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終於又有羊來吃草了。每年的六月低或七月初,羊就會出現在我們這個城市的山坡上,它們來的目的就是幫助市民吃掉漫山遍野的野草。這種廉價勞動力實在太實惠了,也不知道是誰發明了這種一勞永逸的好辦法?既喂飽了羊,又解決了割草的問題。
今年羊足足晚來了半個月。我看著在風中搖曳的黃燦燦的野草,如一望無際的成熟了的稻穗使人產生某種特定的情境,鄉村、茅屋、草舍、牛羊、雞鴨等農家畫麵,這些畫麵讓我心存歲月靜好的幻想。有時看著那長得一人高的野草借著風的力量發出一陣陣翻滾的熱浪,我就會擔心山火禍及房屋。畢竟加州這個季節年年山火肆虐,一燒起來就會沒完沒了,禍害無窮的。於是我就期朌著羊群能夠早一點來這裏吃草。另外,我想那密密麻麻的草叢裏一定藏著蛇,因為我是特別害怕蛇的,一想到它那冰冷的無聲無息地爬行在地上吐著舌頭發出絲絲的聲音,我就會嚇得腦殘,心跳加速,夜晚睡了也會被惡夢驚醒的。所以這也是我希望羊來把草吃掉的最關鍵的原因。
聽著羊“咩咩”的溫柔的叫喚聲,我輕輕地慢慢地走近它們,近距離地觀察著它們。它們看到我,就會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睛裏充滿了友善。膽大一點的就會走過來,靠著我低下頭希望我能摸摸它,咩咩、咩咩的叫聲更是添了幾分柔美。而奶萌奶萌的小綿羊,就會膽小地跑開去尋找它的媽媽或是它的家人,然後站在它們身邊衝我“咩咩”地示威。似乎告訴我,有我的媽媽爸爸在我就誰也不怕。
羊的種類很多,綿羊、黃羊、羚羊、盤羊、岩羊、白山羊、黑山羊、大尾羊、同羊、奶山羊等。但我不太能從這100多頭羊中把它們一一分類出來,盡管它們年年來,而我也百看不厭地去觀看它們。我想如果我是個好牧人,也許就能把它們一一分辨出來了,可惜我做不了一個好牧人,因為牧人要隨著四季的更替領著羊群周遊四方,這種居無定所的遊牧民工作我定不會勝任的。
不過,新疆的羚山羊和內蒙古絨山羊我能一眼就能看出來。因為新疆羚山羊的體質非常棒,肉質紮實,毛大多數都是白色,少數為黑色、灰色和白色等其他雜色,頭上有兩隻彎彎的角,看上去酷酷的很帥氣很高貴的樣子。而內蒙古絨山羊體形圓滾滾的,就像一個毛絨玩具,尤其是那與身體不相稱的小腦袋上長著兩隻小小的細長的眯眯眼,一副呆萌呆萌的可愛模樣,讓人忍不住就想要去抓抓它的頭。尤其它的羊絨纖維非常柔軟,羊肉又細嫩,是製作皮革和衣服的最佳原料。也是吃貨們的美味佳肴。
說起吃羊肉,就又想起各種羊肉的吃法,比如;燉羊肉、烤羊肉、紅燒羊肉。小時候我不喜歡吃燉煮的羊肉,主要是不喜歡那種濃濃的膻味。而我最喜歡吃新疆的孜然羊肉串和西安的肉夾饅,其次是烤全羊。
記得以前我和幾個閨蜜一起逛街時,遠遠地就會被街邊買羊肉串的香味吸引過去,看著一串串羊肉串在煙熏火燎中冒著絲絲熱氣,一點點變得金黃後再撒上一把孜然,隨著滋地一聲,那香味立馬就灌滿了我的口鼻,口裏的味蕾就開始慢慢地融化了,最後每人抓了三五串羊肉串邊走邊吃起來,完全忘記了大家閨秀的風範。
羊是溫順的動物。但在《聖經》中提到的羔羊大多數都是預表耶穌基督。是權柄、豐富、智慧、能力、尊貴、榮耀和
頌讚的象征。
羊(lamb/sheep)一詞,往往一方麵象征崇高、潔淨、偉大的正麵意義,同時又是三位一體中聖子的化身。羊在《聖經》中的最重要作用,乃是它經常作為耶穌基督的象征和化身,同時也把普通的信徒比喻為羊。略有不同的是耶穌常為未成年的“羔羊(Lamb)”,而信徒們卻多為成年的“綿羊(sheep)”。山羊(goat)偶爾也可作為祭品獻給上帝,但卻不被用來比喻耶穌或基督的門徒。
我們追尋語言的源頭,羊對於中華民族的祖先來說,在生活中占據著重要的位置。在上古許多器物上,常常可以見到“吉羊”一詞。“吉羊”後作“吉祥”,“祥”是“羊”的後起字。《說文解字·羊部》:“羊,祥也。”
翻閱古代中國有關“羊”的文獻資料,就可發現它被賦予了豐富、深刻的文化內涵,在語言文字上也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成為義舉、善行、美好、吉祥和榜樣的象征。比如美學的“美”、吉祥的“祥”、榜樣的“樣”、善良的“善”以及繁體的“義”都包含有“羊”字。
如果我們這些凡夫俗子都能附下身來,拋棄自我,脫離這風雨飄搖的俗世泥濘,淨化成一隻聖潔的溫順的羔羊。我猜想這塵世間就會少了很多仇恨和戰爭,多了一些安寧和祥和。如果人人都是耶穌喂養的小羊,人間是不是就沒有天災人禍、生老病死了呢?