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號前院有北屋三間,東屋一間,南麵是廚房。和後院相通的過道左右手個有一間半房。後院有北屋三間,西屋兩間半及廁所。在若幹年前,還是在媽媽小的時候。這兩個門牌號的四個院子裏所有的房子,全部都是相通的。院落不很大,但對當時才十歲左右的我們來說已經相當大了,足夠我們們玩耍了。
在院子西南角有一棵大榆樹。它給我的感覺是即高大又茂盛,每年的春天樹上長滿了白色的榆樹錢兒。隨著季節的交替,慢慢的榆樹錢兒變成了小小嫩嫩的榆樹葉。一年四季我最不喜歡秋冬兩個季節了。先是掉落了滿地的樹葉,再有就是樹枝了,我們每天都要清理。記得有一年冬天的風特別大,恰巧那天傍晚時分,我從廚房要回到大屋。一隻腳才邁進門裏,另一隻腳還沒抬起來,就聽到幾乎也同時感覺到了一根粗大的樹枝擦肩而過後的哢嚓嚓的聲響。讓我是不寒而栗啊,就是僅僅這半步之差,也許我就沒有也許了。嚇的我進了屋馬上就鎖門,當時就是嚇傻了。以為掉下來的大樹杈,還會進屋裏來找我。哈哈!這也是我童年經曆的糗事一樁。
我的一位姨姥姥用榆樹錢兒(榆樹春天開始發的芽,然後掉了這芽才再長出葉子。)和玉米麵混合起來給我們蒸著吃。也許時間過於久遠了,現在,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那種感覺了。隨著歲月的流逝,記憶力變的是如此的蒼白,毫無生命力了。隻記得,聽說是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是窮苦人家吃的飯。至於,做法和蒸熟後是什麽形狀,又是何種品味,都已隨風而逝的,留給了上一個世紀。
每天在院子裏,我們都跑前跑後玩兒的好不開心得意。記得有一年冬天,前院的東屋還沒有蓋上房子的時候,我們就在院子的一角潑上水。很快就結上了厚厚的一層冰。我和弟弟穿上媽媽學生時代的冰鞋,是一雙意大利冰刀的鞋,就在這裏練會了滑冰。我們還用小木箱子板和粗鐵絲做成冰車。再拿上家裏生煤火爐用的通條當滑冰車的手杖,在院子裏滑冰車。那時候用的粗鐵絲,被北京孩子們稱為“豆條”。我想大概是因為它粗細有黃豆粒 大小的關係吧。
每當下雪時,我們就在家門口的街上玩。確切的說,北京的雪有時候下的很大。僅僅一頓飯的功夫,整條街連同建築物上,都會變成是白茫茫的一片,漫天的飛雪使得整個世界都沉寂在了皚皚白雪之中。那時候,街上汽車很少。要是晚上雪還在下的話,我們幾個孩子就喜歡在院門口希望雪要下的再大些,在昏黃的路燈的照射下,望著寂靜的街道上,雪花隨風漫天的飛舞著。偶爾還會有人騎車從這裏經過,那是一定會有好戲看了。下雪天的街道是那樣濕滑冰冷,騎車人本來就很緊張,再加上他感覺有人的注視,哈哈你就瞧吧!十之八九他/她是非摔不可了。那時,我們一定會連跑帶滑的去把他/她扶起來。天氣很冷,可我們心裏卻是美滋滋,暖洋洋的。
我們還會在雪後到街上滑雪車。那也隻不過是在冰車上麵放上一把小凳子,一個人坐在上麵,另一個就拉著在前麵跑, 現在回想還是那樣的有趣。有時候我們還會一個人在前麵騎自行車,後麵用繩子拴上雪車來玩。即有趣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