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貓的詩與畫

用詩歌講故事,用圖畫說心情
正文

業餘地主出道記(16)

(2019-08-17 14:45:28) 下一個

第十六回  尋鑰匙大衛盈肝火,換蓋子老阿窮折騰

話說老茂對通過DIY疏通了下水道這件事感到由衷高興的時候,不料卻被茂嫂潑了了一盆冷水,告誡說我們的房子還在受著這棵大樹的威脅呢。老茂好像睡醒了似的說:“真的,這棵樹真是個累贅,它也不在DIY的範圍內,而且還影響車道的修理,是得想辦法請人把它鋸掉。”

這棵老樹大概與房子有同樣老的年齡,是個百歲老人了。不像有些百年老樹威武雄壯,這棵老樹是千瘡百孔,也許曾被雷電劈過,模樣極其難看,使人不免想起文革時期的電影《青鬆嶺》裏的那棵階級鬥爭大樹。不要說它位於房子的大腸道的正上方嚴重地威脅著房子的排泄功能,就是憑其醜陋的外貌也沒有理由站在這裏以敗壞這房子的風水。此外,這棵老樹的半曝露在地麵的樹根還將水泥車道摧殘得不成體統,小車到了近前隻能搖搖晃晃地進出。如今房子已買下有一年又半,而且用來出租也已經一年了,是時候收拾它了。因此在入秋之前,老茂花了1500刀的重金,請來了一家砍樹公司,斷然將這棵老樹在一天之內無比解恨地轉化成了一車又一車的細木屑,被砍樹公司拉向了連李白都憋不出詩句來的某個遠方。

這年秋天,房子裏除了大衛饒這個老客戶外,所有的租客都是新麵孔。由於搬進搬出的時間不是那麽匹配,甚至還有讓二人同住一室達一周之久的事情。好在新來的大都是從地球那邊的中國,印度,越南等地來的窮學生,對二人同居一室並不在意,也沒有生出什麽意外來。

話說這大衛平時在房子裏不怎麽出現,老茂夫婦都很少在房子裏看見他的身影。有一天,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當老茂夫婦下班後來到房子裏清理廚房垃圾的時候,大衛好像是專門在等著找老茂算賬似的,從他二樓的房間裏噌噌噌竄到廚房對著老茂劈頭就說:“你怎麽隨便動我的鑰匙?”被大衛衝撞成了個丈二和尚,向來喜歡用祈使句的老茂不禁用了個疑問句:“我動了你的鑰匙?”又對著茂嫂問:“你動了大衛的什麽鑰匙沒有?”茂嫂也被說得糊塗了,反問道:“什麽鑰匙?”大衛看老茂和茂嫂的神態不像是裝出來的,鼓鼓的氣球馬上癟了下去,說:“我放在院子裏磚頭下的鑰匙被誰挪動了位置,昨晚我就沒找到,害得我晚上進不了屋又回到學校去了。到今天早上才找到。你們今後不要隨便動我的鑰匙。”老茂問:“你的鑰匙不帶在身邊而是放在院子裏的磚頭下?”大衛說是的。老茂從窗口指出去問:“你說是那堆磚頭嗎?”大衛說是的。老茂好像明白了什麽,問茂嫂:“你好像昨天用了一塊磚頭?”茂嫂說:“是的,我是拿了塊磚頭到地下室壓一個蓋子,但我沒看見有鑰匙。”大衛聽了,莫名其妙地說了句“That’s why”, 就回他屋子裏去了。

老茂後來通過其他房客才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來這性格有些怪異的小孩大衛饒每天都是午夜時分才從學校裏回家睡覺的。他的鑰匙是放在院子裏那排磚頭的第二塊的底下,沒想到茂嫂無意識地把第一塊磚頭搬走了。大衛晚上回來在第二塊,第三塊和第四塊底下都沒有發現鑰匙,就回到學校的教室裏去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在燦爛的太陽光底下才在第一塊磚下發現了他那隱藏得並不深的鑰匙。真個是

古人刻舟處落劍未現,茂嫂移磚後鑰匙難求。

這個學期的租房事業進展得十分順利,基本上沒有發生任何讓人神經緊張的事情。房客們你方唱罷我登場,走了一個又來一個。有一個來自阿聯酋的訪問醫生聯係住房的時候,要求要有一個獨立的廁所。地下室的那個廁所本來是隻起作調劑功能,但若有住一樓的住客要用也可以專門撥給他或她用。老茂正準備讓這老阿住一樓的陽光房,就答應了讓他獨立享用地下室的那個廁所。這個條件談妥之後,老阿又問可不可以允許他換一個最近在他家鄉迪拜用得很火的馬桶蓋,他自己出錢。老茂心想這有什麽不允許的,老阿中東人有的是錢,他自己願意出錢買,我何樂而不答應呢。老阿住進來不久,就與老茂預約好一個周六的下午來安裝他新買的馬桶蓋。老阿對老茂解釋說:“這是一種半智能馬桶蓋,我們迪拜所有的人都用。我還以為美國更先進,已經普及了呢,沒想到市場上還沒怎麽出現呢。”老阿又說這馬桶蓋如何如何衛生,如何如何節能,如何如何方便,說得一邊在忙著看說明書的老茂有些不耐煩,說:“我們還是先把這玩意兒裝好再說吧。”於是兩人照著說明書將一塊塊零件開始拚湊起來。都是有博士學位的人了,要裝這麽一個簡單的馬桶蓋還不是小菜一碟。但兩人忙活了半天,卻宣告失敗,原來老阿買的那個馬桶蓋與這個馬桶不匹配,待所有螺絲都擰緊後,那蓋子卻斜翹在空中,平墊不到馬桶上去。老阿像猴子一樣這裏看哪裏摸,還是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把老茂樂得合不攏嘴,對老阿說:“還是放棄超前享受吧,做一個安分守舊之人為好。”真個是

超前享受非人間正道,守舊安分乃亙古陽關。

欲知老茂和老阿如何處置這個所謂的半智能馬桶蓋,請聽下回分解。

[ 打印 ]
閱讀 ()評論 (1)
評論
釣魚菜 回複 悄悄話 大衛傻的可愛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