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敘事詩】《世界第二大悲劇： 哈姆雷特》 （5）

【長篇敘事詩】《世界第二大悲劇： 哈姆雷特》 （5）

閑貓改編

 

（五）

 

怎樣才更高貴，活著，還是死去？

這個問題攪亂了王子的心路。

死，也許能一了百了，

可是死之後，還會有夢，這便是顧慮。

 

誰願意在人世忍受鞭撻、譏諷、冷眼和淩辱？

誰願意在壓迫下呻吟，在恐懼中擔著重負？

難道不能用一把小刀輕鬆地結果自己，

在瞬間便告別了人世間無涯無邊的苦？

 

可是，這怕死的顧慮卻將決心蒙上灰土，

這怕死的顧慮也能使勇士變成懦夫。

即便是偉大的事業，在這樣一種顧慮之中，

也便會逆流而退，偃旗息鼓。

 

複仇的計劃暫時還難以醞釀成熟，

不得已，隻好先邁開沉重的一步。

王子把自己裝扮成一個瘋子，

目的是為了掩飾心中的憤怒。

 

心中的憤怒如猛烈的山火，

恨不能頃刻將謀殺者燒成灰土。

可是急躁的行為也許隻會失敗，

為達複仇的目的需要慢慢的考慮。

 

他故意說大臣波羅紐斯是個魚販子，

他故意在莪菲麗婭麵前表現得十分可惡。

他要讓他們父女倆徹底相信，

他哈姆雷特已經成了個瘋癲之徒。

 

他知道新國王，他叔父，對他心存介意，

而波羅紐斯大臣是叔父的心腹。

最好的辦法是將這個大臣麻痹，

隻有這樣才能找到時機將叔父剪除。

 

“但，我必須讓他死得明白，

我要在殺死他之前將他的罪行向世間揭露。

那麽，用什麽辦法好呢？”

哈姆雷特顯得六神無主。

 

“真無奈，我一天到晚都好像在做夢，

我垂頭喪氣，看上去糊裏糊塗。

我父親慘遭謀殺，我卻不能大聲地控訴，

我是一個怯漢，我是一個懦夫。”

 

正當哈姆雷特發愁的時候，

一個劇團要到宮廷裏來演出。

這真是個上天賜的良機，

王子的精神受到鼓舞。

 

“我要借助這個劇團，

揭開罩在謀殺案上的帷幕。

我要窺察謀殺者的神色，

探視到他肮髒的靈魂深處。”

 

王子召見了劇團成員，

向他們布置了一項特殊的任務。

“照我的意思趕快排練，

在正式節目之前插入這段啞劇。”

 

隨後王子又找到了密友霍瑞休，

要他在看戲的時候密切注視他的叔父。

“我要求你集中你的全部精神看著他，

隱藏的罪惡終究會有所透露。”

 

城堡中一片節日的喜慶，

廳堂裏點起了燈火，響起了號鼓。

國王、王後和大臣們依次入座，

來欣賞劇團精彩的劇目。

 

開場是一段啞劇，一國王和一王後登場，

他們熱烈地擁抱，似金風乍遇上玉露。

王後扶國王在躺椅上躺下，

小心地伺候國王直到他睡熟。

 

王後離去後，另一人悄悄溜入，

對枕邊的王冠吻了又吻，撫了又撫。

然後將毒汁注入國王的耳朵，

離開時也是鬼頭鬼腦，躡手躡足。

 

王後回到花園，發現國王死去，

禁不住悲痛萬分，嚎嚎大哭。

下毒者重上，讓隨從將國王的屍體抬走，

然後與王後同哀，對王後進行安撫。

 

一轉眼，下毒者向王後獻了枝玫瑰，

王後起初不願，表示厭惡。

但很快便接受了下毒者的求愛，

相互熱烈擁抱，如一對恩愛夫婦。

 

幾分鍾的啞劇結束之後，

完整的歌劇正要開幕。

突然間看台上發出一聲吼叫：

“不要演下去了，國王非常的不舒服。”

 

國王和王後離開了大廳，

霍瑞休馬上向王子回複：

“在表演下毒的時候，國王有強烈的反應，

我發誓，我看得清清楚楚。”

 

“對，霍瑞休，我父王的亡靈並沒有騙我，

謀殺的罪行已經在大眾前暴露。

血在沸騰，火在燃燒，

鬼魂都會在此刻爬出墳墓。

 

“啊，一夜中最陰森的時刻已經來臨，

是時候了，我的利劍馬上就要被鮮血染汙。”

王子正準備要尋謀殺者報仇，

忽然想到了父王陰魂的吩咐。

 

“心啊，請不要讓暴虐潛入我的胸懷，

請不要讓我做一個殺人的凶徒。

我需要到母親那裏去一趟，

我要用利劍一般的語言刺得她趕快醒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