事，不過也不是什麽大的事情。

爺爺說：不要把事悶在心裏了，這樣不利於健康。來來來，爺爺教你排除煩惱。

隨即氣運丹田，對Lydia說：跟著我的招式，打一套太極拳，既可舒筋活血，也可排出煩惱。

Lydia心不在焉地隨爺爺打了幾招，爺爺說：“這樣不行。你得靜下心來，不要有什麽雜念。”

Lydia靜下心來，認真地跟著爺爺打了一套拳法。她有一段時間沒有打了，但她學得快，很快就打得有模有樣。說來也奇怪，打完一套後，Lydia覺得自己內心不再那麽煩悶了。

爺爺說：太極拳的精髓在於天人合一，順其自然。耍起來有四兩撥千斤的效果。打拳如此，生活也是如此。

Lydia聽得似懂非懂。當她真的靜下心來，全身心地投入到打拳時，整個人確實舒坦了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