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敘事詩】《世界第三大悲劇： 陰謀與愛情》 （6）

【長篇敘事詩】《世界第三大悲劇： 陰謀與愛情》 （6）

閑貓改編

 

（六）

 

受米爾佛特的召見，

露易絲來到宮庭。

兩個人本質上是情敵，

交談馬上變成了交鋒。

米爾佛特夫人富貴，

說話居高臨下，

露易絲小姐卑微，

尊嚴和道德幫她抗爭。

 

“來當我的侍女吧，

圓你一個甜蜜的夢。”

“感謝您的恩典，

可是我不能領您的情。”

“你的手不屑於幹活，

還是你漂亮就值得驕傲？”

“我的這張麵孔不重要，

與我卑微的出身相同。”

 

“要不是你有幾分姿色，

如何能選你做我的女傭？

你若能來到我的身邊，

就遠離了市民的平庸。”

“貴夫人的府第公館，

是荒唐腐爛的場所。

我一個貧窮琴師的女兒，

也怕被感染而誠惶誠恐。”

 

“你別愚蠢也別放肆，

在我這裏無禮並不高明。

若不是看在你年輕的份上，

我定然要讓你不得安寧。”

“最好讓我們天各一方，

否則你自己也不得安生。

麵對我這樣心地純良的侍女，

您尋歡作樂之後心會感到疼。”

 

露易絲的話充滿火藥，

但從容不迫，異常鎮定：

“當你輕蔑地侮辱可憐蟲時，

造物主也會讓它長上刺釘。

我是個可憐的女罪人，

我將笑看世界末日的到來。

我的苦難已如此深重，

難道我會因出身低微而臉紅？

 

“我不在乎幸福的過早失去，

不在乎夢想成為泡影。

我希望上帝讓我成為瞎子，

這樣才在乎黑暗和光明。

您希望我能得到幸福，

可是您自己的幸福在哪裏？

請摸摸您自己的那顆心吧，

是否跳動得十分歡騰？”

 

米爾佛特原本是想羞辱她，

卻反而被她占了上風。

不得已隻好開始攤牌，

要與她公開爭奪愛情：

“我決心克製這火熱的心，

戰勝這難以熄滅的熱情。

可是我也要將你的心碾碎，

以我的權勢逼你走向不幸。

 

“我要做一個複仇的女神，

在你和他之間設下陷阱。

我要驚散你們的親吻，

我要做一個作祟的幽靈。

我確實無法得到他，

可也不允許你得到他。

隻有破壞了你的幸福，

才能治好我的相思病。”

 

露易絲一點也不退讓，

她漠視夫人的威脅與欺淩。

“別糟蹋您自己的心吧，

您的威脅隻是紙上談兵。

我的存在無損於您，

我還與您有同樣的心病。

您的這股子狂熱勁兒，

倒是值得某些人同情。”

 

米爾佛特摘下幾顆寶石，

與露易絲談她的交易夢：

“我的財產都可以歸你，

但你要拒絕他的感情。”

露易絲雖然出身貧寒，

但對金錢嗤之以鼻。

平民固然有平民的的尊嚴，

寶石也不能讓尊嚴變形：

 

“夫人，您就把他拿去吧，

快投入到他的懷抱中去。

我自願將他讓給您，

我的心不再為他流血不停。

您拆散了上帝締結的兩顆心，

毀掉了一個女孩的夢。

隻是在您和他親吻的婚禮上，

會闖進來一個自殺的魂靈。”

 

米爾佛特獨自站在廳中，

目光呆滯，神誌不清。

露易絲臨走拋出的話，

撕扯著她耳朵鼓膜的神經：

“您就把他拿去吧”，

似乎是臨終喘息的饋贈。

我一個大不列顛的高貴女人，

還得仰望一個平民女孩的德行？

 

米爾佛特感到無比的羞愧，

決心步下權勢的高峰。

霎時間心情格外的舒暢，

整個身體顯得格外的輕鬆。

永別了，榮華富貴，

永別了，不道德的愛！

回英格蘭去過平凡的日子，

讓以往的恥辱無影無蹤。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