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9-13 的禁空令 淨空令 是一個意思,兩個側麵,不是白字。禁空令的具體時間眾說紛紜然俱不詳,是為此文探勘之目的。
根據吳法憲和他人的說法,禁空令 是林彪已經飛出國境約半個到一個小時以後才發布的(大約2點半到三點半之間)。不是林彪在山海關尚未起飛就下達的。(阻止256號起飛,不屬於禁空令,更直白地說)
禁空令,沒有具體準確的幾點幾分。是口頭命令,沒有文字書麵形式(目前情報)。
下文以 網傳的 吳法憲回憶錄 為主,另附其它幾個來源供參考分析,供肚裏不饑的人消食兒消遣。
首先,吳法憲的回憶錄,在香港出版,並非吳法憲本人的親筆字字,其家人(子女)或別的寫手代筆為主或全部。也許有吳法憲的口述部分和個別親手段落或部分,寫手加工部分。之所以這麽說,是有的事件和文字,不似出自吳法憲之手之口。
這篇 吳法憲的回憶錄,似乎可提示,吳法憲記憶力驚人的好,哪天,上午下午幾點幾分都一一羅列。但是正因為此,其真實性引發的疑考更多,特別是,有的重大事件的順序,在吳的回憶錄裏與已知確實的曆史事實明顯不符,前後顛倒,車前馬後。究竟是無心還是有意,還是幾十年過去了,記憶的錯亂或模糊,或是有意地回避或撇清或加重某人某事,讀者自可分辨結論。
葉群與4大將夫婦合影 背景是京西賓館院內 由南向北拍攝 1968~1970前後
九月十二日起床,吃過午飯,我就和陳綏圻及秘書張啟堯等人一起乘車下山,回到了空軍大院。我按照周恩來前一天晚上的指示,開始閱讀中央政治局印發的、周恩來準備在全國人大會議上所作的《政府工作報告》,好在討論時提出意見。陳綏圻則是根據我的吩咐,開始找我過去的兩次檢討,準備寫新的檢討的材料。【陳綏圻,吳法憲老婆,吳辦主任 --- 注】
大約是當晚的十一點鍾,周恩來突然打電話來問我:“是不是調了飛機到山海關機場。”我回答說:“沒有。”周恩來再次追問我:“究竟有沒有?”我說:“絕對沒有。”但周恩來仍然告訴我:“還是要查一查。”我說:“好!”
放下電話,我立即打電話到空三十四師,問師長時念堂有沒有調飛機到山海關機場。出乎我的意料,時念堂告訴我,三叉戟專機被調到山海關去了。並說:“是胡萍副參謀長調去的。”我立即感到有問題了,因為平時任何專機的調動,都必須經過我來批準,但是這次三叉戟的調動情況我竟然不知道,而且是周恩來親自查問過來的。我立即問:“胡萍在哪裏?”時念堂回答:“在西郊機場。”
我立刻要胡萍聽電話。胡萍向我解釋說:“是飛機改裝以後的試飛,所以沒有報告。”我又追問:“為什麽要飛到山海關,而不去別的地方?”胡萍沒有答複。我告訴胡萍,飛機要立即調回北京。胡萍答應說:“好。”
可是過了五分鍾,胡萍就打來電話說:“飛機發動機故障,正在檢修。”我當即告訴胡萍,飛機修好了立即回北京。
放下胡萍的電話,我馬上打電話給周恩來,報告了我和胡萍通話的情況,以及我要胡萍立即把飛機調回北京的措施。周恩來表示同意,並指示,飛機返回的時候不準帶任何人到北京。我又立即把周恩來的這一指示傳給了胡萍。
過了不大一會兒,周恩來又打電話找我,告訴我說:“葉群給我打來電話,說副帥要到大連去轉一轉。我問她有沒有調飛機去,葉群說‘還沒有調飛機,等一會兒,我給吳胖子打電話,要吳胖子調飛機過來’。可能她很快就會給你打電話,先不要答應她,你就說要請示我。”
不久,葉群果然給我打來電話說:“林總要到大連去,讓胡萍來一下,如果你能來也好。”我說:“胡萍因病正在住院,再說他的飛行技術也不好,還是讓時念堂去吧?”葉群不同意,說:“時念堂不熟悉,還是讓胡萍來吧,他又不是什麽大病。”我告訴葉群說:“調動飛機的事情,我不能決定,要請示總理。”
同葉群通完電話,我又立即打電話,把這些情況報告了周恩來。我請示周恩來,說我要立即到西郊機場,去進一步追查飛機調動的問題。周恩來同意了。
放下電話,我就帶著秘書張叔良、警衛員薛邦喜,直接從辦公室去西郊機場。這時,大約是九月十三日淩晨零點左右。
我到西郊機場時,胡萍還沒有回醫院【301醫院,時胡萍在那兒住院 --- 注】,正在和空三十四師龍副參謀長談話。見到我,龍副參謀長就走了。接著,我問飛機調動的情況,胡萍說的還是和電話裏說的一樣。正在這個時候,周恩來又打電話到西郊機場,告訴我說:“林彪已經和葉群、林立果乘車離開了北戴河,車正在往山海關機場方向開去,臨走的時候還開槍打傷了警衛人員。”
接到周恩來的電話,我頓時感到問題嚴重了。我估計,車從北戴河到山海關機場,需要個把小時,我就要秘書張叔良打電話到山海關機場,找到三叉戟飛機駕駛員——空三十四師副政委潘景寅。我在電話裏命令潘景寅:“要絕對忠於毛主席,飛機絕對不能起飛,不管什麽人命令都不能起飛。”當時在電話裏,潘景寅滿口答應。
但是,當我打電話把潘景寅的表態報告周恩來時,他卻告訴我說,林彪、葉群已經上了飛機,而且飛機已經起飛了。這大約是九月十三日淩晨一點鍾。周恩來要我注意看飛機的航向,注意它往哪裏飛,降落在任何地方,都要報告他,他準備去和林彪談話。我問周恩來要不要準備飛機。他說:“你準備一下吧。”我當即要三十四師準備了兩架飛機,因為隨周恩來去的還會有警衛部隊。【此處有個差異:根據幾個其它網文,是周恩來讓吳法憲調飛機的,這裏是吳問周要否準備飛機。--- 注】
我一直在雷達監視器前關注著飛機的動向,並隨時向周恩來報告。林彪等人乘坐的三叉戟飛機一開始向西飛,然後慢慢轉彎向北飛去。當飛機開始向西飛的時候,我要胡萍用三十四師指揮所的報話機,不停地向飛機喊話,命令潘景寅向北京飛。可喊了大約十五分鍾,潘景寅不作回答。這些情況,我都及時報告給了周恩來。
當飛機飛到了赤峰附近的時候,我想到在赤峰附近有我們的殲擊機部隊,就問周恩來要不要把三叉戟攔截回來。周恩來說:“這要請示毛主席。”過了一會兒,周恩來答複我說:“毛主席不同意,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到九月十三日淩晨兩點多鍾時,周恩來又來電話問飛機到了什麽地方。我說:“已經快出國境了,離中蒙邊界隻有一百公裏。飛機高度隻有三千公尺,快看不見了。”很快,飛機就從雷達屏幕上消失了。我立即報告了周恩來,說飛機已經飛出國界,雷達看不見了。
不久,周恩來又來電話說:“絕不準有任何飛機到北京來,如果有飛機飛到北京來,你我都要掉腦袋。”我說:“請總理放心,我絕對保證,如果有飛機到北京來,我會攔截,並把它打掉。”周恩來表示同意。
我當即打電話給北京軍區空軍司令員李際泰,向他傳達了周恩來的命令,要他打開所有的雷達進行警戒,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一架飛機飛向北京,如果有飛機飛來,就攔截,並把他打掉。
緊接著,周恩來下達了禁航的命令,命令全國所有的飛機一律不準起飛,如果要起飛必須要有毛澤東、周恩來、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五人的聯名命令。【其實是6人,是毛,林,周,,,,6人 --- 見後任空軍司令員 馬寧 回憶錄 --- 注】
我又立即打電話向北空的李際泰、沈空的張雍耿傳達了禁航的命令。其它軍區空軍,我要空軍司令部調度室作了傳達。當時我找司令部參謀長梁璞沒有找到,因為國慶節即將來臨,他到天安門組織國慶節預演去了。命令是由司令部一個值班的副參謀長負責傳達的。
隨後,我又向空三十四師的時念堂當麵作了交代,三十四師在西郊、南苑、沙河三個機場的飛機,絕對不準起飛,要立即傳達禁航的命令。
到清晨兩點多鍾,周恩來又打來電話問我在那裏,我說還在西郊機場。周恩來說:“我叫楊德中到你那裏來。”我說:“好。”楊德中隨後就趕到了機場,和我在一起。我明白,這是不信任我了。
到清晨三點多鍾,時念堂報告我說:“有三個人到了沙河機場,要直升飛機起飛。”我當即命令:“不準起飛,如果起飛就把它打下來!”我立即把這件事報告了周恩來。周恩來表示同意,同時要我查一查,這三個人究竟是誰,是地方的還是部隊的?
不久,直升飛機強行起飛了。我報告周恩來說:“飛機飛向南口方向,我已經命令張家口的殲七飛機準備起飛攔截。如果直升飛機飛向國界,就把它打掉。”周恩來表示同意我的處置。
當直升飛機飛越南口和懷來時,我又向周恩來報告了一次,飛機飛到張家口附近時,我請示周恩來說:“飛機已經由殲擊機跟蹤,如果再向北飛,就把它打掉。”周恩來表示同意。以後,直升飛機開始在張家口上空盤旋,又經宣化、懷來、南口,飛回到沙河上空,並有向西郊機場飛行的趨勢。我向周恩來報告說:“看樣子是要在西郊機場降落,但是萬一飛向北京市裏,我就把它打掉。”周恩來立即表示同意。
放下電話,我和楊德中一起走出候機室,來到室外,遙望天空,這時已經可以隱約地看到飛機了。但是過了一會,飛機並沒有在機場降落,而是向東飛去。我向周恩來報告說:“我已經命令由空二十師來接替空七師繼續跟蹤。”周恩來說:“好!”
這以後,直升飛機又開始向懷柔方向飛去。我打電話報告周恩來,說:“如果飛機向海外飛行,或者向大連方向飛行時,我就命令跟蹤的殲擊機把他打掉,主要是怕飛機飛往南朝鮮。”這些周恩來都表示同意。
這時,周恩來已經派了李德生到空軍司令部指揮所了解情況和“協助指揮”,梁璞也回到了指揮所。
當直升飛機從張家口往回飛的時候,我已經查明了直升飛機上的人有一個是周宇馳,但還是不清楚其他的人是誰。他們乘坐的汽車上留有一雙鞋,還有一大包美金。這些情況,我都及時地報告了周恩來。
上午八點多鍾,直升飛機迫降在懷柔地區。這時我才徹底查清,飛機上除了周宇馳以外,還有於新野和李偉信。駕駛員一共兩人,機長陳修文。當飛機飛到張家口上空時,周宇馳命令陳修文往烏蘭巴托方向飛行,但陳修文機智地騙過對方,飛回了北京,結果被周宇馳發現,開槍打死了陳修文。直升飛機降落以後,周宇馳、於新野自殺,李偉信被捉。在監視這架直升飛機的過程中,楊德中始終同我在一起。【直升飛機,直-5,上還有陳士印,在副駕駛位上,他是副大隊長,正駕駛陳修文(中隊長)的直接上司 --- 注】
這時,時念堂來電話報告說:“毛主席那裏的警衛部隊,要派人進機場,給毛主席打野兔子吃。”我立即報告了周恩來,周恩來說:“都什麽時候了,隻好叫他們去打一次,以後不要再這樣了。”我把周恩來的這個指示向時念堂作了傳達。
這之後不久,周恩來打來電話問我:“空軍還有那些單位,你認為是沒有把握控製的?”我回答說:“除了上海的空四軍、空五軍以及廣空以外,其它各軍區空軍,我都比較有把握。”周恩來接著告訴我說:“已經決定對空軍的機場、海軍的碼頭各進駐陸軍一個營,以保證安全,防止外逃。”我表示同意,並希望立即這樣做,周恩來說:“好!”
到了中午十二點,我看在西郊機場沒有什麽事情了,就向周恩來請示,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周恩來說:“你在西郊機場再待一會,我派李德生到西郊機場來協助你,回頭我再通知你怎麽辦。”李德生不久就到了西郊機場。到了中午十二點半,周恩來通知我和李德生、楊德中一起到人民大會堂。離開西郊機場之前,我跟李德生、楊德中商量,讓胡萍先回三O一醫院,並派我的車送胡萍。
九月十三日下午一點多鍾,我同李德生、楊德中一起到了人民大會堂。周恩來、張春橋已經先到了,他們兩人同我緊緊地握手。然後周恩來說:“政治局準備集體辦公,周恩來、張春橋、姚文元、黃永勝、吳法憲在人大會堂,李先念、李德生、李作鵬、邱會作在京西賓館,康生、江青在家裏,汪東興保衛毛主席。”
接著,江青來到人民大會堂。她也同黃永勝和我緊緊握手。她手裏拿了一副撲克,要張春橋、黃永勝和我一起在東大廳打牌。我當時很奇怪,都什麽時候了,還打牌!是想試一試我們的心情嗎?反正我心裏沒有鬼,打就打!就這樣,我們四個人一起打牌,結果我和黃永勝一頭贏了。江青看我們沒有異常的表現,就出去了。
不久周恩來進來,要黃永勝準備一下全軍的作戰部署,同時要我準備一下空軍的戰備資料,準備晚上開會研究。另外,他還要我們通知副總參謀長閻仲川和總參作戰部的人員也一起來參加研究。根據周恩來的指示精神,我要張叔良打電話告訴空軍作戰部和雷達兵部,要他們立即準備空軍的戰備情況和防空作戰預案,向我匯報。
九月十三日下午六點,雷達兵部的一個處長向我匯報了雷達兵的部署情況,並帶來了作戰防空部署圖。我聽完匯報以後,又進一步考慮和準備意見,準備晚上向周恩來和黃永勝匯報。
晚上九點鍾,周恩來召集黃永勝、我、閻仲川和總參作戰部的人一起開會,先聽取閻仲川的匯報,然後又聽了我的匯報。聽完匯報,黃永勝提出,南口方向沒有部署部隊,這是一個空隙,應該立即調一個師去加強南口的防禦。這一措施經毛澤東批準後,馬上進行了實施。
會議上,周恩來和黃永勝都認為,空軍現在的防空部署比較恰當,特別是對蘇聯的防空作戰部署很好,不要再作變動,主要是提高警惕,防止空襲,防止飛機外逃。要作具體的布置,包括空軍、海軍、民航的一切飛機都不準起飛,不許再有一架飛機外逃,要堅決堵住一切漏洞,堅決守住空中防線。
會議開完,已經到了九月十四日淩晨三點半了。周恩來要黃永勝和張春橋、姚文元一起住在西大廳,要我和他自己一起住在東大廳。然後,我們就各自進入自己的房間休息了。
一九七一年九月十四日上午起床以後,我首先在電話上向空軍司令部指揮所傳達了周恩來的指示,並要求空軍指揮所再清查一次,禁航的命令是不是落實了。我還再三告誡他們,無論如何,絕對不準再跑一架飛機。不久,空司來電話請示,各個航校是不是可以在本場上空進行訓練飛行。我說:“絕對不行,要堅決執行禁航的命令。如果有那個飛機起飛了,要拿領導是問。”
九月十四日下午三點,周恩來在人民大會堂西大廳召集張春橋、姚文元、黃永勝和我一直研究全國、全軍的情況。研究以後,由周恩來親自通過電話,將我們研究決定的部署傳達到各個大軍區。
九月十四日晚上九時,周恩來在人民大會堂福建廳召集政治局會議,向政治局報告了防空作戰和保衛首都的部署,以及派陸軍部隊進駐空軍、海軍機場和碼頭的決定。政治局的同誌一致表示同意。
我在會議上提出,應當向全軍發一個電報,說明派陸軍部隊進駐機場、碼頭,是為了協助空、海軍和民航保衛機場、基地,各部隊不要發生誤會,不要認為陸軍是去監視空、海軍的,以免增加矛盾,引起不愉快。空、海軍的同誌應當歡迎陸軍的進駐,陸軍也應同空、海軍多商量辦事,雙方要很好地協作,共同完成保衛機場和碼頭的任務。周恩來和黃永勝都同意這個意見。於是,黃永勝當場找來總參的一個同誌草擬電報,交周恩來審改後,交由中央政治局的全體同誌傳閱,然後送毛澤東批發。毛澤東立即就批發了這個電報。大約在九月十五日淩晨二點,會議結束。政治局的同誌仍然分住兩處休息,大家都沒有回家。
九月十五日上午十點鍾我起床以後,空司來電話報告說,禁航的命令已經全部得到貫徹落實,沒有發生什麽問題。我要他們繼續檢查,防止發生飛機、人員外逃,防止出事情。
下午三點,我和黃永勝來到周恩來那裏辦公。我們進去時,張春橋和姚文元也在那裏。接著,周恩來帶領我們集體了解“九一三事件”發生時的情況和研究問題,包括查詢三叉戟飛機的下落等。
到了下午五點,周恩來告訴我們,外交部已經報告,證實有一架中國的大型軍用飛機,於九月十三日淩晨在蒙古人民共和國的溫都爾汗這個地方失事,飛機上的人員全部死亡。周恩來說,他已經指示外交部同蒙古人民共和國外交部交涉,由我大使館派人去實際察看情況,並設法拍一些照片,送回外交部。
到了晚上八點鍾,周恩來又告訴我們,三叉戟飛機確實已經燒毀,林彪和葉群、林立果已經全部燒死,飛機殘骸散布在溫都爾汗附近大約八百米的範圍內。蒙古人民共和國在這件事情上向我們表示友好姿態,外交部已經電告駐蒙使館,將死亡人員和飛機殘骸拍攝照片送回國內,最好能將遺體也運送回國。【當時如何確定 林彪等人已經燒死了? --- 注】
周恩來又問我三叉戟飛機的情況,我說,那是巴基斯坦民航轉賣給我們三架三叉戟飛機中的一架,剛剛改裝出來,準備作專機用的。看樣子飛機是想在溫都爾汗迫降而沒有成功,起火燒毀的。飛機上沒有領航員、副駕駛和通訊員,隻有潘景寅一個人,他沒有飛過蒙古的機場,又是個政治幹部,平時飛夜航少,缺乏經驗,所以飛機必然會摔掉。
周恩來說:“具體原因還有待進一步查清,明天召開政治局會議研究處理這個問題。”說完,周恩來就準備去向毛澤東匯報,我們也就休息去了。
九月十六日上午,我起床後首先給空司指揮所打電話,檢查空軍各個機場的情況。下午三點,周恩來起床以後,我向他匯報了自十三日以來空軍貫徹執行命令的情況,以及陸軍部隊進入空軍機場的情況。周恩來聽了以後,表示滿意。
下午五點,周恩來先找我去他的辦公室,再帶我到福建廳,讓我看駐蒙古大使送回來的照片,要我辨認一下這些人的遺體。他們人雖然燒死了,但是遺體還勉強可以辨認。我大概找出了林彪、葉群和林立果以及其他人的遺體。至於飛機,大部已經燒毀,隻能看到散布在草地上的殘骸。從殘骸上看得出,飛機在迫降時是右機翼先著地,然後引起油箱起火的。【駐蒙古大使館二秘 孫一先 是1971-9-21才從烏蘭巴托乘火車回到北京的,隨後被外交部副部長符浩“軟禁”在外交部招待所,當晚11點多 王海容來接 孫一先去大會堂向周總理等匯報的。吳法憲如何怎樣可能5天前--即9-16就看到駐蒙古大使館送回來的照片的呢????--- 注】
看完照片,周恩來要我先回房間休息,準備晚上八點鍾召開中央政治局會議,討論“九一三事件”的處理。他準備先請示一下毛澤東。接著他又說:“已經幾天沒有洗澡了,想洗個澡。”我看得出,他是鬆了一口氣。我當即回到東大廳的房間裏看文件。
晚上八點鍾,中央政治局的同誌都在福建廳等待。一直到了九點鍾,周恩來才穿著睡衣從毛澤東那裏回來。當時的周恩來神采奕奕,滿麵笑容。他首先給大家看了外交部送來的照片,然後說:“已經向毛澤東請示,中央很快要發一個文件,把”九一三事件“通知到全黨。”他提出由張春橋、姚文元起草文件。周恩來還說,文件上要表揚一下林立衡,因為是林立衡首先向周恩來、汪東興報告“九一三事件”的。大家一致表示同意。【吳法憲這裏說了兩次蒙古照片,第一次下午5點在周總理辦公室,周單獨讓吳看照片;第二次晚上8點給大家看照片。這是不可能的,詳見孫一先的回憶錄記載。--- 注】【另,自打1935年起,周恩來一直稱呼毛主席,至少毛澤東同誌,沒有呼名道姓的,世人皆知。--- 注】
===========
注1,溫都爾汗距離北部的 蘇聯赤塔 約700公裏,距離伊爾庫茨克也是700餘公裏,均為直線距離。
注2,溫都爾汗距離其西部的烏蘭巴托約291餘公裏。
?注3,溫都爾汗距離其東南的 林彪墜機草灘 約60公裏。
------------------
對照共產黨新聞網有關 此次禁空令 周恩來的 重要言行:
從中南海回到人民大會堂,電報大樓大鍾的時針已指向0點。周恩來又命令吳法憲:“立即準備兩架飛機,如果林彪一定要起飛,我親自坐飛機到山海關機場去勸阻。”
0時32分,林彪、林立果、葉群等連滾帶爬、狼狽不堪地搶上256號飛機,在沒有夜航燈光和一切通信保障的一片漆黑中強行起飛了。與此同時,周恩來接到了飛機強行起飛的報告。
為了挽救林彪一夥,周恩來命令空軍指揮調度室:“向256號飛機呼叫,希望他們回來。不論在東郊機場或西郊機場降落,我周恩來都到機場去接。”“如不行,在錫盟(即內蒙古中部錫林郭勒盟)降落也可以。”
http://dangshi.people.com.cn/n/2014/0122/c85037-24191146-8.html
============
作者:紀 東(武警指揮學院原副院長、少將)
作為周恩來總理晚年最後一任秘書之一,從1968年直至老人家逝世,紀東陪伴了周總理8年時間,親曆了“文革”中後期的一些重大事件,見證了敬愛的周總理在非常年代殫精竭慮、苦撐危局的樁樁往事,也領略了周總理非凡的人格力量。近日,紀東將軍接受《黨建》雜誌記者專訪,講述了一些鮮為人知的故事。
我親曆周總理處理“九一三”事件
《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幹曆史問題的決議》中說:“1970年至1971年間發生了林彪反革命集團陰謀奪取最高權力、策動反革命武裝政變的事件。……毛澤東、周恩來同誌機智地粉碎了這次叛變。”在那驚心動魄的時刻,我親眼目睹了周總理遵照毛主席的指示,幾天幾夜沒有休息,做了大量具體而富有成效的工作,機智、果斷地處理了這一重大政治事件。
1971年9月12日下午3時,周總理在人民大會堂召開會議,研究修改四屆人大的《政府工作報告》。晚9時20分左右,接到8341部隊駐北戴河部隊有關領導的電話,稱據林彪的女兒林立衡報告:“林彪要出走,到哪裏去也不知道。情況很緊急。”過了一會兒,又接到報告說:“林彪的兒子林立果乘專機從北京來,這架飛機就停在山海關機場。”
這時,會議無法進行下去了。總理迅速查問北京飛去的這架專機的具體情況。8341部隊領導很快回電話說,已經查問了山海關機場,的確有一架專機,機組人員正在休息。山海關機場隸屬海軍,總理馬上向中央政治局委員、海軍政委李作鵬查問。
李作鵬了解情況之後,回電話打到了西花廳的秘書值班室,這個電話正是我接的。李作鵬說:“請報告總理,他查問的‘256’號三叉戟飛機在山海關機場。”我立即通過總機找跟隨總理在大會堂的張樹迎,沒想到接電話的卻是總理本人。
我報告了這一情況。“知道了。”總理隻說了三個字,便放下了電話。我意識到總理沒在會場,而是守在電話機旁邊,這是很反常的。
總理得知李作鵬報告的情況後,立即打電話問葉群,是不是調飛機到山海關機場了?葉群說沒有。林彪是黨中央副主席、中央軍委副主席,調一架飛機是不用別人批準的,問題是葉群不承認調動了,這就引起了總理的警覺。
13日淩晨4時多,與我一同值班的總理秘書錢嘉東把我從熟睡中叫起來,說接到北京衛戍區報告,有一架直升機在懷柔沙峪迫降,被民兵包圍了,並說已經報告總理。後來證實,林彪的大量罪證材料,包括林彪的手令,都是從這架直升機上繳獲的。
這時我倆心裏犯了嘀咕,我們分析:一是總理在大會堂開會,一夜未回,研究四屆人大的報告不至於這麽長時間呀;再有,總理追查“256”號三叉戟飛機的事和這架直升機迫降的事,都很異常,但我們想不到這兩件事之間會有什麽聯係。這時天已大亮了。大約7時半,電話響了,是廣州軍區司令員丁盛打來的。丁盛讓我們報告總理:“請總理放心,我們一定聽從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指揮,誰反對毛主席,我們就打倒誰!”
聽了這個沒頭沒腦的電話,我們更覺得不對勁兒了,但也不敢多想,更不敢耽誤,立即電話報告了總理。不一會兒,張樹迎來電話,總理讓我帶上丁盛的電話記錄,立即去大會堂。我直奔總理所在的小廳。總理正在打電話,我把丁盛的電話記錄遞上,他仔細看了一遍,對我說:“你不要回去了,從現在開始,你跟著我處理事情。”後來才知道總理一夜沒睡。
於是,我在大會堂和張樹迎、高振普,保健醫生張佐良一起跟著總理,錢嘉東留在西花廳值班。
我仔細觀察大會堂的動靜。北門不斷有人進出,政治局成員除了被總理派出辦事的人之外,其他的委員這時都集中在大會堂。工作人員也明顯比以往多,但誰也不多說話,見麵隻相互點頭打個招呼。
總理還在不停地打電話。我把總理電話的內容和丁盛的電話聯係起來,才知道是林彪坐飛機外逃了。
林彪乘坐的三叉戟飛機是13日淩晨1時50分從中蒙邊界44號界樁上空消失的,已經6個多小時了。後來我才知道,12日午後,毛澤東南巡北返,專列一路不停回到北京,林彪一夥的政變陰謀計劃被打亂了。當晚,周總理查問“256”號飛機去向,林彪等人感覺陰謀已經敗露,於是放棄南去廣州另立中央的計劃,決心向北外逃。
周總理曾通過空軍調度指揮員直接向“256”號飛機呼叫,希望飛機飛回來,不論在北京周圍哪個機場降落,我周恩來都到機場去接,但機上沒有任何回音。
在“256”號三叉戟飛機飛出國界之前,吳法憲請示總理是否攔截。總理請示毛主席。毛主席表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李德生向總理請示處置辦法時,總理轉達了毛主席的意見。
根據毛主席的指示,周總理在人民大會堂召開了在京中央政治局成員緊急會議,宣布了林彪叛逃的事件,研究部署了各種應變措施。
從13日清晨到當天下午,周總理親自打電話給11個大軍區和29個省、市、自治區的主要負責人,通報林彪外逃情況。他使用的是經過斟酌的語言:“廬山會議第一次全會上第一個講話的那個人,帶著老婆、兒子,坐飛機逃往蒙古人民共和國方麵去了!你們要聽從黨中央、毛主席的指揮。從現在起,立即進入緊急戰備狀態!”
周總理立即命令李德生坐鎮空軍司令部負責指揮空軍,派楊德中隨吳法憲去西郊機場,“協助”吳法憲工作,並派紀登奎去北京空軍司令部,以便從多方麵掌握情況。同時,他向全國發布禁空令,關閉所有機場,停飛所有飛機,開動全部雷達監視天空。
9月13日下午,總理讓我通知解放軍五位副總參謀長張才幹、閻仲川、王新亭、彭紹輝、陳繼德到大會堂新疆廳,參加政治局召開的作戰會議。會上,總理除通報林彪叛逃的情況外,還擬定了向全軍發出的緊急戰備指示和對北京地區的軍隊部署、京郊機場的軍管,對機動兵力的安排也作了布置。
9月14日中午,多項必要工作部署完畢,73歲高齡的周總理已連續工作50多個小時了,而且在那種形勢下,也不可能安靜下來吃一頓飯。我們多次勸總理稍微休息一會兒,總理終於同意了,醫生給他服了安眠藥,他就在小廳的床上睡下了。張樹迎、高振普、張佐良和我四個人在小廳外麵的地毯上和衣而臥。
9月14日下午2點左右,我接到外交部王海容的電話,她說:“外交部收到一份我駐蒙使館的特急報告,要馬上送總理。”不一會兒,王海容就到了大會堂北門,我接了報告,急奔北小廳。總理已經起床了,我把報告遞上。開始,總理眉頭緊皺,雙手在微微顫抖,隨著目光在文字間移動,臉上的緊張神情逐漸舒展開來。突然,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我,興奮地說:“好!好!你看,摔死了!摔死了!”我見總理這麽興奮,從他手裏接過報告粗略地看了一遍,記住了如下內容:一架中國噴氣式軍用飛機,於13日淩晨2時30分左右墜毀在肯特省貝爾赫裏縣境內,機上共有9人,全部死亡……總理對我說:“我要到118號房間主席那裏去報告,你也跟著我。”說完,總理換了衣服,帶著高振普和我向大會堂118號毛主席住處走去。
遵照毛主席的指示,周總理召開政治局會議宣布了林彪叛逃、折戟沉沙、機毀人亡的消息。至此,“九一三事件”這一震驚世界的重大事件才算有了一個初步的結果。
(據《黨建》2018年第1期
《一個大寫的人——回憶我親曆的周總理的故事》,
記者劉文韜、慈愛民根據 紀東口述 整理)
http://news.sina.com.cn/o/2018-01-04/doc-ifyqinzs8394380.shtml
------------
關於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幾個版本,
官方版本有兩個,分別由汪東興與李德生提供。另兩個版本是吳法憲的 -- 前後不一。
汪東興說:
“我們正在向毛主席匯報時,吳法憲從西郊機場打電話找我,說林彪的專機已經起飛30多分鍾了,飛機在向北飛行,即將從張家口一帶飛出河北,進入內蒙古。吳法憲請示,要不要派強擊機攔截,我說:‘我立即去請示毛主席,你不要離開。’
當時,毛主席的房間裏沒有電話,電話在辦公室裏,離談話的房間還有幾十米遠。我馬上跑步回去,報告毛主席和周總理。毛主席聽了報告以後說:‘林彪還是我們黨中央的副主席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不要阻攔,讓他飛吧。’周總理同意毛主席的意見,讓我馬上去傳達給吳法憲。我又跑回值班室,隻告訴了吳法憲一句話,就是不要派飛機阻攔,其它的話,我沒有告訴他。”(1)
該證詞提示,負責雷達監控的乃是在西郊機場的吳法憲。
李德生則說他在空司進行了監控:
“9月13日零點32分,北戴河的警衛部隊報告,林彪不顧警衛部隊阻攔,已乘三叉戟飛機強行起飛了!……總理一聽這個消息,馬上出去打電話報告了毛主席,並請示了一些事情,回來後立即對我說,林彪乘飛機逃跑了!命令我馬上到軍委空軍司令部,代替他坐陣指揮,隨時報告情況。總理指示我二十四小時都不能離開。實際上,我五天五夜都沒有離開空軍司令部。同時,總理派楊德中同誌隨吳法憲(監視他)去西郊機場掌握情況,派紀登奎同誌去北京空軍司令部。總理還發布了‘禁空令’:關閉全國機場,所有飛機停飛,開動全部雷達監視天空。 我和梁璞緊張地注視著熒光屏。梁璞說:‘這架飛機飛行不一般,情況異常。’我問他:‘有什麽特點?’梁說:‘第一,飛的不是國際航線;第二,方向往北,馬上要出國境到蒙古了;第三,飛的是低空。’我坐在一張很大的寫字台前。這是空軍指揮所,桌上裝有直通總理的紅機子專線電話,我不斷將飛機的位置﹑高度﹑方向﹑到達地點等等情況向總理匯報。當我向總理請示處置辦法時,總理告訴我,已請示了毛主席,主席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9月13日淩晨,那架飛機出了國境。我及時報告總理。
此說與他的另一份回憶錄基本一致(37)。
然而吳法憲卻說,
9月13日淩晨一點左右,他在西郊機場打電話給周恩來,報告潘景寅的表態,周卻告訴他,林彪、葉群已經上了飛機,而且飛機已經起飛了,要吳注意看飛機的航向,注意它往哪裏飛,降落在任何地方,都要報告他,他準備去和林彪談話。於是吳便奉命跟蹤256飛機:
“我一直在雷達監視器前關注著飛機的動向,並隨時向周恩來報告。林彪等人乘坐的三叉戟飛機一開始向西飛,然後慢慢轉彎向北飛去。當飛機開始向西飛的時候,我要胡萍用三十四師指揮所的報話機,不停地向飛機喊話,命令潘景寅向北京飛。可喊了大約十五分鍾,潘景寅不作回答。這些情況,我都及時報告給了周恩來。
當飛機飛到了赤峰附近的時候,我想到在赤峰附近有我們的殲擊機部隊,就問周恩來要不要把三叉戟攔截回來。周恩來說:‘這要請示毛主席。’過了一會兒,周恩來答複我說:‘毛主席不同意,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
到九月十三日淩晨兩點多鍾時,周恩來又來電話問飛機到了什麽地方。我說:‘已經快出國境了,離中蒙邊界隻有一百公裏。飛機高度隻有三千公尺,快看不見了。’很快,飛機就從雷達屏幕上消失了,我立即報告了周恩來,說飛機已經飛出國界,雷達看不見了。
不久,周恩來又來電話說:‘絕不準有任何飛機到北京來,如果有飛機飛到北京來,你我都要掉腦袋。’我說:‘請總理放心,我絕對保證,如果有飛機到北京來,我會攔截,並把它打掉。’周恩來表示同意。
https://www.back china.com/blog/260533/article-40148.html
毛澤東留下了一句無奈的歎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這句話的出處據我所知有兩個版本,一是前引的吳法憲回憶錄《歲月艱難》864頁說,13日淩晨,當“三叉戟”飛到赤峰上空時,吳法憲在西郊機場打電話向周恩來請示,是否派駐在當地的殲擊機出動攔截?“周恩來說:‘這要請示毛主席。’過了一會兒,周恩來答複我說:毛主席不同意,‘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另一個版本的對話雙方仍是周與吳,隻不過地點改在了大會堂的福建廳,時間向後推遲了兩天。
http://www.aisixiang.com/data/1655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